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祠堂。
张大胆丢完最后一枚鸡蛋,可这一次僵尸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顿,仿佛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朝着张大胆扑来。
鸡蛋已是没了,张大胆原本得意洋洋的胖脸,现在满是惊慌。
直面僵尸,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张大胆毕竟是习过武的,身子很是灵活,躲过僵尸的扑杀,在陈时的指挥下,引僵尸回到棺材附近。
途中,张大胆还捡了一个鸭蛋,想试试效果。
没理由鸡蛋可以,鸭蛋不行啊?
丢出一枚鸭蛋,却换来僵尸的一巴掌,张大胆瞬间被抽飞了出去。
谭家。
终于得手一次的钱开,如同斗胜的公鸡,气昂昂的再次冲到张大胆面前。
马家先祖身上,好不容易聚集的阴气,因为鸡蛋的缘故,被打散了许多。
钱开再次施法,几乎抽调了整个祠堂的阴气汇聚向棺材一侧,被僵尸吸收。
“这次一定让你死!”
钱开通红着眼睛,瞄准一个方位,桃木剑猛地刺去。
陈时站在屋顶,给了张大胆一个手势,张大胆来时和陈时对过手势,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无奈,只好拿起板凳与僵尸周旋,只不过很可惜,张大胆长得不像洪家大哥的师弟。
那位龙哥,在这种环境之下,堪称无敌的存在,环境加持百分之两百。
板凳,木桌,扫帚相继被僵尸打碎,张大胆没有办法,只好使出早年拜师学来的咏春,与僵尸周旋了起来。
僵尸诡异的竟是也会咏春,或者说是幕后之人,会一些咏春。
两人不断交手,但是张大胆只觉得僵尸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越打越强的战神。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洒落,陈时拿着充满月光的八卦镜,透过空缺的瓦洞,飞快在祠堂的地面书写着一道巨大的符箓图。
“引他过来!”
直到最后一笔收成,张大胆也扛不住僵尸的力道,眼看再一次对招就要被碾压,张大胆连忙一个闪身躲避,在地上翻滚一圈,一个兔子蹬腿跑向红光符箓照射的地方。
僵尸紧随而来,到了最关键一步,张大胆抄起放在角落的黑坛子,掀开罩子,在僵尸进入红光符箓的一刻,猛地向前一步迈出,将坛子里的黑狗血泼了过去。
与此同时,陈时已是取出了一把金钱剑,万一张大胆失手导致装满黑狗血的坛子被打碎,或是没有命中僵尸,陈时便直接出手斩杀僵尸。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并且,也无法有效给钱开一个致命打击。
但是,凡是都要留个后手,万不得已出手也成了必然。
好在张大胆不是秋生文才,本身不算太坑,只见黑狗血顺利泼在僵尸身上,溅起无数黑烟。
“把狗爪拿出来,丢到它身上!”
红光符箓连同黑狗血,如同一个可怕的泥沼,让僵尸深陷其中,包括背后操纵着它的钱开,此刻也是跪在地上,一身道袍已是破损严重,如同僵尸身上那脱落的尸块。
随着张大胆将坛子里,浸泡许久的四只狗爪取出,丢在僵尸身上,红光符箓猛地现形,连同照射进来的月光,都被染成了赤红之色。
地面上,忽然伸出一道阴影,仿佛一只......狗,它扑在僵尸身上,四肢有力,脑袋剧烈晃动,仿佛正在撕咬着僵尸一般。
月光倒映下,僵尸的身影逐渐出现第二道另类的影子,正是钱开。
“啊!”
谭家大院。
砰!砰!砰!
一道身影被撞飞了出去,砸坏了不少屋檐瓦片。
被破了术法,并且惨遭反噬的钱开,痛苦的哀嚎着,在地上不断打滚。
一缕缕灰烟从钱开身上冒出,疼的他惨叫连连。
钱开的情况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可以说的过去,可在柳师爷旁边的谭老爷,身上同样冒出相似的灰烟,可就难说了。
谭老爷表情狰狞,如同一头恶鬼,往日里隐藏在锦衣玉食之下丑陋面容,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一道道无形的孽障盘踞在谭家上空,霎那间,整个谭家鸡犬相继暴毙,树木花草、湖泊鱼儿相继枯死。
那些位于谭家供奉列祖列宗的案桌之上,无数灵牌猛然之间生出无数裂痕。
“啊!!”
谭家后院,张大胆的媳妇,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那是钻心一般的疼痛!
自己那徒弟已是被吓傻了,钱开咬咬牙,抬手按住眉宇之间的道印,使用法力强行镇压体内暴乱的孽障。
钱开猛地跑回法坛边上,拿起法坛之上的灵旗,嘴里默念咒语,随后将灵旗一把插在地上。
灵旗落入谭家大院泥土之中的瞬间,谭家先祖的牌位彻底爆裂,碎屑纷飞,灯火熄灭。
谭老爷捂着心口,别说是印堂发黑,就是整张脸整个脑袋,此时都呈现出一股诡异的黑色,这是肉眼可见的黑,实质的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钱开盘腿而坐,默念咒语,试图请神上身,驱除邪祟。
“师兄,你这么多罪孽,漫天诸神可不好请啊。”
千鹤道长从谭家围墙上跃下,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剑。
“千鹤,果然是你!”
钱开半开着眼,此时他法力全用来镇压体内反噬而来的孽障,根本无法请神。
不,还真不是我!
千鹤道长也没想到,陈时会玩的这么大,瞧瞧钱开这模样,就连他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内情的,都明白是他千鹤和钱开之间,有着难以弥补的仇恨。
不知道的,光是冲着陈时那置之死地的狠劲,估计会以为是这俩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我师弟实在太狠了!
千鹤道长心中想到,柳师爷见情况不妙,临时接管谭老爷的职位,指挥谭家的护卫一拥而上,试图杀死千鹤。
千鹤道长看着谭家众人脸上那一抹黑气,不免有些心惊。
这孽障是冲谭家而来的,有直系血缘的难逃其咎,与谭家牵扯甚深的也会被孽障缠上。
此时场中,除谭老爷外,孽障最深的当属柳师爷,其次便是这些谭家打手。
“看来张大胆所言不错,你们......都是该死之人!”
“来吧!”
千鹤道长宝剑开锋,独自一人杀入人群,虽是木剑,却在片刻之间沾染了不少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