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池 第二章 雨夜邂逅

作者:竞伟浙江嘉善罗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6-13 10:5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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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清贫

屋外就是菜地,青菜长的还可以,那萝卜其实是胡萝卜,又叫丁香萝卜,还没完全长成,拔出来还小的可怜。高凌云尽量选大一点的拔,邹文丽在边上帮助去掉泥土和菜叶。邹文丽问:你父亲的眼睛是怎么拉?高凌云回答:他是老年性白内障,时间长了,已看不清东西了。

邹文丽问道:白内障?发现多长时间了?怎么没去看吗?

高凌云说:也就这几年才严重起来的。

邹文丽关切的问:已经很严重了,好像。发展下去会完全瞎掉的,你不知道吗?

知道,医生也是这样说的。

那得抓紧动手术的呀,多拖一天就多一天变瞎的风险,可不要真的耽搁时间,那会遗恨终身的。

我知道,但要动手术也只有到上海才有。

你就在上海,不很方便吗?

高凌云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邹文丽又问:那你母亲怎么佝偻着腰,是腰有毛病吗?

嗯,她是腰椎盘突出。

那也可以治的呀。邹文丽不解的问,在她的意识中,高凌云作为儿子,怎么能对父母的病情无动于衷,不去想办法给治疗呢?

高凌云说了,等明年我工作了就带他们到上海看病,现在太忙了,没那个时间。

邹文丽觉得奇怪,工作了不就更忙吗?高凌云答不上来,只好调转话题说,我们去那边割点青菜。邹文丽见高凌云回避治病的话题,联想到看到的他的家庭情况,隐约有点感觉,是不是因为治病太花钱了,高凌云他暂时拿不出来?

炒青菜的油放的还是少了点,蒸的萝卜还未长大,小小的一堆胡萝卜放在碗中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咸菜汤倒有满满的一大碗。母亲看着做好的菜,觉得有点上不了桌。邹文丽也不知是图新鲜还是真的饿了,吃的倒很香,只是觉得那大米比较毛糙,没家里的糯软,但新鲜水嫩的青菜,萝卜醮着酱油吃也蛮有风味,邹文丽学着高凌云的样子,在饭上浇上咸菜汤,稀里哗啦的连汤带饭喝了下去。

饭后说了些闲话,邹文丽起身告别要走了。高凌云想要送送,被邹文丽推辞了:我认得路,你好久没回家了,和父母多交流交流吧。

沿着来时走过的路,拐过几个弯,离高凌云家已经很远了,路边的一个小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还坐在屋檐下。记得来的时候路过时高凌云也和他打过招呼,记得老人叫是高凌云是阿云的。邹文丽想了想就走了过去叫了声大爷,老人巍巍战战的站起来,打量着邹文丽问:姑娘你找谁呀?邹文丽笑道:我是上午跟阿云一起路过的,我是阿云的同学。老人啊了声,瞧我这记性,才见过就忘记了,来,走累了吧?来坐坐。

邹文丽正想打听高凌云的情况,于是就坐到老人身边,拉开了家常。大爷,你今年高寿啊?邹方丽问道。老人家看了看邹文丽,没有回答,显然是不明白邹文丽说的是啥。邹文丽只好直接问:老人家,你今年几岁啊?邹文丽看老人一付老态龙钟的样子,心想他没有八十也该七十出头了。谁知老人的回答让邹文丽大吃一惊,我过了年就六十了。邹文丽心里算算,按江南的风俗,年龄都是算虚岁而不周岁的,这样的话,她现在应该只有五十七、八岁,但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迟钝的行动言语,跟他的实际年龄差距甚大。城里出生生长的邹文丽,是不可能想像农村人是在怎样的条件下生活劳动,风吹日晒、辛苦劳累、衣食不足、营养不良,年龄稍大,就一身伤病,又医疗落后,小病抗着,大病无钱治疗,所以,农村的人普遍比城里的人要显老许多。

老人的这一家也姓高,与高凌云家是远支亲戚。老人虽然已干不了什么重的农活,但还比较健谈,或者说比较唠叨的。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全告诉给邹文丽听。

高凌云的祖辈老早就出去经商了,而他们这一支则留在原地务农。多年以前,不知是什么原因,高凌云的父母带着小凌云返回了故乡,重新做起了农民。老人也说不清那是为什么,一会说是全家下放,一会儿说是被扫地出门。刚来时,高凌云父母什么农活也不会做,二个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他父亲还带了副眼镜。不过还好,村子上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同姓高、一个氏族的也多,相互帮衬着,慢慢的,他父母也学会了农田活计,把高凌云拉扯大而且还上了大学。{至于高凌云是怎么能上大学的,老人家也说不清,此话后表}。虽然家无积蓄但也能维持生存。谁知几年前,先是他父亲眼睛得了什么病,变瞎子了,田里的活全靠他母亲一个人做。种田多的是挑担的活,那是强壮的男人才能干的,一个女人没那力气怎么做得了?他母亲就因干重活伤了腰,再也挑不动担子了,二人都是干不了田里的活,只好把田送给别人种,家里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还亏了阿云,一边读书一边打工,假期里更是不要命的去窑厂出窑,那个活太苦太累,本地人都不大敢去做的,俗称“窑黑子”。靠着阿云的拼命和乡亲照顾,他们才过了下去。真是苦命人唉。

老人絮絮索索的边说边叹气,邹文丽听得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就差点掉下来。怎么会是这样的啊?现在邹文丽一切都明白了:扛大包,啃馒头,一身伤痕,休息天找不到人,冒雨要走回家,衣服里的十几块钱记得那么牢,老人有病不能治,还有家里的情境和吃的饭菜。邹文丽越想越心疼,要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也不会相信那是真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好在路上没人。邹文丽踉跄的走着,抬头又看见了那高高的窑厂烟囱,似乎化身为高凌云那身躯,渊博的知识,侃侃而谈的从容,黝黑的皮肤,凛然的神色,无不洋溢着一个才华出众、体格健硕、性格坚毅、任劳任怨的年轻活力。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做朋友、做……,该是多么幸福呀,邹文丽不禁幻想着未来,不由得双颊通红,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看着邹文丽的背影消失在树影的拐弯处,高凌云倚在门框上,怅若有失。那音容笑貌、那窈窕身材、那或嗔或喜,不是模糊而是更清晰了,高凌云暗自惊心:自己的要做的事太多,烦恼也太多,绝不能陷入感情之中,更何况……,想到此,另一个女孩的形象蓦然跃出。张曼,导师的女儿,这几年的交往让他难忘:优雅的谈吐、细腻的情感、默默的关注,吃饭时总是把高凌云最爱吃的菜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总是默不作声的用她父亲的衣服给高凌云换下,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洗过烘干补好,没多余的言语,没夸张的表情,好像就那么默契,知道高凌云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云儿,过来看看,你那同学怎么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啊。母亲叫着。

高凌云进去,看见各种各样的食品摆满了桌子:香糕、酥糖、糖果、蜜饯、水果、点心,琳琅满目,数量不多,但五花八门的品种好多,简直可以开个小的食品店了。再看那打开的另几个口袋,居然全都是衣服,从里到外各有三身,高凌云拿出一件,在身上比划一下,大小正好,显然是为他定购的。那身旧的衣服,也已洗烫叠好整齐的放着,模模衣服口袋,那些钱叠得整整齐齐,还是放在老地方。

母亲颇这疑惑的问高凌云:那姑娘是谁呀,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高凌云说:是比我低几级的同学,不过我也在教她们课。说不清该算是同学还是算学生。

她是那里的人?这次是特意送你回来的?

她是上海人,但在枫岭镇附近也有她们的房子,就是在我们县城去枫岭的公路边上。到此时,高凌云才有时间将昨天的遭遇简单的说了遍,听得二老啧啧称奇,要不是对儿子有充分的信任,要不是儿子亲口所说,他们怎么能相信居然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姑娘看起来就不大普通,更难得是心思缜密。母亲看着高凌云换上贴身的新衣服和满桌的食品,如此说。

高凌云听了,心里格登一下,邹文丽、张曼,二个姑娘的面容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论身材,论相貌,论性格,论家庭,都是上上之选,真是一时瑜亮,难分伯仲。高凌云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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