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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进屋,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

相当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源轻舒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坐着一位紫衣女子,两腿交叉,曲线妖娆,裙摆间白皙丰腴的大腿若隐若现。

江源先关上门,才在她对面坐下,眸子打量了这位秘偶教的十三圣使两眼,方问道:

“你怎么来了?不怕被人发现?”

根据生的表现来看,如今这座城里,汇聚着各方势力,行动应该相当受限。

闻秋心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悠悠道:

“那是他们,我才刚来,注意到我的不会很多。

“况且,我来的又不是本尊。”

江源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闻秋心的气息弱到夸张,恐怕只有练气期的水准。

等等,这么说不太礼貌,他自己好像也还在练气。

“至于来这里嘛,自然是有要事和你说。难不成还能是我日思夜想,见不到你睡不着觉?”

闻秋心忍不住讥讽了一句,江源耸了耸肩:

“说不定呢?”

“做梦。”

闻秋心也不愿在这无聊话题上多浪费时间,直入正题道:

“我问过生了,关于你身上怨龙毒的处理办法。”

她将生的回答,如数转告,随即正色道:

“我会想办法帮你争取一个进入龙泉浴的名额,但不能保证。”

江源听完,面色古怪。

“龙泉浴的名额,其实我有一个。”

“你有?”

闻秋心极为诧异地看向他。

他不是道天宗的弟子,凭什么有龙泉浴的名额。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乾坤王朝还和道天宗达成了某种合作?

江源也没有给她详细解释的意思,只是微微点头:

“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关于那张卡片的事情,生说她知道的也不多,没法给你提供线索了。”

江源眼睛微微瞪大了一点。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当然。”

这就有意思了。

江源可刚和那位见过,确定了她是组织的一员,代号玄武三。

这么看,生其实也并不是特别信任闻秋心啊。

至少没有在遗迹中闻秋心口中那般亲密无间。

闻秋心当然察觉到了江源眼神的变化,当即问道:

“你什么意思?”

江源斟酌了一下措辞,以保证自己这句话听起来没那么像在挑拨离间。

“她可能向你隐瞒了什么。”

闻秋心眼神略有波动,很快收敛起情绪,笑道:

“那也无妨,我也瞒了她一些东西。”

“比如?”

江源好奇追问了一句,只见闻秋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你。”

“除了我呢?”

闻秋心倒还真认真回想了一下,顿了顿,方道:

“也有。但你别想问了,那些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江源倒也不意外,没打算刨根问底,只是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可要是晚上秘闻硬要说给我听,那我也没办法。”

正好趁着闻秋心在,他一股脑将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

在契约约束下,现在双方基本处于利益共同体,他对闻秋心的信任度还是相当高的。

闻秋心挑拣着回答。

“乾坤王朝和秘偶教交易的高层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时候,闻秋心都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你怎么会觉得,我有可能告诉你这种程度的机密?我还不打算和秘偶教反目成仇。”

不过大多数无关紧要的问题,她倒是一一回答了。

“那位皇者……我对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似乎久居深宫,很久没有见人了。听闻他上一次出手还是百年前,一招镇杀了那位颇有名气的邪修,千鹤道人。”

江源来了兴致:“具体说说,那位千鹤道人的事情。”

他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如何能让这位皇者出手。

闻秋心手指按着下巴,微微仰头,回忆了片刻,方才开口。

“有说是那位千鹤道长诱拐了一位皇宫中一位年幼的皇子,也有说,是他在王城试图进行血祭,惹怒了皇者。”

“总之当时的情况,其实各家的传闻各不相通,没人知道真实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些传闻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那位千鹤道长违反了‘十禁令’。”

“十禁令?”江源略显诧异,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闻秋心解释道:

“十禁令乃是乾坤王朝那位开国之主设下的规矩,无论人神仙佛,皆不可违反,违反者,必杀之!

“那也是如今乾坤王朝诸多律法的由来根本。只不过如今有着更为详尽足以完全涵括“十禁令”的律法规则,便不再提及了而已。”

也就是那位皇者的真正底线。

江源若有所悟。

传闻乾坤王朝的历代皇者,其力量源头便与这律法规则有关,可见其修行之功法可能就是以“十禁令”为模板。

当然,应该不是任何人违反了十禁令都会被皇者出手诛杀。

那他每天也太忙了一点,光顾着惩恶扬善了。

多半是有着一些限制,比如王城之中,比如危害到了皇家利益,皇者便必须为了“十禁令”而出手。

江源感觉自己的猜测应该离真相相去不远。

“那十禁令具体有哪些?”

闻秋心面露难色:

“秘偶教中倒是有相关记载,不过需要贡献兑换,而且非常昂贵,我没有看过。

“我能确定的‘十禁令’内容,只有三条。

“不得使皇室威严受辱,不得让无辜百姓被害,不得同魔教妖人为伴!”

江源不禁嘴角微抽。

这三条,那位和秘偶教合作的家伙,似乎都违反了吧?

皇者没有出手惩戒他,也没有察觉。

可见这“十禁令”也没有那么禁啊?

还是说,只是皇族之人,有特权?

他沉吟片刻,道:

“如果可以,你帮我再打听一下‘十禁令’的其他内容。”

闻秋心哼哧一笑,翡翠般的浅绿眼眸就这么看着江源:

“好处呢?”

“好处就是我不用死,你也不用死。”

江源自嘲般笑了笑,闻秋心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眉头紧锁。

“什么意思?”

江源将自己这两天遇到种种异常,并且揣测背后是“季”在搞鬼告诉了闻秋心。

她听完也是一阵悚然,半信半疑道:

“真有如此妖异?莫不是你编出来骗我帮你干活的谎言吧?”

自打被江源骗过两回,对于江源口中的每句话,闻秋心都抱着不能全信的态度。

江源微微勾起唇角: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倒是提醒你一句,平日最好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非常自然的巧合。”

闻秋心愣了愣,仔细看了看江源神色,觉得不像说谎,顿时又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答应下来:

“我会帮你尽快找的。”

随后,她忧心忡忡地看向江源:

“需不要我贴身保护?万一她直接对你下手……”

江源微微摇头:

“她需要的是一场盛大戏剧,让她恢复实力,而不是急于报复我一人。”

有一句话,他并未说出口。

如果“季”只是想要杀他。

那当他在那处山洞时,便已经死了,人们只会当姬廷与他同归于尽,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既然当时没杀他,现在就更没有理由突然动手了。

闻秋心点了点头,脑子已经开始不断回想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是否有些不起眼的巧合,是被她无意识忽略的。

而当回想没有找出答案后,这份紧张并不会得到丝毫缓解。

因为她会开始考虑,是否是自己洞察力不够,不足以察觉其中异常。

“回去之后,找生帮我分析一下。”

她如此想着。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她起身,推门而出,又瞬间关上了门。

“有人来了!”

江源所住的阁楼相对偏僻,只有一条进出道路,所以闻秋心很肯定那个人就是来找江源的!

“谁?”

“不认识,是个扎着丸子的女孩,长得不错。会不会是你说的‘季’,她听到了你的话,来找你灭口了!”

闻秋心很紧张,双手微微颤抖。

她倒不是怕这具分身死在这。

她是怕江源死了,她也得陪葬啊!

江源闻言却是神色放松了下来。

“没事,那是我们道天宗的一个师妹,金铃儿。”

“金铃儿。”

闻秋心闻言狐疑地看向江源:

“你师妹,这大半夜来找你干嘛?

“等下,我记得你不是和你那个白头发的师姐……”

她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看向江源的目光中透着两分对渣男的鄙夷。

江源一脸无奈,翻了个白眼。

“是我之前为了确定‘季’的事情,去找她问了一些东西。

“你赶紧走吧,省得被她发现。我可不想顶上和魔教妖女勾结的帽子。”

闻秋心为难道:“走不了了。”

“啊?”

她苦笑道:“你不也看到了,这具身体只有练气期,没有多少神通可用。我得离开你们道天宗的地盘,才能收回这具身体。”

江源目瞪口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闻秋心道:“走进来的啊。只要加一个幻术,让守夜的弟子将我看成他们熟悉的人就行了啊。

“之所以只用练气期,也是因为,气息微弱不容易引起强者注意。而那些普通弟子,就很好瞒过。”

江源一拍脑袋:“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加个幻术,用一样的办法离开呢?”

闻秋心理直气壮道:“因为这里只有一条路,我如果出去,必定会和你师妹对面而过。幻术太近,会失效的。”

“那怎么办?”

江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与闻秋心四目相对。

相对无言。

“要不你直接把你这身体毁了吧。反正一个练气期,你应该也不在乎。”

闻秋心迟疑道:“直接自毁,动静会有点大,如果想要不被察觉,那就需要一段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没事,我气息隐藏的很好。你别让她进屋,她就察觉不到我。”

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江师兄,你在吗?”

江源倒也想说自己不在,但早已点燃的烛火不同意。

他隔着门道:“怎么了?如今夜深,我已歇息。金师妹若有事,不妨改日再说。”

“不!我必须要现在就说!”

金铃儿此刻分外倔强。

江源想着,那就把她在门外晾一会,她应该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知难而退了。

谁知扑通一声,金铃儿竟然跪在了地上,并且开始大声高呼:

“对不起师兄,我错了!”

声音之大,令江源耳膜一震。

让她这么再喊两声,怕是已经睡熟的师兄师弟都得爬起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连忙开门,想要阻止金铃儿继续大喊,谁知木门刚打开一个缝,金铃儿就直接窜了进来。

此刻的她身着一袭如同凡俗农夫一般的白色短衫短裤,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膝盖处因为刚才的跪地而微微泛红。

“师兄,惩罚我吧!”

她拿着一根金鞭,半跪在地,抬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江源。

江源哪有功夫看她,他本能地环顾四周,没见闻秋心的身影,心中稍微舒了一口气,又不禁疑惑。

她人躲哪里去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金铃儿赶紧应付走。

看着她这副负荆请罪的模样,江源更是无语至极。

“都说了,我不是在怪你!我是真的有别的事情需要确定。”

金铃儿不信。

她觉得肯定是自己道歉的态度不够诚恳。

也是,毕竟自己一错再错,差点真的害死江师兄。

他心里有点怨气也是应该的。

金铃儿身子微微颤抖着举起桌上燃烧着的红烛,举到自己身上。

蜡烛的红泪滴落在她白皙到近乎看到血管纹理的手臂上,盛开成了一朵梅花。

她娇哼一声,轻咬粉唇,望向江源的眼中有盈盈的水光闪烁。

江源人傻了。

他一把抢回蜡烛,放在桌案上。

“这都谁教你啊!”

憧憬顾师姐,憧憬到连这个方面也要学是吧?

不对,这玩的比顾清月还花。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金铃儿被江源的反应搞懵了。

她犹犹豫豫道:

“顾师姐那边的有本小书,上面写着这种惩罚。

“不对吗?”

江源嘴角微抽,扶额长叹。

“总之,你先别道歉了。我真的真的,没怪你。那个姬廷他本来就不是我对手,所以你叫不叫来救兵都没有区别。

“听懂了吗?”

他语气很重,甚至几乎是在咆哮。

金铃儿愣了愣,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带着些雀跃地问道:

“真的不怪我?”

“真的不怪你!”

“那……以后江师兄不会对我故意耍冷脸,不会故意不理我。”

江源想了想,自己也没这么干过啊!

每次不都是你在那突然装不认识吗?

不过眼下把这丫头轰走最要紧。

于是他敷衍道:

“不会不会。”

金铃儿像是得到了什么重大的承诺一样,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积极向上了起来。

“好的,那就不打扰江师兄休息了。”

她面色微红地扯了扯短袖,不太适应这种穿着。

要不是书上说负荆请罪需要穿的很少,她也不会这么穿。

而当她转身打算开门之际,门又又一次被叩响了。

这次传来的,是顾清月的声音:

“师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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