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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要对杨谅动手,我此次入京,就是要从中谋取些许利益,这关乎我杨阀未来的生死存亡!”杨烬语重心长地说道。

“何必如此?就为了这些蝇头小利?”杨铭疑惑地问道。

“这并不是什么蝇头小利,我方才已经说了,此事关乎杨阀的生死存亡。”杨烬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此言何意?”杨铭继续追问。

“居安思危,杨阀不可能永远如现今这般如日中天,必有衰落之日。”杨烬解释道。

“大隋开国至今不过短短二十三年,你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杨铭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秦始皇当年何其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但是强大的大秦帝国仅延续十五年而已。

回想当初杨坚开国之时,他可是将北周宇文氏之三十六皇族尽皆屠杀殆尽!

若是大隋灭亡,我杨家岂有活路?”杨烬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是他切切实实经历过的事情,半分都做不得假。

如今的宇文阀,实则名不副实。

其阀主宇文述,连鲜卑人都算不上,实乃匈奴之奴隶,本姓破野头。

“即便如此,你入京又有何用?天下局势,风云变幻,自古以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隋若亡,你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又有何意义?”杨铭实难理解,面对如此强大的局势压力,究竟要如何才能力挽狂澜。

“大隋若是灭亡,我将重建一国!以保存我们杨氏一族。”杨烬掷地有声道。

重建一国?

“你……”杨铭一时语塞,半晌无言。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问道:“难道连凌儿也要一同前往吗?他还如此年幼。”

“这是自然,他是杨阀未来之主。我杨氏一族,人人都须肩负起责任,而他的责任更重。”杨烬斩钉截铁道。

“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你有此想法?如今的你,与大哥一般无二,诸事不明,却又固执己见。我恐你会重蹈他的覆辙。”杨铭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疑惑与担忧一并道出。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敞开心扉。

杨烬一想起那位离奇身亡的父亲,也不禁陷入沉默。

开皇十八年,父亲离开弘农,久久没有消息,最终只传回来他身死道消的消息。

这么多年,杨烬一直查不到父亲的死因。

真相早就埋在历史的尘埃里了。

“二叔,弘农乃我杨阀之根基,我此去后,这里便托付于你了。司马道信也会留在弘农,你务必想办法从他身上获取些有价值的东西。”杨烬一脸凝重地说道。

杨铭郑重点头,他深知道信的价值。

若能建一座寺庙供道信在此宣扬佛法,或许可训练出一支禅宗棍僧。

“今日,我见你与往昔不同,成熟了许多。”杨铭无意间说道。

以前,他总觉得杨烬胡作非为,不顾家族利益。

不料,今日的杨烬处处为杨阀考虑。

“多亏二叔鞭策。”杨烬略带戏谑地说了一句,而后取出一块令牌道,“二叔,这是家主令牌,还请收好。”

杨铭也不推辞,伸手接过。

这意味着他接过了守护后方的责任。

他嘴硬道:“莫像你爹一般,死在外面了。”

“放心,你死之前我都死不了。”

“臭小子!”

“凌儿,过来与二叔公辞别。”

杨凌心不甘情不愿地与二叔公告别,谁让他刚刚对父亲如此无礼!

杨铭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哼了一声:“这爷孙三人,脾气简直如出一辙。大哥,你就这么走了,这千斤重担让杨烬一人背负,实在辛苦。”

他将手中令牌往上抛起,又稳稳接住,如此反复三次。

昔日大哥初任家主时,自己也曾把玩过这块令牌。

没什么特别的。

这块令牌更像是一副枷锁,戴上它后,便处处身不由己。

当初大哥将令牌交予自己,独自离去,便一去不回。后来自己又将令牌交予杨烬,兜兜转转,令牌又回到自己手中。

这令牌犹如一块烫手山芋,让人左右为难。

杨凌跟在杨烬身后,轻声问道:“父亲,孩儿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他深知父亲有些心急,想要替父亲分担些许压力。

“接下来,当以十二房族人为基,打造宗团,再寻机掌控一支府卫。”杨烬答道。

最好的选择,是掌控十六府卫中的左屯卫。

左屯卫统领外军宿卫,其所领府兵称为羽林军。

大隋的十二卫皆有其专属名称。

如左右屯卫称为羽林军,左右翊卫称为骁骑军,左右武卫称为熊渠军,左右候卫称为佽飞军,左右骁卫称为豹骑军,左右御卫称为射声军。

除左右翊卫统领内军宿卫外,其余卫皆统领外军。

内军负责宫廷禁卫,督率仪仗。是承担皇宫和皇帝警卫的主要军事力量,也是禁军之主体。

外军则驻扎于京师之外,统辖二十余个鹰扬府。

不在京师,显然更为自由,更利于发展自身势力。

不过这一切皆不可操之过急,需徐徐图之。

总之,先打赢这场削藩之战方为上策。

“父亲,我们为何要掌控一支府卫?”杨凌仍是不解。

“所有政权皆需武力支撑。掌控府卫仅为第一步,待我们拥有实力后,便要着手铲除那些对我们构成威胁之人。”杨烬摸了摸杨凌的头发,轻声说道。

杨凌似懂非懂,微微颔首。

杨烬的最终目的便是铲除世家豪族,铲除李阀。

杨恭仁回到家中后,便即刻命人快马加鞭地赶去京师,给父王送去消息。

这事关系到师道的前程,他不敢自作主张。

“没想到阀主不但要重建宗团,还要亲领宗团,京师想必发生了大事。”杨师道相比大哥的慌张,显得沉稳许多。

“七弟,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前程。”杨恭仁问道。

“前程?我这一辈子所求不过是无功无过罢了。不过,阀主亲领宗团,此事确实有趣,我倒是很想加入宗团。”杨师道一脸认真道。

“胡言乱语,父王对你寄予厚望,你天资聪颖,将来拜相也并非不可能。岂能在宗团里虚度光阴?”杨恭仁斥责道。

杨师道笑着摇摇头,当宰相有何意思?只会让自己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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