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时期,尤安有个猎户叫田飞,有一天,他骑着马匹在追赶一只蓝狐的时候,马匹正在狂奔之时,不小心撞到了一名老妇。
田飞大惊失色,赶紧下马查看老妇的伤势,不料老妇在田地上一动不不动的躺着。田飞被这一举动惊呆了。他手足无措之余,眼瞧着,四下无人便赶紧上了马匹溜之大吉。
当天晚间,田飞刚刚睡着,被一声音给打扰到了。只见一老妇推门而入。田飞吓得全身打哆嗦,老妇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吗?今天,我就要取你的狗命!”
田飞赶紧跪下,向老妇磕头如捣蒜般,“都是我的错,是我心存侥幸,没有能力担当。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不要连累我的家人!”
老妇人冷笑一声,“哼!现在即便是要了你的命,我也不可能重回新生,这样吧,你在你家附近找一处无人居住的屋舍,或者庙宇。你给我立个牌位!每天都要给我上贡品,我不喜欢吃鸭子,别给我弄过来,我喜欢吃牛肉,兔子,猪肉。还有新鲜的水果,水果不要杨梅,我不喜欢。五年之内,我就放过你,还有你的家人!”
田飞一听,喜出望外,这个要求虽然高了,但为了全家和自己,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询问老妇的姓名,“你叫什么名字?”老妇回答道:“我姓涂,名桂芳,牌位上写涂桂芳全家之位就是了。”田飞闻言,心里有些胆寒,遂有个疑问,“难道她全家都死了么?为什么要祭奠全家?”
“我害死你,你是真的不再怪罪于我了么?你是阴间的鬼,你怎么吃到上大鱼大肉呢?”
涂桂芳知道他会这么一问,“你们逢年过节,祭祀祖先用的。难道不是大鱼大肉?难道你要去问问你家祖宗们,他们为什么要吃大鱼大肉?哼~我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
田飞连连点头说,“该是消受,该是消受,你莫要气恼。”
涂桂芳见此没有理会,转身就离开了。
此时的田飞,从梦中醒来,吓出一身冷汗。在床上来回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天一亮,他就赶紧到一荒废已久的茅屋内,给涂桂芳全家立牌位。又准备好大鱼大肉放在牌位上面。
奇怪的是,次日,那些个大鱼大肉被啃食的干干净净。
田飞每日都要去茅屋内,祭祀一番。这件事,被他的媳妇知道了。见纸包不住火,只能给媳妇说出缘由。温氏无奈地长叹一声,“既然如此,你要言而有信才对,即使倾家荡产,也要遵循承诺,五年的光景,白驹过隙。还求着她能原谅你的过错。”
田飞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这么善解人意,想着自己和妻子在五年之内,省吃俭用下,或许真的得到她的原谅。
某日,两夫妻刚刚入睡,就听见外面飞沙走石一般,冷风嗖嗖,窗棂和门都被吹得吱吱作响,田飞大胆地去关门的时候,就听闻涂桂芳阴险地笑声传到屋内,夫妻俩吓得魂飞天外,身子抖如筛糠。田飞结结巴巴地质问:“我并没背信弃义,这五年来,我们夫妻二人都在用上好的贡品祭祀你,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涂桂芳冷笑几声,“人命关天,你说这事,就这么轻易的就算了么?五年光景,我是原谅了你全家,而非原谅你!你还要祭祀我两年,不然的话,我就要你的命!”
田飞夫妇二人面面相觑,最后田飞犹豫不决好一会儿:“两年就两年,这次还请您遵守诺言!”
涂桂芳阴鸷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外面风平浪静,一片死寂。温氏虽然面色不悦,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自此,两夫妻又省吃俭用,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又捱过两年。他们以为涂桂芳会放过他们,可没想到五年前的一幕,又再次上演。这次涂桂芳并不承认五年之约,她对田飞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要想让她原谅自己,必须每日都用大鱼大肉祭祀才行。至于什么时候结束,要她说了才算!
田飞恼羞成怒,温氏也拿她无法。涂桂芳走后,田飞放声大哭起来,温氏心里憋闷,想要去报官!田飞阻止她,“你还是消停些,你不能去啊,你若是去了,我这条命就没了!”
温氏既恼恨,又无可奈何,“我们不应该这样,被她拿捏住!是福还是祸,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这日子还不知到尽头呢!”
田飞不以为然,苦劝无果,最终,媳妇去县衙报了案。县大老爷派人调查一番,结果出乎人意料,这几年没有发现什么高门小姐,世家贵妇被马匹给撞死。于是,县大老爷传唤田飞,后又在附近寻访,附近的人都称,不知有此事,更没有什么老妇被马撞死的事件。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恍惚之间,有一老妇走到县大老爷身边,说前几年被一年轻人骑马给撞了,后来那年轻人骑马逃之夭夭。田飞看到这个老妇,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认得这个妇人,几年前骑马把她给撞了,但她只是昏厥过去,并没有死啊。
询问之下,才知晓这位老妇并不是涂桂芳,难道说她没有死,那个向自己索取祭品的人,名叫涂桂芳的人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
县大老爷让田飞赔偿老妇银两,表示慰藉。后跟田飞说:“此事,快要水落石出了,你现在没有必要再担心!”
田飞听得一头雾水,不明事理的看向县大老爷。“那涂桂芳是人还是鬼?大人,能将此案调查水落石出那才好啊。”
县大老爷微微眯缝着眼,“哪儿有什么鬼,整天只知道吃喝的,既然它能修成人,来哄骗与你,说明有些道行,本官会如若去调查,定然打草惊蛇。你明日还是像往常一样,去茅屋送些贡品,你还要带些白酒来!”
县大老爷从前就听闻附近有些修炼百年,甚至千年的狐狸,会修成人形。它们会说人话,会学人走路。如若真是狐狸所变,将计就计,捉住它。
田飞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许多。县大老爷命他在白酒中加点蒙汗药,定能让涂桂芳一家一网打尽。按照县大老爷所说买了不少好酒好菜放在茅屋之中。次日一早,他带人来到破庙之中,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躺着几只狐狸呼呼大睡。田飞想起几年前他追蓝狐的那个场景,正是那时,他骑马撞晕了老妇..
他越想越生气,拿出绳子将这些狐狸捆起来送往县衙。半途中,蓝狐从梦中惊醒,看到自己被捆的严严实实,涕泪横流的求田飞放他一马。田飞非常气愤,“放不放你,我说了不算!你去求县大老爷吧!”
来到县衙之中,蓝狐哭着求道:“我一时糊涂,贪图口腹之欲,行骗是真,可罪不至死,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县大老爷怒声斥责,“你这妖孽,贪得无厌,不知收敛!今天若饶你一命,你必将继续作恶!今日就将你中骨摘去,让你终生为兽,再也修炼不成人形,以免以后再作孽祸害苍生。”
两个衙役将狐狸口中中骨摘去,从此以后,狐狸再也不可能修成正果。蓝狐后悔至极:自己得到的这一切始于心计却毁于贪欲。倘若不是自己贪得无厌,哪会落得这般下场?咎由自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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