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7室的隔壁宿舍8-319,是四位同专业同班女生。周末上午,王苗苗、赵艺和袁方千惠都赖在自己床上,左媛媛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开始她的日常清洁。床铺整理得一尘不染,桌面上的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她就是这样,严于律己,甚至有些苛刻。
左媛媛拿起扫帚,开始认真地打扫宿舍。地面上的每一粒灰尘,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王苗苗躺在床上,翻着白眼看着她:“媛媛,你能不能别这么洁癖啊?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住。”
左媛媛停下手中的扫帚,淡淡地说:“我只是喜欢干净,有问题吗?”
袁方千惠从床上跳下,笑嘻嘻地插嘴:“媛媛,你这么爱干净,干脆去住单人间算了。”
赵艺坐在书桌前,抬头说:“千惠,你就别逗媛媛了。媛媛,你扫完地帮我把窗户擦一下吧?”
左媛媛点点头:“好的,艺艺。”
就在这时,隔壁宿舍的张丽探头进来:“媛媛,你们宿舍真干净啊!我们那边乱得跟猪窝一样。”
张丽手里捏着鼻子,“你们宿舍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王苗苗抬起头,嗅了嗅,“螺蛳粉的味道。”她嘴角一撇,“隔壁那三个吃货又在吃螺蛳粉,那味道,简直能熏死人!。”
“哎呀,张丽,你也受不了那味道啊?”袁方千惠笑道。
张丽向王苗苗诉苦,她们宿舍三个最爱吃螺蛳粉,可张丽接受不了螺蛳粉味道。她们在宿舍里自己吃的时候,直接在宿舍里泡,也不通风,搞得宿舍里大半天都是螺蛳粉味。
张丽苦着脸,“我真是受不了了,这种味道怎么能忍受得了。她们为啥不能去食堂吃吗?”
左媛媛微微皱眉,她虽不习惯那味道,但更看不惯张丽的焦躁,“你何必跟她们过不去呢?”
“过不去?我是真心受够了!媛媛,你是不知道,那味道…我都要崩溃了。”张丽说着,眼眶都有些发红,但很快恢复了笑容:“我已经向辅导员申请换宿舍了。”
袁方千惠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换宿舍啊?”
张丽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而且,她们也不注意卫生,宿舍里到处都是垃圾。”
左媛媛心中一动,她虽然对味道不敏感,但能理解张丽的感受。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左媛媛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说:“你要是想换到我们宿舍,我可以跟你换。”
张丽眼睛一亮:“真的吗?媛媛,太感谢你了!”
然而,王苗苗却不同意:“媛媛,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这宿舍还怎么住人啊?”
袁方千惠也附和道:“就是啊,媛媛,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赵艺则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发表意见。
其实,8-317室的四位姑娘因各自生活习惯不同,正在苦恼ing!
左媛媛这个名字在女生宿舍慧芝楼里并不陌生,简直是太很爱干净。她的床,永远像刚铺好的展示品,她的桌面,一尘不染。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袁方千惠那张总是乱糟糟的床和满桌的杂物。
左媛媛和袁方千惠的床铺是挨在一起的,有一次袁方千惠调皮从自己的床铺跳到她的床上,
“袁方千惠,你能不能注意点卫生?”左媛媛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哎呀,媛媛,别那么小气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袁方千惠不以为意地笑道。
这一幕被刚回宿舍的王苗苗看到了,她不禁笑一声,“左媛媛,你真是有洁癖啊。这么点小事就值得你大动肝火?”
左媛媛拿着干净的床单和被罩,冷冷地看着袁方千惠。
袁方千惠有些尴尬地笑:“媛媛,我只是开个玩笑,跳到你的床上,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左媛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换下了床单和被罩。
“媛媛,你怎么又换床单了?”袁方千惠跳下床,瞅着新换的床单,不禁咧嘴一笑。
左媛媛不语,只是微微皱眉,似乎对这样的调侃已经习惯。她知道,她知道,与她们争辩是没有意义的。自己的习惯让室友们觉得难以接近,但她改不掉,也不想改。
左媛媛是其母亲37岁时才生下的,母亲为医院医生,工作三班倒,在事业上非常努力,对左媛媛学习成绩、其个人卫生要求非常严格,在学校吃午餐都是用随身携带的酒精棉先擦拭餐具。把慧芝楼8-317室宿舍的其他三位女生吓到了,对左媛媛卫生近乎怪癖的要求,要么抵触,要么敬而远之。
昨天晚上,左媛媛在宿舍里郑重其事地宣布:“我每天晚上要吹头发,之前因为你们睡了,我只能到别人的寝室去。我觉得这样也不太合适,而且到了冬天,从寝室里出去也会很冷,刚洗完澡就跑出去很容易感冒,所以,以后我要在寝室里了。”
正是即将转暖的四月,宿舍里的女孩子都沉浸在白天延长的喜悦中。突然提起这个,让王苗苗、赵艺和袁方千惠猝不及防。
“但是我在这之前就要睡觉呀,”王苗苗说,“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了。”
“那只能请你忍一下,毕竟总是让我出去也不太合适。”
“那你能早点洗澡吗?这样就可以早点吹头发了。”
“我的习惯就是十点之后再去洗澡。”
“那样的话,我就只能不睡觉,等着你吹头发?”
“你也可以先睡觉,但是该吹头发的时候我要吹头发,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早点洗澡又没有什么损失!”
“我的习惯就是十点之后再洗澡。”
“可我的习惯是十点就睡觉!”
“你想几点睡觉都行,但是该吹头发的时候我要吹头发,这就是我想说的。”
左媛媛潦草地吹干了头发,结束了没有达成共识的讨论,把吹风机往桌上一丢就躺到了床上。左媛媛的声音在三位女生心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就这样,王苗苗过了很久才终于睡着。那天袁方千惠没去洗澡,也没吹头发。赵艺是一句话都没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左媛媛的洁癖也成了室友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但她们都明白,这只是她的一种生活方式,并无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