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一身剐拉阎王爷下马 78 张都监

作者:吃土豆的西红柿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6-11 15:3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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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都监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着回到了久违的快活林。在那段漂泊的岁月里,他对这片乐土的每一缕记忆都成了心中最温暖的慰藉,如同干渴的土地渴望甘霖。

在奔流河的鬼贩市场,他险些埋骨异乡,那段经历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每次回想都深深刺入他的灵魂。他从小到大没有吃过那样的苦,遭过那样的罪。可竟在那儿尝尽了苦难的滋味,那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滋味。

那日,张都监在交易市场上看到了春梅和挂在春梅腰间的那颗西门脑袋,那颗让他寝食不安的西门脑袋。那可爱的小脑袋近在咫尺,张都监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抱住那颗脑袋亲他几口,但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地不宜过分流露情感,于是他压抑着狂喜打定主意,不计代价得将那颗脑袋搞到手。

此时台上正拍卖春梅,张都监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一口价将春梅和西门脑袋搞到手里,可偏偏让一个尖声尖气的家伙给生生搅黄了。那家伙好像故意跟他抬杠,每次出价都比他高一点点,最终导致了那场春梅与大蛇的决斗,而春梅与大蛇的决斗又导致了交易场上的混乱。

随着那条大蛇窜出地洞,落到台上,整个场面一顿混乱并造成非常严重的踩踏,张都监就是在那一刻被无数人踩到脚下摩擦,非但如此,黑暗中还伸出无数触手将他牢牢得绑缚让他时候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将他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

那晚,张都监拖着残体摇摇晃晃走出市场,举目无亲身无分文露宿街头欲哭无泪,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锦衣玉食之人如何遭得了罪,他昏昏沉沉又饥又饿,他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可哪里有他容身之所,一个个唯利是图的鬼客栈,没有一家愿意给他提供一口热汤一张暖床。

“你知道我是谁吗?”张都监话没有说完就被客栈老板给了俩撇子,那客栈老板还骂骂咧咧:“我他妈最烦这句话!你是谁?你是我孙子!”

张都监第一次体会到饥饿的滋味。那饥饿如恶作剧鬼一样将他的身体一会儿抻长一会儿又收紧,他的身体便如一条牛皮筋忽长忽短随那饥饿蹂躏。那饥饿还不过瘾,将他那牛皮筋一样的身体拎起来当跳绳,张都监的身体被晃荡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张都监眼冒金星之时便遇到一条啃骨头的野狗,张都监一看四下无人便冲上去与那野狗夺食,没曾想那野狗好生力大,一扑将他摁倒在地,不啃骨头了反倒来啃他的腿,张都监的一条小腿让野狗啃得只剩一段白骨,那野狗打个饱嗝便摇头晃尾扬长而去,连半点谢的意思都没有,一副理所当然之态,好似张都监上辈子欠它半根骨头一般。

真是欺人太甚,真实虎落平川被狗欺,张都监再落魄也轮不上让一条狗来消遣,张都监想到如此顿时恶从胆边生怒从心头起,他爬起来抖搂抖搂身上的尘土,将他那白森森的腿骨藏在袍子下,咬着牙挺直脊梁骨走进一家饭庄,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子豪华套餐,酒饱饭足之后将那白森森的腿骨往桌子上一搭,斜睨酒保:“爷没钱付账,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看着办。”

那酒保便陪着笑脸说:“爷,您稍候。”

片刻后,酒保带着一名手持杀猪刀的红眼睛厨子进来,那红眼睛厨子也不多说,一把攥住张都监那段白森森的腿骨便将他倒挂在手,那杀猪刀顺势一刀戳进腰眼子,丝滑得打个旋儿,那腰子便硬生生得挖了出来,红呼呼一团挑在刀尖上。

酒保便说:“爷,两清了,您慢走。”转头又对厨子说:“将那腰子烤了,送到八号桌。”

张都监一瘸一拐走出饭庄,顿感心酸。一顿饭一个腰子,这顿饭不便宜,天下之大没有我张都监容身之所。

张都监扶着伤痛的腰捡起一根树枝当拐棍,那树枝还从中一折两段又将张都监闪了个大跟头。

“他姥姥的大姨妈!”张都监忍不住骂出一句粗口,平时他很注意自己的言辞,他是个有修养的的人,可再也修养也经不起如此的连番打击。

张都监鞠一把老泪,一步三摇往回走。

路边的商贩看他可怜便打招呼:“卖不卖?”

“卖?”张都监瞪着那商贩,老子再堕落也不至于卖身,那商贩便解释:“不是让你卖那个,是卖你身上的零部件。”

又说:“拆散了,变卖几样儿好歹能换两口香火抽,要不然就你这样撑不了多久,那股游丝一旦泄了,你就连渣都剩不下了。”

张都监听着有几分道理便说:“那你看看,我身上还有啥值钱的地方?”那鬼商贩迷着狡黠的小眼睛对着张都监一阵扫描后说:“你的心肝脾肺已经黑了,下水更不值钱,就剩那对儿活珠子还值几袋香火。”

张都监:“我没了眼,如何找到家?”

鬼商贩:“那我不管。”

张都监一咬牙:“那就卖一只。”

鬼商贩:“一只也成,不过价码可就打折了。”鬼商贩说完,拿起一只小瓶子扣到张都监的一只眼睛上,探出一只手在张都监后脑勺猛地一拍,一只眼珠子便落进小瓶子了滴流乱转。

鬼商贩丢给张都监一袋香火,张都监猛吸几口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大振,于是他提着这股气便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快活林。

快活林,张都监的心中,快活林不仅仅是一个地方,它是一幅镶嵌在记忆深处的奢华画卷,每一笔每一划都勾勒出他心底的渴望。热汤浴池,那是他疲惫身躯的慰藉,如同情人的怀抱,温暖而柔软,能将他从漫长的旅途中解救出来,让他沉浸在忘却尘嚣的宁静之中。

美女佳肴,那是他心灵的盛宴,美人的笑颜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短暂,她们的歌声和舞姿是他心中最柔软的梦境。每一道佳肴都是厨师的爱的奉献,香气四溢,滋味非凡,它们不仅仅是食物,更是能触动灵魂的艺术品。

这些念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了他归途的每一个脚步。在奔流河的寒冷和苦涩中,他靠这些美好的记忆取暖,让它们成为他前行的动力。

快活林,张都监的温柔乡,是他心中的乌托邦,是他抵御世间风雨的避风港,是他一路上的信仰和支撑。

终于到快活林了,张都监心里发出一声欢快的呐喊,他加快步伐走向贤弟蒋门神的府邸,他要跟蒋门神抱头痛哭一场,他要跟蒋门神倾诉自己一路上的苦楚。

张都监没想到蒋门神门口的两名看门小弟竟然不认识他,且冷冰冰的说是没有主人家的邀请函任何人不得入内。

张都监瞪着一只空洞的独眼一顿责骂:“你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你知道我是谁?我一句话能让你下岗,让你在快活林没饭吃!”

张都监一脚踹开小弟,闯进府门。

蒋门神会客大厅的歌舞声已经遥遥传来,张都监好像已经看到了摇曳的美酒,张都监迫不及待的推开大门。

蒋门神身穿一身金色战甲正坐在大厅正中欣赏歌舞。

“贤弟!”张都监大喊一声,快步迎上去。

蒋门神示意歌舞停下,接着冷眼望过去,半晌,才说“小张,往后没事不要随意进出我的府门。”

“小张?”张都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身望望周围,他旁边并没有另一个小张,而蒋门神冰冷冷的直视更确定了他的身份:小张。

张都监打个冷战,这是什么意思?我张都监什么时候成了小张,而且是小弟蒋门神嘴里的小张,这才几天功夫,难道这个世道变化太快了?

蒋门神抖抖身子,战甲金光四射哗啦作响,张都监这才注意到蒋门神与昔日有所不同的地方。

原来蒋门神立战功了,他参加了鬼王与潘金莲在五丈原上的那场决战,他在鬼王的战争与和平中战功卓越,因而被鬼王封为大将军,他现在已经不是张都监可以随意使唤的小弟,他现在是大将军蒋门神。

蒋门神的参战压根与家国情怀不沾边,他也没那个心情和概念,他之所以参战的唯一想法便是,战争可以改变他的地位,改变他卑微的身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踏上战场。

蒋门神在五丈原的那场混战中可谓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他举着一把开山斧劈碎了无数鬼囚的脑袋,他踏着无数鬼囚的森森白骨坐上了大将军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并非徒有虚名且是蒋门神努力得来的,他当之无愧!

张都监不记得他是如何走出蒋门神的府门,他甚至到忘了是那条腿先卖出的那屈辱的一步。

张都监如同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空壳,脚步沉重而蹒跚地踏入了家门。他的心情如同跌入了无底深渊,失落和绝望紧紧包裹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整个精神和信仰体系已经在蒋门神的那句话中崩塌。

张都监恍恍惚惚中猛然看到一片红光,他竟然鬼使神差得走到了鸳鸯楼下方,张都监顿感不妙,可为时已晚。红光中一只巨大的鬼爪横扫而过,将他一把攥在手里,张都监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玉兰,我是爹!”

然而,鬼爪已经将他拽进了鸳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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