盘子是个懂得分寸的女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她绝不说。其实从张九爷介绍她加入我们的团队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常规女人。
备胎也不是。
当然,还有一个轮胎。
说起轮胎,我就想起——彬子,扁鸟,以及学建筑出身的二痞子李千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当然还有虎子。
自打我和盘子与虎子莫名分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更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但愿上天保佑,他还活着!
“老高,不说这些事了,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觉得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快一点找到出去的通道——”盘子瞄着我说,“在下面那个洞里,上天还送了头野猪给我们,可这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就连特别善于攀爬和打洞的耗子,在这里也没有。”
“备胎,你在这里吃的是什么?”我没有回答盘子的话,转而问备胎。
备胎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你吃过什么总知道吧?”
“自从来到这里,我吃过什么,我吃了多少,我根本就不知道。”备胎十分认真地说,“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神秘,那怪物从不让我到地上去,它就那么一直抱着我……”
“它是不是想非礼你啊!”
话声落口,但听黑暗中嗖地有什么东西飞过,接着就听得“叫兽”“哎哟”的叫唤起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有什么东西砸着他了,我拿手电往地上照了一下,却是一个坚果,一个异常沉的坚果。
至于那坚果是什么,我们谁也不认识。
“是谁砸的我?有种你出来,大爷我——”话声未了,又一枚坚果砸到了他的背脊上,直砸得他哎哟连天的叫唤起来。
我们都不敢吭声了。
隐藏在暗处的偷袭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然他不会那么准确地命中“叫兽”。他也倒霉,被接连砸了两记,整个人都似乎站不起了。
我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伤得骨头没有。他看看我,用同样低的声音说他不知道,我让他活动一下筋骨,他活动了一下,并无大碍,于是对我说没有伤到筋骨。
其他人都如临大敌,各操家伙围在四周,随时准备应战。
但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也没见到敌人出来,就又各放下心来。
洞中寂静无声,只听得见咚咚的心跳。
“老高,”备胎把头伸到我耳朵边上,“刚才打‘叫兽’的,会不会是那只怪物啊?”
“那只怪物?”我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它打的“叫兽”,那就可以证明一点——它跟备胎,已经有了某种神秘的联系。我侧过头看看备胎:“可是,它为什么要帮你啊?”
“因为它对我膜拜啊!”
“膜拜?”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说那只怪物,会膜拜你?”
说其他的阿猫阿狗膜拜备胎我还相信,说一只凶猛异常的山魈膜拜她,打死我都不信。
旁边的三木没有说话。在得出结论之前,他一般不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是他的职业习惯。盘子听得来了兴趣,也把头伸到前面来:“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被一只怪物掳掠过了呢?难道那只怪物跟这只怪物一样,对你对我,都有着奴仆见主的前世孽今世缘?”
“也许,我们都低估了它们。”
三木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我的心中,咚的一下便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浪。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怪物对备胎特别的好,就像仆从对主人那样……”后面的话忽然打住,我抬起头,立即惊呆了。
那只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我们的身后。
两只闪耀着绿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三木。从它的眼神看得出,它在保护备胎。如果三木的话敢贬损备胎,那它就会在第一时间教训他。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