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狐狸身影远去，方舟招呼方士城进入神域之内，唤出了躲在水底的小鲛人。
小鲛人钻出水面，瞪着两只大眼睛看向方士城，尾巴甩了甩，溅起一片水花。
这还是方士城第一次见到小鲛人。
“原来张大人的故友之子是这副模样，举步踏浪如行云，凝碧凤翎画成翠。不愧是鲛人一族，当真容颜艳丽。”
方士城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的书册，封面之上画着一只鲛人坐在礁石之上，背景是夕阳西下，正是退潮的时候。
说是书册，其实就薄薄几页。
“大人，这便是小鲛人的母亲曾经留下的宝藏，我已查清对应的地点，标注在其上。”
方舟接过册子，翻了翻。
第一个地方便是神荼宫。
第二个地方是大寨城。
嗯？
感觉这个地方有点耳熟。
方士城适时说道：“那大寨城，便是此前喜神的陨落之地，离大荒山大概二三十里。”
喜神曾经被污染，给龙虎山带来惨痛损失，最终被剿灭。
方舟有些感慨，如果珊瑚大人如今还活着，看见一位位旧友陨落，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他又往下看了看，里面总共记录着五处秘境，剩下三处秘境都是位于青龙堂的区域内。
二人在石桌边上坐下，方士城说起了朝堂的新动向。
朝堂之上波诡云谲。
国师大人的想法实在琢磨不透。
之前一直打压神灵，现在却要削弱明月阁就算了，这之前便已提过。
只是近期，国师大人似乎表现出希望出现更多新的山野神灵的想法，也没有和其他人说明原因，只是单纯问有何办法。
这不就和原先的做法相悖了？
之前不是担心神灵污染，现在不怕了？
方舟倒是想起上次在神荼宫里听神荼大人说的话。
“之前明月阁灭杀的神灵，都是高阶神灵？”
方士城手指在桌上轻点，“他们灭杀的神灵很多，高阶神灵全部都杀了，而且只有多年前那位珊瑚大人是受污染而死的，其他都是以未雨绸缪的借口强行灭杀的。不过中阶和低阶的神灵也杀了不少。”
方士城说着说着倒是想起了一个可能，“莫非，国师大人想要开展某个计划，需要大量低阶神灵，而高阶神灵的存在反而会干扰到计划的进行，因此便先借明月阁之手镇杀，如今只剩明月阁有高阶以上的神灵，因此就把矛头对准明月阁！同时开始想办法获得更多低阶神灵。”
方舟点了点头，这个猜测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突然想起记忆中的那个画面。
月黑风高，一辆华丽的马车载着形形色色的神龛从大荒山上路过。
莫非那辆马车便是国师大人派来的，搜集神龛又有什么用处？
那些神龛，不会原先便是属于被杀的山野神灵的吧？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今自己这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不管怎么说，明月阁是朝堂的左膀右臂，既然朝堂对其有别的想法，想要削弱。
那便借此机会推波助澜，让其下两大堂打起来，总归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方舟又和方士城讨论了两大堂后续战斗的细节，便让他带上八长老的尸体回去了。
带方士城走后，方舟开始思考起自己的问题。
手中悬浮着一枚黑色圆环，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困神环。
为何那枚困神环对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方舟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手下的神灵先被赐予神格，入神道。
这很正常，因为有一些神物诞生之初就具备神格，修行神道。
金色境界之前统一称为准神境。
方士城等人，先达到紫色境界，再修炼出神格，入神道，进入金色境界。
两种类型说到底殊途同归，最终都是入神道。
可是方舟自己不一样，他没有清晰的能量境界，似乎是神，又似乎不是。
自己的实力是随着金莲开花一点一点提升的，能够掌握神技，但困神环却困不住自己。
方舟想到两种可能，一种是自己的境界要高于中阶神灵，所以困神环困不住自己。
第二个可能，金莲能量体系要高于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因此低维的困神环困不住高维的自己。
或许等到九片花瓣完全绽放之时，才是谜底揭开之日。
下一个神技的获得，怕是得等信徒成神了。
……
几日后，大周王朝发生了一件大事。
朱雀堂八长老被玄武堂大长老用妖蛊吸食血肉而死，只剩干巴巴的一张人皮，十分可怖。
原本大家以为玄武堂会狡辩一下，没想到玄武堂大长老极为嚣张，竟然承认下此事。
双方似乎是因为八长老阻挡玄武堂捉妖而爆发矛盾，玄武堂表示朱雀堂谁敢再来妨碍他们，八长老便是下场。
朱雀堂三长老写了《讨玄武堂檄文》，昭告天下，朱雀堂正式和玄武堂开战。
众人以为明月阁会出面，但最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月阁不管事，五大堂不过是干活的打手，只要能把明月阁派发的任务完成，便不会管。
先前麒麟阁和白虎堂打得不可开交，明月阁也没有出面管过。
……
又过了些天，小鲛人在生命果实的帮助下长大了些，能量等级也已经进入绿色级。
个头长大了些，估摸一米高，不再是当初那个小不点，同时背后原本不太起眼的两片鱼鳍，终于化作一对小翅膀，能够扇动着带它飞起来。
可能是小鲛人的父亲具有飞行能力，遗传过来的吧。
此时倒是可以再去神荼宫看看了。
顺便看看能否将小青龙收为信徒。
对于那种恋爱脑，方舟感觉只要小鲛人一出手，对方便会屁颠屁颠地跟过来。
虽然小鲛人现在还没有性别，鲛人一族需要等到成年阶段，才会自主选择性别，但现在已经出落得极为好看，像个精致的娃娃。
斩男又斩女。
到时候就跟小青龙说，只要它跟过来，就给它一个认识小鲛人的机会，这不得轻松拿捏。
一切准备就绪，身外化身启动，小鲛人跟随在身边，一人一鱼融入夜色中。
一回生二回熟。
方舟带着小鲛人来到神荼宫门口，还未敲门。
大门便缓缓打开。
墨鳞似是提前感应到，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迎接。
看到方舟身后的小鲛人，他愣在当场。
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