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到程德裕答复后，两家子弟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吃喝，因此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场饭局。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
第二日清晨。
天还刚刚蒙蒙亮。
早就做好准备的朱家与吴家老祖便离开了青石城，来到了药园阵法前。
“朱家老祖朱明。”
“吴家老祖吴昊。”
“应邀前来！”
这一次，两家不像上次那般整的前呼后拥“秀肌肉”。
经过这半年，两家总算摸透方林的底细。
除开修为实力以外，方林在青阳宗内部也算被颇为关注的一类，背后隐隐约约站着几位长辈。
知道这些之后，两家也清楚方林的底气，所以这次只有朱明与吴昊两人前来。
不多时，药园阵法便打开了一个缺口，二人随即进入药园。
“这药园经过这半年打理，部分土壤也只能说勉勉强强恢复了一些。”
“原以为这次方林所带领的小队因为遭遇阴魔宗埋伏，在来之前就损失了不少人手，上次朱洪来的时候还判断可能要不了多久还是得来找我们来帮忙。”
“没想到如今一看，这位方道友也是个狠人，直接就放弃荒废掉部分药田，只留下了五里左右的药园用心打理。”
......
朱明与吴昊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了阁楼。
站在门前的程德裕见状当即为二人引路。
练气境大圆满与练气九层的差距其实并不算大。
除了体内法力总量的差距以外，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力自然而然液化的多少。
朱明与吴昊两人都已经是一百二十余岁了，体内法力早在八十八岁的时候便已经到达了大圆满之境。
二人虽然已经无望筑基，但体内法力经过三十余年的打磨，也已经有了三成液化。
这种法力质量对付一般的练气九层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程德裕对待二人恭恭敬敬，虽然道友相称，但隐隐执晚辈之礼。
来到三楼后，朱明与吴昊便看到一个气息明显高过自己的中年人盘膝坐在架空层的长方茶桌上首方向。
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之色。
本以为得到的消息还有些夸大，如今真人见识一番，果然不同凡响。
收回目光之后，二人来到茶桌下首左右两边静静落座，等待方林行功结束。
这一坐便从清晨坐到了傍晚。
期间，成于飞不断的为二人添茶，桌上的瓜果也是换了又换。
二人也是极有耐心，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时品一口茶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盘坐在茶桌上首方向的方林猛然睁开眼。
一股强烈的血煞之气横扫四方。
坐在下方的朱明与吴昊二人感受到动静不自觉的便朝着方林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便直接与方林形成了对视。
一时间，二人脑海中，都出现了尸山血海般的画面。
不过二人到底是练气境大圆满的存在，只一瞬，便驱散了幻象。
但二人还是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
“此人...莫非是走魔道一路?”
“这得杀多少人?”
很快，方林散发的血煞之气也消失不见，眼中也流露出清明之色。
“这练体丹内的血煞之气竟然如此浓厚。”
“刚刚突破到一阶初期练体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没有控制住...”
回过神来的方林看着下方二人缓缓拱手道：
“不好意思，方某修行，怠慢了两位道友了。”
话语虽说是抱歉，但实际上显得颇为随意，像是长期以来繁文缛节的客套话。
朱明与吴昊自然也没有当真，当即客气道：
“不碍事，倒是方道友神功大进，未来大道可期啊。”
三人互相客套一番之后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首先是吴家老祖吴昊开口道：
“方道友觉得，这场战争最终会走向何方，或者说最终会是那方获胜?”
方林闻言并没有犹如在宗门长辈们面前那样大义凛然的说什么自然是我青阳宗之类的话。
而是认真思索之后方才缓缓说道：
“依我看，这战争应该也不会一直打下去，这自然是没有赢家与输家的。”
“可能也就再等个一二十年，等到金丹真人这等高端战力下场之后死掉几个，双方都感受到肉痛之后，大概率是五宗互相出台一些规定，最后联合瓜分小世界。”
“毕竟，只要各宗元婴老祖不出问题，谁也灭不掉另一方。”
一番回答有理有据，不过吴昊听完之后却露出微笑，随后摇头道：
“方道友这个推断只能说是有九成可能会是如此，但实际还有一成其他的可能。”
方林微微讶然道：“哦？”
“那不知吴道友有何高见？”
吴昊笑了笑说道：
“还有一成，便是青阳宗被四宗联合灭掉。”
吴昊说完也不解释，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方林。
方林听完也没有特别惊讶。
早在十年前阴魔宗修士出现在云州的时候，方林就有所猜测，这定然是其他宗门放行的。
毕竟，比起一个刚刚兴起数百年，并且还一直抵御妖族的阴魔宗，其余三宗自然更加忌惮青阳宗这个传承数万年的宗门。
所以吴昊这个一成的推测确实也是有根据的，只不过刚刚可能性太小，方林没有说罢了。
眼见方林并不如何在意，一旁的朱家老祖朱明开口道：
“方道友啊。”
“在下知道您是青阳宗天骄弟子，在宗门又有长辈照顾，归属感很强。”
“这种贪墨之事，您不愿意与前几任一样同流合污也属正常。”
“只不过，我想，即使是方道友，您也不不得不承认，刚刚吴道友所说的哪一成的走向是有可能发生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在下不是唱衰青阳宗，在下只是分析。”
“如果当真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药园到时候还在不在都是两说之事。”
“就算在，那，方道友你费力保护的到底是青阳宗的产业，还是别的宗门的..产业呢？”
这一次两家吸取教训。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在他们看来，如此三赢的局面，再加上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没有人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