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没想到,自打穿越到那块青石上面,备胎被挟持之后,自己还能再见到她。但盘子同时也明白,听备胎的声音,她好像正在遭受到某种意想不到的杀戮或是折磨。
但这些话却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因为她极其清楚这个团队当中的人心,彼与此之间基本上都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当她听到备胎在某个黑暗处求救的时候,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透露她自己的行踪。
备胎还在呼救。
盘子站在不同的位置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出备胎所在的具体位置。有些事情,她不会对我说,因为自打张九爷把她和备胎交给我,她也说过一些真心话,但总体上来看,她说话从来都留有余地,绝不会把话说完说透。
话一旦说完或是说透,那这个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多年的盗墓生涯让她看清了身边的人。有些人表面上一说一个笑,暗底里却是个心黑手辣的货,——对待这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拒而远之,切不可与之交心。
与之交心,毁己毁人。
“备胎。”我又叫了一声。
黑暗中并没有人回答。显然,备胎应当受了不少的伤,不然按她的个性,只要她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只要她听到了,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应答。当然,我们也要看到一点,在这个乱世为王的时代,就算是我听白了,我也不会随便答应。
一切,都要等到见面再说。
盗墓这个行当,里面的水很深,呛了水,才知道这个行业有多危险与诡诈。当然,像备胎这种生命力极强的存在,对身边的人向来都不会施以好脸色,所以当她离开之后,我想说的是——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
她本来也不是好东西,因为他骨子里流淌的,就是鬼血。
“不,老高,我以我的人格作证,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普通女人?”
对于盘子的说辞,我始终弄不明白,她说的话当中,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但怪异的是——我对她的话,恰恰又特别重视。
难道,她是我的克星?
我不清楚,但我听说过,我的化身曾经找过她多回,有许多的事情,都促使她不得不往那个方面考虑,——粘上了鬼血,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知道,就我这点三脚功夫,根本就招呼不住活鬼。死鬼好招呼,活鬼难招呼。但这话我没有说出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它说出来。
“也许你是对的。”看着盘子,我实在不想与她争论。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现在的我跟其他人一样,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敌人。如果我说备胎本身就不是普通女人,盘子不跟我急才怪,因为自打我见到备胎,我就发觉她跟一般人不一样,——都二十一世纪了,她却心甘情愿做盘子的跟班。这种事情,也只有她这种不一般的女人才会做。
洞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手电光只能照出一个小小的圆圈。光影中,浮动着沉寂了上百年的灰尘,吸到鼻孔中,有种燥热的感觉。
“备胎!”
盘子喊叫备胎的声音撞击四周的洞壁,嗡嗡的声音震得耳鼓嗡嗡地发炸。跟在我后面的“叫兽”、三木,有些像鼻涕虫。盘子和冯子青一道,神情紧张地搜寻着这个黑暗的世界。
这个洞与其他的洞不同,其他的洞四面都是洞壁,这个洞的四面却都连着其他的洞。典型的洞中洞。钻入其中一个洞,深入还不到十米,我们就立即退了回来。
站在洞口的三木问:“又是断头没洞?”
“不是。”
“那你们——”
“洞里面杀象阴森,似乎潜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我们担心被它吞噬掉!”
“里面是湿润还是干燥?”
“你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曾经听人说起过,如果洞里是湿润的,那就要特别预防脚下——”
“预防脚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地卷皮,你们听说过吗?”三木没有回答我们的话,却顺着我们的话反问了一句。他脸上,神情庄得,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我摇了摇头:“地卷皮,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对我们又有着怎样的影响与危害,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