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很自然的睡去。没做什么梦，就这样深深地睡去。
戒中阴阳流转，一遍又一遍的在身上扫过。
久久，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他方醒来。
“啊！”
打个嚯害，伸个懒腰，口水都溅到了衣服上。
舒服，无比的舒服，自从被抓来后，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一觉过后，万千疲惫退去大半，再次觉得世间值得，活着真好。
‘不知睡了多久，出去看看。’
灵力牵引，将自己引到石缝外，一晃，就这样出去了，处处玄奇。
出来，皓日高悬，看一下影子，影子缩在脚下，成一小团。
看看四周，一切依旧，一夜安然。
‘居于储物戒中，此法可行！’
大喜，有神器在手，果然便利。
‘该赶路了！’
戴好戒指，取出剩下的野果，胡乱填塞填塞，继续顺水去。
复前进，再一阵，见一树丛中，外围树木被砍倒。快步过去，看着，是用柴刀砍掉的。
‘有人在附近活动，如此，离人家不远了！’
在附近找寻着，见一小道，两旁杂草得人修理，中间还有脚印。大喜，这一定是人们常走的路。
找到人，便能弄清今是何年，身处何处，家在何方。
喜悦涌上心头，快步沿路而去，小一阵，隐隐有声音入耳。
细听下来，是哭声，哭得很伤心。
顺声而去，几下，到一草地前。
见一新坟前，一素衣妇人边烧着纸钱，边痛哭。其声凄凄，似重要之人不在。
见对方心伤至极，不便打扰，便静静等着。
那妇人哭一阵，意识到背后有人，忙停止痛哭，擦擦泪，转身望去。
一看，瞳孔瞪大，魂都吓飞了。
只见对方头生双角，左手为爪，一看就不是人。
对方正向她行拱手礼，左手抱拳，右手在外，鞠躬：“这位夫人，请问，”
开口，声如天籁，到底是被融合了鲛人嗓音，使人闻之，如沐春风。
话未说完，一声尖叫回应了他。
“啊！妖怪啊！”
那妇人吓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果断转身，带来的贡品不要了，用尽吃奶力气跑远。
一边跑，一边尖叫，声音响彻云霄，跑得飞快，脚上草鞋弄丢一只也不敢去捡。几下，就没了影了。
修涯惊愕，一家子都是那容貌绝世之人。
自己从小生的极好，去哪都是无比受欢迎的。
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如今突然大不同，让他很不适应。
痴呆了一阵，确信了，就是自己吓到了对方。
再次审视自己，倒不是模样差，只与常人大不同罢了。
一下意识到，如今，一切都大不同了。
他还是那个自己，也不再是。至少，一般人是无法接受他的。
“我被人族自己，弄成了不得见人的模样！”
悲从心起，苦笑挂脸。目视前方路，不敢再前。
“如今这模样！见了我的，都会被吓到吧！如此，还能问到什么呢？”
“底层活着，已是万般不易，何苦去吓他们，为其增添犯难。”
心情跌落谷底，一个转身，朝荒山野岭去了。
‘我还算人吗？’
‘或许不算了吧。’
‘那我还是人吗？’
疑问从心起，无人回答。
换了个方向前进，随心情低落，步伐也慢了许多。
一直在问自己，还是人吗？
正思考着，只听一声惨叫在不远处响起，似有人受了重击，临死前发出的绝响。
一下警醒，快步顺声音寻去，同时手一翻，金虹镜与断剑出现。
两下，在路旁发现了一担木柴，就丢在那里，不见人。
看着，木柴旁，有杂乱的脚印，还带着血，一旁，还有脚印。
‘老虎！’
看清楚脚印，推测到了什么。
‘老虎吃人！老虎！’
他有些怕，毕竟从未杀过虎。
‘如今我是修士了，何必怕这大虫！’
一下明白过来，大不同了。想罢，顺血迹奔了去。
拐两下，看到了声音来源。
一白发老头手持砍柴刀，蜷缩在地上。他前方，一只脸上带疤的大虫做出进攻姿势。
老头浑身是血，左腿没了，伤口处鲜血止不住的横流。手握砍柴刀，十分无力，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大虫。
下一瞬，大虫扑来。他抬起刀就砍去，可惜，力气不允许，抬到一半的手动不了了，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降临。
下一瞬，一道金虹射出，无比的耀眼。照得老头绝望的世界中出现一丝光明。
大虫扑到他身前，下一刻，整个脑袋被金虹命中，硬生生的与身体分离，焦烂的滚落一地，那身子骤然停下，倒地。
大虫死了！
这是仙师的手段！
老头艰难的回头，看着，刚回归一点的魂又飞走了。
‘龙！它是龙！’
龙虽绝大多数时候为祥瑞，可也仅局限于想象中而已。
叶公好龙，亲眼所见，能把人吓死。还有，也不是所有的龙都是祥瑞，吃人降灾的恶蛟可不少。
他很想跑，可惜动不了。
“不必惊慌，我是来帮你的！”
一声传来，他镇定了三分，毕竟跑不掉，除了镇定，还能做什么呢。
好歹是将自己从虎口救了的人，细想想，突然没那么怕了。
再听那声音，一生从未听过的舒心。看着对方，生的这么好，相由心生。
‘应该是好人，不对，好龙！’
只能祈祷对方是好龙了，若不是，自己可又要死了。
修涯靠近，看着，伤得最重的左脚是无法医治了，断肢重生这种大本领，还做不到。
春雨来。
灵力涌出，分化水木双属性。经过摸索，他明白，这两种灵力配合，治愈的效果远超分开的两倍。
没什么口诀，也不会结什么灵印的。他不懂，只知顺从心意，如春雨滋养大地那般，就能使出法术。
水木共生，两股灵力融合，化为春雨，落于老头身上。
老头感受着，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那断肢处，血被止住了，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结疤。
常理，要结疤是不能沾水的，没想到在这里却大不同了起来。
他好奇的看着，到底是仙师的手段，果真玄奇。
小一阵，施法结束，老头的伤是好了，除了断肢。
“李大生，谢仙师救命之恩！”
欲起身行礼，可惜做不到了，便匍匐在地上磕头。
“不必多礼，我送你回去，你住在何处？”
老头想拒绝，一下发现自己走不了了，只好挤着笑容答应了。
“谢仙师，小人就住在前方的大山村，顺着路走就是了。”
“好！”
手一招，将老虎尸体和老者残肢收起，缠着他，顺着路去了，一路上，顺便将木柴带着，还问了他自己想知的。
救人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不是看外表，而是看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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