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头发又缠到了脖子上,冯子青又急忙念起《往生咒》来。
往生,就是彼岸的意思。咒,梵语音译就是陀罗尼,即真言。往生咒,就是通过神秘的特殊力量把受灾受难的人送到彼岸去。
这咒是次生咒,也就是由其他咒语衍生而来的咒。
冯子青之所以不教大家,是因为这次生咒只对本主有作用,对其他人则不起任何作用。“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叫兽”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就不像男人。
才短短几天时间,曾经风彩照人的大学教授,就变成了一个要多窝囊有多窝囊的市侩,一个胆小鬼,一个怕死鬼,一个让人恶心的傻逼!看着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人活在世上,早晚都免不了一死……死我不怕,我怕的是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
“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我无能为力。”
三木仍然在用刀斩头发,但不知为什么,刀锋总斩不到头发。这对用刀极为讲究的他来说,纯粹就是讽刺。一个用刀的高手,却连一根头发都斩割不断。
头发已经缠到他脖子上。
黑色的头发,看上去就像黑面阎王。阎王取人性命,从来不讲情面。我不知道他心里着不着急,反正我看着着急得要死。
一个培训有素的警察,由于被邪鬼缠上了,所以他连一根头发都割不断了。遇到这种事情,想想都会悲哀。
趁头发还没有缠上我,我挥起藏刀,斩向近前的头发。头发虽然势若凶蛇,但仍旧阻挡不住藏刀的锋利。一时,刀锋所过处,头发断裂若快刀下的草叶,但听嚓嚓声中,头发纷纷断裂,前面的头发断了,后面的头发就缩了回去,这样一来,原本延展到我脚前的头发,就又像恐惧的蛇一样快速的缩了回去。
见我旗开得胜,“叫兽”也学着我挥刀劈斩脚前的头发,但他的刀斩到头发上,不但斩不断头发,那些头发反倒缠上他的刀,顺着刀柄一种往上爬,最后把他就地缠住了。
他的姿势很难看,——为挣脱头发缠绕,他挣扎了三四下,就被头发控制住了。头发越缠越多,大约几分钟之后,就将他缠成了一个粽子。
与此同进,盘子也变成了一个粽子。
三木虽然斩不断缠绕到他脖子上的头发,但奇怪的是,其余的头发再也缠绕不上他的脖子。不过他发现,缠绕到脖子上的头发却越缠越紧,最后竟把他从地上吊了起来。
气堵在喉咙间,非常难受。
“叫兽”和盘子被头发紧紧裹住,气息不畅,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冯子青依旧双手抱于胸前,眉毛紧锁,神情紧张到了极点。但她用尽了全力,也仅仅只能将头发堵在三四米外。一旦她力泄,那些头发就会立马缠绕上她。
“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刚才喊救命那个声音,这时又清晰的传到了耳朵中。我往四周看去,四周都是黑头发,就连同顶上那道缝隙,也被这头发堵死了。
但我只听了一瞬,就知道是谁喊在救命了。
一个是盘子,一个是“叫兽”。
三木没有喊,但他已经双脚离地,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见此,我挥刀快速斩断眼前的头发,奔到三木身旁,一刀斩断他头项上的头发,咚的一声摔到地上,哇的一声喘出口大气,揉揉喉咙:“老高,救命之恩,我记下了!”
“救你,是我的本份,你不用记在心上。”
和他说话的当口,我又用刀割断了缠绕在盘子身上的头发,把她从鬼门关拖了回来。最后才救“叫兽”,要是再慢两三分钟,他就要死翘翘了。
“老高,谢了!”
“都是道上的朋友,就不要说谢了。”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在他们再被头发缠绕上之前,我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不然就走不了了……我抬起头向四面看去,四面除了头发,再也见不到其他的物象。
刚才我们生火的地方,却意外地没有一根头发。见之,我一面挥刀在前面开路,一面招呼大家跟进。大约十多分钟后,我就站到了烧火的那个地方。
那头被我们吃去一半的野猪肉,早就头发缠绕成了一个粽子,连毛都看不见了。这里的空间比其他地方的空间干燥,头发在这里好像没有地无法生存,我斩断一根头发命放到烧焦的地上,但见那头发一卷,立即就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