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睦瞠目结舌，嘴上嘀咕心里满是疑惑。
苏粲闻声也不免有些汗颜。
事实上，整个大华都是赵清婉家的。林睦猜测她家是大华“首富”，也不为过……
只是眼下还不能向林睦和盘托出赵清婉的真实身份，苏粲得帮助赵清婉遮掩一阵。
唯有林睦对赵清婉的身份一无所知，届时他们才可能度过那一关。
若是让林睦知道太多，提前露出了马脚，那麻烦可就大了。
生怕林睦继续多想，苏粲连忙往自己鼻子里塞大葱，装模作样道。
“……怎么可能呢……大华有钱有势的商贾多了去了，在南直隶，像这样的府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表妹她们家……撑死算是中等偏下……”
苏粲佯装镇定，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林睦脸上的表情。
不得不说，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确实也有被这座府邸的规模震惊到。
要知道，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南直隶啊……
“我尼玛……南直隶谁家府邸能有这么豪横……就连信王府恐怕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因为前车之鉴的缘故，林睦并未马上相信苏粲的话。
他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睦当即表现出一脸不解，以一副“我读书多，你别骗我”的表情”望向苏粲。
见状苏粲默默在心中捏了把汗。
知道自己这话没能取得林睦信任。
他连声在心里念叨两句罪过。
接着继续加了把劲。
“咱们大华人不骗大华人！”
为彻底打消林睦心中的疑虑。
苏粲佯装底气十足，继续大言不惭道。
“南直隶有钱人多如牛毛。
这样的府邸……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中下之资罢了。
林兄你是不知道，比这更加豪华的府邸，在南直隶，多如云海。
我现在与你说多了，恐怕你也听不明白。
等日后，时机成熟，林兄你自然会知晓……”
一脸认真的听完苏粲这番解释。
林睦目光清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还是苏兄见多识广，看来是我多心了！
南直隶果然不愧为皇朝都城，当真是非同凡响……”
也不知林睦到底有没有被自己说服，好在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苏粲终是松了口气。
险些汗流浃背的他，急忙连声附和起来。
“那还用说……大华都城可不比咱那穷乡僻壤。不是我吹，就连南直隶的老鼠，都要比咱那里大上一圈……
哈哈……”
苏粲尬笑出声。
他生怕被林睦看出端疑。
随后话锋一转。
“还有南直隶的凡尘阁，林兄你可不知道，那里面姑娘的身材有多正……啧啧啧，可比春风楼的劲爆多了……
群芳阁姑娘们唱的小曲儿也别有一番滋味，林兄你肯定猜不出那曲子听起来有多销魂……
等会试结束，我做东，带你去见识见识！”
聊到自己浸淫多年的领域。
苏粲一下子便来了兴致。
他立马口若悬河，嘴里滔滔不绝起来……
随着苏粲口角生风。
林睦隐隐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咳咳……咳咳……”
察觉到身后来人。
眼看从苏粲嘴里吐出的“词汇”变得越来越离谱。
林睦急忙轻咳两声，好心提醒。
然而正在兴头的苏粲并没有领会到林睦的好意，他只当林睦面皮子薄。
继续眉飞色舞，兴致勃勃道。
“林兄，你听我细说……”
“咳咳……”
忽然，一道浑厚的嗓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恰巧阻止了苏粲接下去的话。
“林兄，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一阵接一阵的？”
正说到兴头，接连被打断，苏粲再好的心情也黄了，他一脸不耐之色。
“你准备怎么细说啊？”
“我说……我……”
苏粲下意识侧过身子，很快在视野余光中，发现了正吹眉瞪眼，怒视着自己的林老爷子。
一脸懵逼的他仿佛漏气的皮球瞬间泄了气。
“我说……额……林爷爷......您老什么时候过来的？呵呵......您这一声不吭，怪吓人的！”
苏粲脸上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身体僵住，整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一刻也不敢动弹。
“怎么不说了？哑巴了？继续啊！老头子还想听听你苏大才子的高谈阔论呢！
堂堂七尺男儿，会试在即，有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挚友在旁，有时间不好好交流考试心得，一天到晚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次会试如果没过……老头子我说什么都要把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你娘……”
见状，苏粲整个人彻底傻眼了。
他慌忙腆着一张脸凑上前。
“林爷爷，我最最最亲爱的林爷爷，您老饶了我这次吧，千万不要将我又偷偷去春风楼听小曲儿的事告诉我娘，不然我可真就完蛋了……”
“什么，你又去苏杭的春风楼听小曲了？”
事实上，林老爷子才到没一会儿。
苏粲前半部分话，林老爷子压根没听到。
谁料苏粲自己咋咋呼呼，将自己在苏杭做的亏心事一把和盘托出。
这下林老爷子彻底崩不住了。
苏粲曾经与丞相张振之孙在春风楼，因为一名女子闹得不可开交。
两家人最后甚至还为此大动干戈。
事后他竟还没长记性。
“上次去苏杭前，你娘三令五申，是怎么给你说的？难道你都忘记了？
是不是以为，远在苏杭，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吗？”
身为吃瓜群众的林睦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抬起手轻轻扶了下脑袋。
苏粲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怎么自己就嘴欠来了这么一句。
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给自己找事么！
眼见事情的发展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林睦终是于心不忍，打算开口帮苏粲解围。
“林爷爷，您消消气，在苏杭，苏兄每日得空就会来找我探讨文章，他刚说的话，其实以吹牛居多，您老可千万别当真……
苏兄嘴里的春风楼听曲，其实就是去春风楼外的摊位喝口茶，那些都是他吹牛皮的，当不得真……”
“噢？是这样吗？”
“是！是！”
见林老爷子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苏粲朝林睦投过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点头应下。
转而苏粲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好家伙！这还没大婚呢！老爷子你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