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城墙,火光一照,张仪发现上面全都是木头人,还有密密麻麻的弩架、箭袋,甚至还有几架床弩。城墙上的箭匣多得数不清,真不知道要射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张仪没再多看这些,提着弩箭就直接冲向了城楼,一脚把门踹开。
门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齿轮和轴承,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原来动力来自一口水银井,水银流出来带动机栝转动,而且这水银还能循环流动,跟永动机似的!
张仪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永动机这种不科学的玩意儿,但他也没时间深究原理。他抬起手里的巨弩,直接塞进了齿轮里。
经过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后,那不停转动的齿轮终于被卡住了!
张仪走出门一看,城墙上的木头人果然全都停下来了。一时之间,整个城墙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被困在城里的众人高兴得大喊大叫:“谢谢张五爷救命之恩!”
他们终于得救了!
张仪站在城墙上,拱手向大家致谢:“太过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瓮城顶上传来一阵闷雷声。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一缕缕细沙从天而降!
陈玉楼的脸色瞬间变了,这城里的机关竟然一环扣一环,跟套娃似的!
原来这瓮城顶部还藏着大量细沙,只要城中的机关一停,这些细沙就会从天而降,把整个瓮城都给埋了!
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难临头,大家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好多人都忍不住放声大哭!
城里的这些人,现在都已经绝望了!
这一波又一波的灾难,简直就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有几个当兵的哥们儿受不了这种压力,宁愿自杀也不想被活埋。
昆仑兄,这个一直跟在陈玉楼身边的壮汉,跑到那断门石旁边,抡起他那“硕大如砂锅的拳头”,对着石门就是一顿猛砸。
可那石门动都不动一下,昆仑也不管手疼不疼,几拳连击,两只手都砸得血肉模糊。
昆仑还想继续砸,但被陈玉楼拉住了,“昆仑啊,别砸了,这石门起码有两尺厚,咱们肉体凡胎的怎么可能砸得开!”
罗老歪已经开始破口大骂,“杨副将,你个混蛋,还不快把门给炸了,待本官出去之后,把你们全都崩了!”
他转向张仪,“张兄大人,你不是说能砸开这个门吗?那就别等了,赶紧开始吧,再继续等待下去,老哥我怕是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了!”
张仪也不多废话,这个时候再不开门,大家都得死在这儿。
他翻身跳下城墙,朝着城门狂奔而去,每一步都踩得碎石乱飞,速度不断加快!
罗老歪一看这架势,急忙大喊,“快躲开,都快躲开,别挡着我张兄弟的道!”
大家纷纷避让,转眼间张仪已经冲到了门前。
只听“轰咚”一声巨响,那扇挡着大家生路的石门,被张仪一拳给轰开了!
张仪站在碎石堆里,看了看那破碎的石门,“哎,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嘛。”
身后的人群欢呼雀跃地冲了出来,就连那碎石堆里微弱的惨叫声也没人去管,可能是开门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人了吧。
可能听错了,没事没事。
张仪可是看得真切,石门一破,他眼尖地看到罗老歪的杨副官抱着眼睛惨叫。
哎,可能我看错了,反正也不重要。
众人逃出墓道后,陈玉楼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这趟真是九死一生,现在能逃出来,真是心神恍惚,只能靠着昆仑搀扶着先回攒馆休息。
罗老歪也忙着收拢人马,这次失败得惨重,人心都散了,只能先撤退回去整顿一下。他气得破口大骂瓶山元墓的墓主,发誓要把墓主拖出来,晒作肉干饲狗,切碎后喂鱼。还说要调兵过来,直接挖开瓶山。
张仪知道他在说气话,损失如此多兵力进山,地盘还守不守了?
他找到等在外面的花灵,一见面,花灵就开始委屈地埋怨他:
“已告诫你殿后,你怎么还是进去了?”
“之前不是说了遇到危险就跑吗?”
“他们那么多人,怎么每次都要你去救?”
虽然埋怨,但声音还是软糯清丽,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张仪,期望他能自我反省错误,下次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