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吧，镜花水月。”
随着蓝染一声充满磁性的嗓音落下，琴酒发现，自己的视野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雕虫小技。”
“砰！砰！”
两声枪响，琴酒一左一右两把手枪同时朝着蓝染开了枪。
两发子弹一边旋转，一边划破了空间，直冲到了蓝染面前。
蓝染左右挥刀，两发子弹被他轻松的弹开，不过，似乎太轻松了一点。
蓝染回过头，两颗子弹在弹开后，在空气中如同碰到了什么弹簧墙一样，竟是开始了反弹。
一阵阵空气扭曲产生的刺耳音效从空气中传来，两颗子弹在周围弹射数次之后，又一次径直冲向了蓝染。
“噗噗——”
两声子弹贯穿肉体的声音传来，蓝染原本洁白的衣袍上面多出了两颗鲜红的血洞。
琴酒皱了皱眉头，脚步微微顿了顿，没有去在乎眼前的蓝染，反而向身后看去。
“欸？果然很敏锐啊。”
身后，蓝染提着刀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
琴酒皱了皱眉头，再看向面前的时候，原本“受伤”的蓝染已经不见了踪影。
“藏头露尾。”琴酒低声评价道。
转过身，琴酒手里的手枪开始了高频率的射击，子弹如同无穷无尽一样喷泄而出。
“哦呀，手枪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吗？这我倒是没想到。”
蓝染手握太刀，在子弹编织成的罗网中上下穿梭，每次子弹反射前，他总能提前预判到反射的时机，然后惊险的躲过去。
如果说琴酒是敏锐的话，那么蓝染可以说就是未卜先知了。
然而，子弹的动能如同用不尽一样，依旧在空气中不停地回弹着，刺耳的声音渐渐交织在一起，听上去反而不那么让人难受了。
“嘶（子弹划过衣物的声音）——”
“呵，抓到你了。”
瞬间，所有的子弹如同收到了指令一样，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弹了过去。
这些子弹略过了“蓝染”径直冲向了某个角落。
“嘛，原来是为了探路吗。”
蓝染的声音从角落处响起，随后人影也在那里浮现了出来。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电光从蓝染的手上喷涌而出，飞快地向着子弹袭去。
二者碰撞前，子弹还依然在不停地反弹，拼命地躲避着喷涌的电光，只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有一颗子弹穿过这次攻击。
“吼？不能作用于雷电吗——还是说，任何不是实际存在的东西都没作用？”
蓝染眯缝着眼，看向了琴酒，仿佛看到了琴酒身体四周隐隐存在的薄膜。
“谁知道呢。”
琴酒微微低头，丝毫没有慌乱，手枪又一次喷射出了大量子弹。
只是这次，子弹上面已经缠上了银白色的能量，如同漩涡一样，包裹着中心处的子弹。
这次的子弹同样能在空气中弹射，但产生的声音却是更加刺耳，同样的，子弹中蕴含的能量也是更加的强大。
然而蓝染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点移动的意思都没有。
“能力是反弹——不，不如说，能够控制方向。”
“是矢量。”
琴酒纠正道，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蓝染，浓烈的杀意似乎要将对方吞噬。
“矢量操纵吗？不错的能力——但，和那晚的能力不一样啊。”
蓝染微微颔首，更是确定了那天晚上遇见的人不是琴酒，而是之前见过的飞影。
子弹飞驰而过，掠过了蓝染的发丝，让蓝染的头发随风摆动了几下。
并不是琴酒手下留情，而是他知道，蓝染并不在那里。
“幻觉类的能力……和波本那家伙一样，都是这么让人讨厌。”
琴酒撇了撇嘴，子弹突然失去了银白色的能量，凭着惯性射入了各处的墙壁和地面中。
“不光视觉，我的其他感知都被扭曲了吧。”
琴酒的话，让远远地站在楼顶的蓝染愣了愣。
——真是可怕的直觉，这么快就判断出五感被操纵的事实了吗。
蓝染嘴角勾了勾，笑意更浓了，看着眼前不断流出血液而不自知的琴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处于幻象中的琴酒，虽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但还是凭借本能，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满是自己留下来的伤口了。
这些伤口的来历，琴酒自然清楚得很，这也是他现在心情很差的原因。
因为这些伤口，肯定是自己的子弹所留下的。
虽然这些攻击落在琴酒身上并不会有多大影响，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但这却是点燃了琴酒的怒火。
要知道，琴酒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
上一次惹他生气的人，对方所在的国家已经被琴酒一个人铲除了。
物理意义上的。
“呵，既然知道了五感被操纵，那么现在离开怎么样？反正我的目的只是阻止你过去，其他的还不需要我操心。”
蓝染突然开口道。
琴酒瞥了一眼远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的蓝染，淡定的卸下了手枪的弹夹。
“反正即使我同意了，我又怎么能知道我所见到的是真实的呢。”
“确实。”
蓝染没有反驳，耸了耸肩，如果琴酒真的同意了，那么就代表着琴酒将会永远沉溺在蓝染虚拟的世界中。
说到底，这就是五感操纵最难以应对的一点，那就是你真的分不清真实与幻境。
而琴酒，已经换好了手中的弹夹。
“没时间和你磨蹭了，限制解除，等级一。”
“扑通（心脏跳动声）——”
随着琴酒的话音落下，蓝染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强劲的心跳声，下一刻，现实中的蓝染抬起头，眼前是十几颗银白色的能量球体。
蓝染瞬间明白琴酒发现自己的地点了，迅速后退。
“破道之九十黑棺”
黑色的棺椁瞬间形成，可是仅仅是接触，就被银白色丝线构成的能量弹穿透而过——似乎完全没有被阻拦一样。
“怎么可能。”
蓝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子弹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随后，银白色的子弹在蓝染体内瞬间炸裂，直接将楼上的蓝染，从高楼上炸到了地面上。
琴酒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像是系统出错后重新恢复的场景，没有说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确有不少地方有被子弹伤到的痕迹，不过这些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
又向远处看去，只见原本“完完整整”的蓝染，现在已经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地上，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琴酒慢慢走了过去，手中的子弹上膛，枪口顶在了蓝染的额头。
他向来不会给敌人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现在的我没有用镜花水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