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说谁对谁错,陈时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
弄清楚了女尸的信息,那就好分析女尸怨气的来由了。
从女尸的经历,不难看出,女尸的怨气,无非便是这几点。
一是自己命运多舛,这应该是主要因素,二是遇人不淑,当然可能还有别的隐情。
“那个吴大石,莫不是痴情人?”
自家夫人红杏出墙,跟着初恋男友在外面逍遥快活,虽说黄倾艳是被吴大石掳来的,但也是给予了正妻的地位。
这件事,对于正常男性来说,都是一件难以言说的羞耻往事,更别提是吴大石这种有点权势的男人了。
吴大石怎么会命人将黄倾艳打捞上来,并聘请赶尸人,将其尸体送回家乡好生安葬。
这里的家乡,并非指的是黄倾艳的家乡,而是吴大石的老家。
要么是吴大石对黄倾艳爱的极深,要么便是背后隐藏着什么。
这一点本跟陈时毫无关系,但如今黄倾艳是他的顾客,这个顾客的身份先不说,就是那身怀六甲,满身怨气的模样,都不禁让陈时提起了心。
他不想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把顾客平平安安送到吴家人手中,他的任务就结束了。
吴大石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只要不引起尸变害人就行。
陈时心中想到,暗中留意黄倾艳的情况。
这种满怀怨气的子母尸,无疑是赶尸里的大忌,乃是大凶之兆,一不小心,便会变成子母凶尸,危险性更甚普通的僵尸。
所有的行尸,都有一件清朝的官服做寿衣,这似乎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传统,除非那户人家真的没钱。而唯独黄倾艳,陈时取了一点布料遮住她的面部,这副容颜,随意展露,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年头,变态可不少。
一路行走,途中风平浪静,夜间的山路不是很好走,但胜在安静。
白天,找间义庄停放顾客,采购干粮,休息放松。
入夜,带着顾客翻山越岭,马不停蹄,熬夜加班。
“没想到穿越后的工作,竟是夜班。”
陈时不禁摇了摇头,以后有点钱了,他可不想再遭这份罪。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来了。
有时候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上门找你。
陈时停下脚步,眉头微微一皱,四下打量着前方的环境。
夜间,四周静悄悄的,如死寂一般。
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显得格外嘈杂。
手中做好准备,陈时冷声道:“既然都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出来一见。”
忽然,嘈杂声变得愈加明显,紧接着,一把小刀从树丛里穿梭而出。
陈时侧身躲避,只见树丛里钻出了几个手拿大刀的男人,他们缓缓走到陈时面前。
“道长,借点钱花花......”
陈时眯了眯眼,看着对面的人数,同时瞥了瞥周围。
“借?我看你们这架势,可不像是借啊?”
陈时冷冷一笑,确定周遭没人后,又观察了一会儿对面几人。
没有时代变了,那就好说了。
“哼,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不然便别想离开这里。”
为首一人,有些不耐,拿着大刀直指陈时。
陈时没有废话,手中捏着一张黄符,飞速抽出,携带燃烧的火焰猛地甩向对面。
接着,拿出一个煤油瓶,猛地朝对面一挥,火焰遇到煤油,瞬间升起大火,火势如龙,将对面几人团团围住。
几人似乎被这变戏法一般的手段所震慑,连忙用手举刀挡住面部。
火焰落在他们身上的衣物,几人不禁慌忙拍打,这时一抹寒锋从眼前一闪。
其中一人发出一道闷哼,随即不久,便倒头睡下。
这不禁让人感慨,年轻真好。
“你找死!”
为首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气的暴跳如雷。
敌人不仅不投降,还敢向他们动手。
一刀朝着陈时身上挥去,被陈时迅速躲避,接着一脚猛踹过去,带着恐怖的力道。男人被踹飞了出去,吐出一口浊血。
陈时的身体,经过真气的改造,早已非常人可比。
“大哥!”
剩下几人,脸色一狠,不顾剩余燃烧的火苗,纷纷冲上前来,挥刀向陈时砍去。
片刻后,先前被踹飞出去的首贼,缓缓起身,抬头再一看,却被眼前一幕所惊呆。
除了站着的陈时,其他人早已倒地不起。
“你......你一个道士,下手竟是如此狠辣。”
首贼忍不住出声道。
他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听那人的话,来这一趟。
“谁让你们来的?”
陈时面无表情的缓缓来到首贼面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巨大的压迫。
“什么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出来干一趟,没想到,你这人竟如此心狠手辣!你们修道就是这样修的?”
首贼握紧了手中大刀,这是目前唯一能给他带来底气的东西了,虽说作用很小,但有总胜比没有。
“我再说一遍,谁指使你们来的?”
陈时眼睛闪过一抹红光,体内的双鱼竟再次开始暴躁,带来阵阵痛感。
这一次,陈时语气不像之前,带着些许杀气。
这些年,他没少跟随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下山铲除邪修,有时候看不惯山贼土匪对百姓的欺压骚扰,该出手时就出手。
首贼看到这一幕,竟是没来由的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咬了咬牙。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放过我......”
陈时点了点头,没有好处,对面不会松口的。
“可以。”
“呵,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唬我?你如此狠辣,要是出尔反尔,我岂不是白说了。”
首贼有些质疑陈时的人品,对面这个道士,狠起来比他们还要狠,招招致命,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山贼。
“你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陈时握着剑的手微微一动,首贼见状,冷汗直冒,连忙道:“你只要对天发誓,我只要说出来,你就放过我!不然,你别想知道这件事!”
犹豫片刻,陈时如约照做。
首贼这才缓缓道出事情的来由,说完,他有些小心翼翼道:“道长,我......我可以走了?”
他心中有些忐忑,陈时这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那誓言无用,那么他可就完了。
“难道还要我请你?”
首贼闻言,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慌忙逃走。
至于地上的兄弟......
活着的人才叫兄弟!
“等一下......”
陈时突然叫住了首贼,首贼没管他,只顾一个劲的逃,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一柄长剑飞射而出,擦过首贼的脑袋,没入前面的树干。
“道、道长......”
首贼握紧手里大刀,已经准备好殊死一战,哪怕身死,也要给陈时来上一刀。
不曾想,陈时的声音在身后幽幽道:
“若是此事传出,不管你躲到哪里,我必令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