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好事的男生好奇地注视着前面的几人。
他们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虽已擦拭，但仍未干透。
宋昕雨解释道：“老师，我们中午去找手机回宿舍时，在厕所意外碰翻了水龙头，把我们都淋湿了。
然后我们忙不迭换了衣服，就回来晚了……”
嗤——在课堂最后一排，沈柒悄悄笑了出来。
然而声音微不可闻，除了江柠，其他人几乎没有听到。
听完宋昕雨的回答，老师稍微责备几句，让他们返回各自位置。
沈柒适时地抬起了头，恰好与宋昕雨冷冷的眼神相遇。
然而，她满不在乎，甚至挑衅地看了她一眼，无声地说：“你了。”
之后，她低下头，不愿再多瞥一眼宋昕雨。
江柠完成后的一张试卷，放下手中的笔，转向沈柒，带着好奇问道：“你究竟对宋昕雨她们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让他们也感受了一下被关在卫生间里浇凉水的经历。”
沈柒不经意地回答，又补了一句：“而且这次她们不会有人帮忙开锁。”
按她的原计划，宋昕雨她们几个要在下午才会得到释放。
遗憾的是，值日的阿姨中午会过来打扫，从而间接让她们占了一点儿便宜。
感受到江柠的视线，沈柒转过头问：“你在看什么呢？难道觉得我的做法过分了吗？”
由于午休时间同学们都在休息，教室一片漆黑，只有江柠的眼睛闪闪发亮。
注视着沈柒良久后，眸中重露出一丝笑容：“不，我觉得你做得很对，我应该感谢你。”
沈柒白了她一眼，再次趴到桌上不再回应。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起身，将校服外套穿在身上，又躺回座位，真的进入了梦乡。
直到下午的体育课，江柠的不断“搅局“才让沈柒勉强醒来。
“江柠，你的家人没跟你说过你多烦人吗？大中午把你叫醒，你就对我中午的援手满意了吗？”
沈柠笑得无辜无害，解释道：“马上期中考试了，今天会有体育测试，你可不能逃课。”
她的语气无比认真，原因也非常正当，不知怎地，沈柒感觉刚才她好像有意让她醒来。
沈柒站起身，将套着的校服从椅背上拿过，戴上耳机，双臂揣在口袋里走出教室。
江柠默默地紧跟其后，一同下了楼。
今天的体育课确实有测试，而且还包含了沈柒最为讨厌的八百米长跑。
更糟糕的是，在下楼的路上，沈柒临时去了洗手间，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来月经。
真是霉运临头了啊，简直是运气不好为女儿开了扇倒霉门，太衰了！
似乎察觉到沈柒情绪的波动，自楼梯下去后，江柠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保持着沉默。
体育老师是位看起来大约三十岁的男教师，手持记分牌，上有几张名单等待核对。
待体委李阳安排好队伍后，开始逐一点名。
紧接着，便是体质测试环节。
按名单划分，沈柒正好和宋昕雨分配在同一组。
而江柠与其他女生一起，分到另一队。
起跑线前，体育老师哨声一响，手中秒表启动。
不知是中午的冷水事件还是心存不满，宋昕雨在跑步时始终不即不离地领先沈柒一步。
第十
沈柒原本经期就心烦，跑步两圈后大腿酸胀，心情更加郁闷，因而完全没有留意到宋昕雨的小动作。
连在最后冲刺时，宋昕雨忽然加速甩掉她，她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跑步结束后，听见宋昕雨与身边几人阴阳怪气地对话，她才明白对方是在嘲讽她在八百米竞赛中输给了她。
沈柒无声抱怨了句“真是幼稚”
便径自走向食堂附近的超市。
她买了一瓶冰水，返回时男生们已完成了他们的一千米跑，体育老师组织大家自由活动。
沈柒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江柠，沉思片刻后决定进入休息室查看。
然而，一进教学楼，她就瞧见李阳堵在走廊口，深情款款地对江柠说：“就算宋昕雨的话不实，你上酒吧不也是为了赚钱吗？做我的女友，那里的收入我翻一倍给你，意下如何？”
江柠面无表情，她的语调出乎沈柒意外地冷淡：“是你理解错了，我只想专心学习，不会急于谈情说爱。
经济上的需要我会自力更生，不需依赖任何人帮助。”
李阳冷笑一声，又一把拉住正欲离开的江柠：“这里是没别人的地方，你还在跟我装清高啊？我都问过了宋昕雨，周末你会彻夜未归，你说你现在说从未干过那样的事，谁信？”
“请你让一让。”
江柠伸出手试图推开李阳，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臂拦下路途。
沈柒走近，拉了拉李阳校服的领口，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李阳转身看见是沈柒，神情不快，“怎么又是你这家伙？”
“难道只能你进教学楼，我就不能吗？你以为这是你们家的地盘吗？”
沈柒的目光警觉地看着李阳，虽然个头略低，但她气势却绝不逊色。
对峙了几秒，最后李阳并未再发作，他深深看了江柠一眼后转身离开教学楼。
毕竟一群只有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在遇见沈柒这样一眼看上去不好惹的人物时，即使明白对方是女流，他们也不敢轻易挑起冲突，都担心因此招致校纪惩罚。
沈柒皱了下眉，转向背后默默无声的江柠，心里莫名的怒火中烧，“难道以前我就从未察觉，你竟有这种能忍的功夫？”
江柠一时错愕，抬头看沈柒，本想解释可能的误会，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顿时僵住：“那么明显的监控，你害怕什么呢？既然是他先挑衅，为什么不干脆扇回去？闹得越大，老师只会处罚惹事的那一方吧！”
说完，沈柒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江柠呆愣一会儿，然后才迈步跟了上去。
回到教室，沈柒感觉到腹痛微微传来，似乎来例假了。
在大多数同学仍在教室外嬉戏玩耍时，教室里仅有一些内向的女孩零星地坐在座位上闲聊。
江柠翻着她的作业，漫不经心地说：“假如告诉你，我酒吧打工其实是为了积攒学费和日常花销，你信吗？”
沈柒几乎不假思索地说：“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