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头有什么神奇之处吗？”
江源在返程的灵舟之上，一直把玩着那颗五棱黑石，让顾清月不禁有了几分好奇。
她也曾讨来观察过，可怎么看，这都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除了形状规整一点，没有任何不凡。
“没有。”
江源如实回答。
他看这黑石，并非是看出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仅仅是有些感慨。
修行界有千般万般好，也只是对于高高在上的修行者而言。
如王平安这样不被铭记之人，并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好。
江源如今灵根问题得以解决，也算是落下了向上的第一道台阶。
先前黑山之中，阴风消磨了灵气，灵石又要用来维持阵法，他一直没有余力去全身心投入修行。
离开黑山后，他首次尝试修行，便感受了震撼。
如果说之前之前下品凡灵根时的修行速度，只是一条山间小溪，那如今的五灵根，便是五条奔涌入海的大江。
速度比起先前快了五十倍不止。
正如先前所说，凡灵根仅仅是突破练气二层，便需要苦修两年时间。
江源如今，有把握在半个月修成。
这个速度，可谓是相当夸张。
比起那些地灵根的天骄，恐怕也不遑多让。
江源也彻底明白了，五条灵根，带来的是相当于五倍于五行单灵根的修行速度。
只能说，不愧是仙人手笔，当真不凡！
道天宗修行的功法名为《万法道录》，主打的就是一个气息纯正，兼容性强。
所以江源的五属性灵根，都可发挥出最大的能力。
半个月后。
当灵舟回到道天宗的那一刻，江源深吸一口气，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
练气二层了。
他推开房门，便看到顾清月早已等在门前。
察觉到江源气息上的变化，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清浅的笑意：
“师弟突破了？”
“侥幸。”
江源虽然嘴上谦虚，眉眼间还是难掩喜色。
毕竟这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境界带来的提升。
这和炼体带来的感觉不同。
月寒古体仅仅是让他感觉自己的速度，力量上突破，充其量算是个强壮的原始人。
但修行上到达练气两层，意味着他体内的灵气总量是之前的数倍。
一些原先受限于灵气，而无法修习的奇妙术法，也可以修习了。
简单来说，这更符合江源认知中那种修仙。
凭虚御风，扶摇千里。朝游北海，暮栖苍梧。
顾清月也不扫他性子，只是道：
“倩倩如今的情况，是不适合回风火阁了。我打算将她暂时安置在安龙城。
“等到告知宗门上层关于‘季’即将出世一事后，再去趟风火阁，将定天轮奉还。
“关于你我约定，恐怕得等我诸多事宜处理完毕后，再做计较了。”
江源认可点头。
此前急于修行月寒古体，是因为凡灵根的资质限制，想要寻求自保之力。
但如今灵根问题解决之后，他自然是要将提升境界作为首要目标，炼体一事，暂且放下，倒也无妨。
顾清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变，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源：
“说起来，此前你第一次使用阵法时，我好像‘借’了你十四颗中品灵石。师弟打算怎么还？”
江源一愣，面色发白。
他突然才意识到，此行不仅耗干了身上所有的灵石储备，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当然，顾清月的灵石可以找机会赖掉。
但他也必须要开始重新积攒灵石了。
以他所算的极限修行速度，一个月正常需要消耗掉一百颗下品灵石。
这堪称是同一个天文数字。
如果灵石不足，他的修行速度便会大大放缓。
每个月只能领到五颗下品灵石。
曾经的江源觉得这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如今却是有些看不上了。
该怎么才能快速赚到大量灵石呢？
见江源陷入苦思，顾清月满意点头。
看来她这番提醒起到效果了。
她丢下两颗中品灵石，悠悠道：
“这两个月算我借你，之后，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多谢师姐！”
……
宗法殿内，十几位长老肃然而立。
为首的正是净空峰大长老，吴离。
在他身侧，站着一身白裳的顾清月。
此刻的她，眼眸清冷，飘然出尘，气质上甚至比起元婴境的长老更像是仙人。
她轻声开口，不卑不亢，带着超然世外的冷淡：
“季的复苏之日，不会超过三年。我们需得早做准备，至少确保道天宗无恙。”
关于季的相关情报，在顾清月上报之后，吴离已经转告给其他长老，只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需要找她再做确认。
有长老发问：“季，固然是荒古魔修转世，但区区一个化身，真的能掀起什么风浪吗？”
顾清月淡淡道：
“古长老可曾听闻明域的三阳神宗？”
古长老迟疑：“未曾听闻。”
顾清月道：
“那曾是明域当之无愧的正道魁首，比起如今仓域的七宗五门中任何三宗的联合都要还强大。
“而之所以，古长老未曾听说过它，则是因为三千年前，它因为季的一场游戏，而彻底覆灭了。”
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补充道：“哦，对了。三阳神宗覆灭后，有部分人继承了他们的传承，我记得在仓域，他们被叫做‘余火者’。”
此话一出，众长老皆是变色。
三阳神宗他们不曾听闻，但余火者，却是真的有过接触。
那是一群孤僻而强大的存在，其中更是有着比吴离长老更强，堪比道天宗宗主的存在。
所以哪怕是道天宗，也不愿轻易得罪他们。
而眼下，顾清月居然说，如此强大的余火者，只是一个势力的残留传承造就。
而这个如此可怕的势力，都毁灭在了季的手里。
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心惊！
吴离也是初次听闻这个消息，面色阴沉，问道：
“这些都是你从那次传承中听闻的？”
顾清月淡淡道：“自然。”
顾清月曾在某次历练中有过奇遇，继承了一位古老存在的传承，这是诸位长老都知道的事实。
所以她的话，值得信任。
吴离面上阴晴变幻，目光冷酷决绝：
“既然如此，可有办法可以在季出世之前，将其抹杀？”
“这我并不清楚。”
顾清月对于他们如何应对季并不关心。
她仅仅是尽到提醒之责。
吴离沉思片刻，叹道：
“兹事体大，待我奏请宗主，再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