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寒沄轩便明了自身刚才所悟。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所修炼的青云道法竟与剑决向结合,他现在就好似一把寒冷而锋利的剑。
忽然间,有一道细微的坠地声映入寒沄轩的耳中,寒沄轩也是寻声望去发现竟是一具骷髅,骷髅旁站立的正是张小凡和碧瑶二人。
寒沄轩于是向张小凡问道:“师弟,你和她有没有新的发现。”
张小凡听后失望说道:“我们在这块徘徊已久了,什么发现都没有。”
碧瑶这时也低头自语道:“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面吗?”此时他们再多的不甘也已为时已晚,而这片窄小的地方充斥的绝望和悲伤。
张小凡这时注意到身旁的碧瑶,于是问道:“还是没有找到吗?”
碧瑶听后又苦笑的摇了摇头。张小凡看向碧瑶,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竟突然晕倒在地,寒沄轩与碧瑶慌忙的将张小凡扶起。
在寒沄轩和碧瑶一同仔细观察后,发现张小凡周身没有受伤,于是二人猜测可能是劳累过度,加上饥渴难忍。
于是碧瑶将身上为数不多的淡水和干粮拿出,缓缓放在张小凡嘴边,不料张小凡许是昏迷的原因,干粮一点儿都吃不下,只是在碧瑶的水袋里迷迷糊糊地喝了些水,却一直没有清醒。
忙了半天碧瑶也已经累了,于是便躺在张小凡身边睡了过去,而寒沄轩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的寻找,也是没有找到出路。
忽然间,张小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鬼,鬼,鬼……”,“你杀我爹娘,杀了全村的人,我和你拼了!”。
寒沄轩听到后连忙往回走去,刚到声音源头,边看到碧瑶细心照顾的张小凡,而碧瑶看到寒沄轩来后,说道:“你师弟好像高烧了,一会喊鬼,一会又招呼你,你快来看看吧。”碧瑶说话时很急忙,并且还在不断的用凉水为张小凡降温。
寒沄轩听后连忙走向前去,轻声说道:“师兄在这呢,我们一定会手刃敌人为家人报仇的,你要好起来啊,小凡。”话语刚下,原本还在喊“鬼啊,鬼啊!”的张小凡竟出奇的安静下来,碧瑶不禁好奇眼前两名男子的身世。
随的时间的流逝,一日时间又过去了,张小凡也慢慢地恢复了神志,人也清醒了,不过病势依然不轻,多数时候还要躺着休息。
但出路的线索还是为寻找,这日碧瑶看向张子凡和寒沄轩二人,说道:“我们被困在这山洞死地之中,离死不远了。”
张小凡疑惑的问道:“怎么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找到出口的。”
此时碧瑶向张小凡泼冷水道:“我们现在的淡水和食物全没了,又不知道几日才能找到出口。”
寒沄轩听后叹一口气,而此时碧瑶看向寒沄轩和张小凡二人,出奇的说道:“不如我们分享自己的经历吧。”
寒沄轩听后皱了皱眉,碧瑶也注意到了,于是说道:“我们马上就是将死之人了,难道就连生死都动摇不了你对正魔之分的看法吗,也好你竟然这么厌恶圣教之人,我变去死。”说罢碧瑶就拿起匕首,向自己刺去。
而此时张小凡却突然抓住匕首说道:“你又是何必呢。”而后又看向寒沄轩发现他十分忧伤,于是说道:“师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一定会手刃敌人的,不是吗?”
寒沄轩听后,用及其悲凉的语气向碧瑶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魔教这么厌恶吗,好,我告诉你原因。”
“从前有一个快乐的儿童,他那时无忧无虑,经常和同伴嬉戏,父母对他疼爱有加,儿童就好似从来没有烦恼。
“只是走着走着,还未到村前,那个儿童已发觉不大对劲,往常这个时候,村民都已起床,生火做饭炊烟袅袅,村子内也该有人走动。但此刻连人影也不见一个,而且随着晨风吹来,还隐隐有股血腥味。”
“于是他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不用多久,儿童便到了村口,这时血腥气息已然浓烈无比。从村口大路看进去,却见村子中一片狼藉,每座屋子内外都是血迹斑斑。”
“整整一个村落,二百多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空地上,身体僵硬,成了尸体,血流成河,苍蝇乱飞。”
“儿童看到后竟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于是快步向家中走去,等他回到家中却发现,房屋倒塌,他的父母已如同血人,并且他们还深深注视的那名儿童。”
说完这些的寒沄轩也早已泪流满面。
碧瑶看向寒沄轩,轻声说道:“抱歉,不过我向你发誓,我们圣教的人不会随便屠杀凡人的。”
寒沄轩听后含努说道:“可那日又怎么解释,莫非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张小凡此时打圆场道:“师兄,碧瑶女士虽然是魔教之人,但他多次救我们于水火,也没有害人之心。”
寒沄轩听后恢复了往日几分神情,不过眼神的空洞确实掩埋不了的事实。
张小凡于是说道,那么该你介绍自己最难忘的经历了。
碧瑶听后忽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朦胧与空洞,最后碧瑶悲伤的向寒沄轩和张小凡说道:
“在我六岁那年,娘亲带着我回‘狐岐山六狐洞’看我姥姥,不料那时你们正道来袭,其中‘天音寺’的普方恶僧用法宝‘浮屠金钵’将整座六狐洞震塌,生生把我和娘亲还有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
“那时,我吓得号啕大哭,害怕极了。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因为有几块大石撑着,我们才能在缝隙间苟活下来,但姥姥伤势过重,不久就去世了。娘亲带着我在那一片漆黑中痛哭一场,就把姥姥埋了。
“我们被埋在地底深处,除了岩石间有几滴水渗出来,周围便是一片坚硬冰凉的岩石。我很害怕,但娘亲一直告诉我说:瑶儿不怕,爹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那里永远都是漆黑的,爹也一直都没有来。我在那漆黑的洞里,很是害怕,肚子又饿,不停地哭。我还记得,娘亲在我身边叹息着,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对我说:瑶儿不怕,瑶儿不怕,娘亲不会让你有事的,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爹还是没来,我却已经饿得不行了,一直对着娘亲哭着要东西吃。娘亲一次一次在洞里找着,但都没有找到过东西。到后来,我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娘亲的怀里呻吟。忽然有一天,娘亲找到了一肉……”
“我太饿了,什么也顾不得,吃了进去,然后舒服地睡了。那时,娘亲也在黑暗中笑了出来。就这样,娘亲隔一段时间就给我找来一片肉,我就这样活了下来。
“可是,娘亲的声音却日渐无力……”
“终于有一天,我叫她,她却没有回答,从此以后,我就在黑暗中,一个人这样等死。”
终于有一天,突然,头顶之上射下了一道光亮,我吓得大叫,躲到最深的角落。然后,那光线越来越亮,上方的洞口越来越大,我听见了爹在叫我和娘亲的名字,接着,看见爹跳了下来,挡在我的面前。
“他没有先看我,而是先看到了娘亲。刚才我只顾得看上边有光的地方,竟忘了去看娘亲。到我想起时已经被爹挡住,看不到娘亲的尸首。可是,可是……我分明看见爹身子猛地发抖起来,然后整个人都似乎变作了石头。接着,跟着爹跳下来的青龙叔叔、白虎叔叔和玄武叔叔,一个个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爹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脸色好可怕,我虽然小,但是我知道,我知道的……那哥时候他真的想要杀我,想要杀我这个亲生女儿!”
“可是,他终究没有动手,他救了我,把我抱在怀里,离开了那个漆黑的山洞。就在离开之前,我偷偷从爹的肩膀向下看去,娘亲的尸首已经被三位叔叔埋了,只露出了一只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手、那只手、那只手……”
碧瑶的声音突然沉默了,忽然间她整个人竟向后面倒去,寒沄轩和张小凡下意识的将她接住,而此时的寒沄轩也早已没有对眼前魔教女子的厌恶,只剩深深的同情。
张小凡便将草庙村的事情同寒沄轩和碧瑶二人说出。
最终三人之间的隔阂便全部消失,刚才的不快就好似从未发生那般。
过了许久,碧瑶缓缓转过头来,望着那两尊神像,拜了下去:“圣母娘娘,愿您垂怜世人,护他佑他,明王尊上,望你持开天之力,救……”
她的声音忽然中断,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一刻仿佛四周都静了下来。
片刻后,她缓缓抬头,小心地向右手边的天煞明王的雕像看去,一遍又一遍,心中有个念头大声地呼喊:“不对,不对,这神像上少了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