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黑影化作的触手从竖瞳两侧伸展出来,把诺曼牢牢捆住,将他往黑暗中拉去。诺曼没有反抗,静静的看着自己没入到黑暗之中。
沿着精神链接的轨迹,诺曼仿佛徜徉在时间的长河。万物的进化图谱,物质的繁复转变,历史的进程变迁……世间的真理化做了一条条双螺旋,自诺曼眼前飘过。种种信息往诺曼的大脑中疯狂灌输着,渐渐的,诺曼似乎理解了『真理』为何物。
就在诺曼沉迷于这美好的过程中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求索:“好了,你支付的代价只能让你看到这里。”
眼前的一切唰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一个只能隐约看到形体的人影正神态随意的坐在诺曼的跟前:“年轻的炼金术师啊,你妄想用那特殊的生命力当代价吗?只可惜,真理最喜欢的就是对伱这样自以为是的人说不哦。”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诺曼发现自己两条手臂里的骨头都在消失。而面前人影的双臂处,电流闪烁,手骨逐渐被炼成。
“哎,看起来魔力还是代替不了贤者之石啊。因为只是生命力转化的能量,而不是灵魂吗?灵魂的奥秘值得深究啊。”
虽然手骨消失,但是诺曼并未惊慌。说到底,使用魔力只是一个尝试,他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心理准备。
“哦~你看起来早有预料?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真理小人饶有兴致的看着诺曼,却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惊慌。
“既然追求真理,我自然是早有准备,只可惜未能将所有真理看全。”诺曼有些怅然若失。
“有趣,有趣。想要看完所有的真理,这点点代价可不够啊……”
诺曼没有回答他,但是心里却暗下了一个决定,未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再看一次真理。
转过头去,在诺曼身后的是一扇悬浮在半空中石门,上面刻画的是十字教中非常有名的卡巴拉生命树,象征着自人而神的路径。
“这意思是看完完整的真理,就可以成为神吗?”回想原著中“父亲”将真理拉到自己身体中后,随手创造了一个太阳,倒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神了。
“好了,把门打开让我回去吧。”诺曼朝真理小人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等着吧,我迟早会回来征服这里的。”
真理小人一愣,随即笑道:“那我就静候大驾了,炼金术师。”
石门被打开,门中依旧是一只竖瞳。黑影化作的小手将诺曼捆住,就像来时一样,把他带离了这片空间。
……
现实空间里,格拉托尼的肚子处突然间电流攒动,『伪·真理之门』不受控制地被打开。
“哦,是回来了吗?”姚麟有些激动的看着这动静。
一道黑影被『伪·真理之门』吐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嘶——”失去了支撑的手臂从地上划过,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喂,你不要紧吧。”福爷赶紧将诺曼搀扶起来,然后他立马发现了诺曼的异样。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从里面逃出来付出的一点代价罢了。”诺曼呲着牙,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主仆三人沉默了,失去了双手,对于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诺曼。
“怎么可能,被格拉托尼吃掉了还不死吗?!!!”恩维觉得自己快疯了,半天之前他还在庆贺诺曼的死亡,缅怀自己最后的时光。结果半天后,这混蛋竟然从那种地方又爬了回来,像是故意来嘲讽他一样。
“放心吧,在好好利用你之前,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恩维。”诺曼在他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接着就不去管破口乱骂的人造人。他蹒跚着走到事先带出来的行李箱边上:“福爷,帮个忙。”
福爷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赶忙跑到诺曼的身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看着恭敬的福爷,诺曼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感觉他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他也没反对福爷的好意:“多谢了,我现在不方便。你帮我打开行李箱,找到里边白色的那瓶药剂,喂给我喝。”
福爷立即照做。随着像石灰一样口感的生骨灵倒进口中,诺曼顿时感觉到双手里面痒痒的。
“呼——还好带了生骨灵,否则手就真的报废了。”诺曼坐倒在地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再动弹了。
“生骨灵?你是说你的手还能恢复?”耳朵比较尖的姚麟听到了诺曼的嘟囔。
“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我会那么蠢,什么都不准备就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中去吗?”诺曼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不过姚麟这会儿也顾不上被鄙视了,他连忙凑到诺曼身边:“老大,我想问问,你这个药,卖吗?”
诺曼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了:“放弃吧,这是巫师才能制作的魔药,就算给了你配方也是做不出来的。而且我现在材料不够,所以只剩这最后一瓶了。”
听到他这么说,姚麟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小心思。不过他还是决定尽可能和大佬打好关系,没看人家随便出手,就是神奇的药剂吗。
……
一夜无话,随着清晨的到来,阳光从墙上的孔洞中照射下来,叫醒了矿洞中的一行人。
诺曼慢慢挥了挥手臂,感觉没多大问题,才放下心来。
“那么,接下去就试试新的能力吧。”
“啪——”双手合十,诺曼轻轻将手按到墙上,不靠炼成阵,墙壁也开始蠕动,将昨晚破开的洞重新堵上。
“再试试这个。”
胸口的人体炼成阵发动,同时,诺曼用『金刚力』术式控制自己身体里的单子,来配合人体炼成阵。右手手背上缓缓浮现出马斯坦大佐的『焰之炼成阵』。
“啪嗒。”诺曼打了个响指,模仿大佐点火的模样,其实是在暗中用了无声无杖烈火咒。空气中的水分被电离为氢气和氧气,在诺曼控制下形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
“威力还不错,发动速度也比双手合十快。”
“最后再试试变形吧。”
人体炼成阵再度发动,诺曼的脸部器官缓缓变化着。等变化结束后,诺曼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看来我的猜想果然没错,人体炼成配合单子控制,真的能模仿恩维的能力。”这可比哈利波特世界里的人体变形术或者复方汤剂强多了。
诺曼梳理了一下此行收获。他见到了真理,获得了爱德华一样的能力,只要双手合十,就能自在地炼成东西。当然,双手合十这个动作在战斗中存在一定的局限。
此外,他还能通过人体炼成,在身体上构筑炼成阵的花纹,不需要双手合十也可以使用炼金术。这两种方法各有千秋。前者在不同炼成阵之间转化快,适应变化的战场环境;后者转化慢,但是发动速度快。
第三个收获,就是诺曼可以随意变换外貌了。等日后他控制力上去,像恩维一样变成动物什么的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