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芡跟着高瘦中年进了将军府中,只见得小桥流水、碧瓦飞檐,红木楼阁,湖中小亭,假山石塑,心中一阵惊叹,咂舌不已,暗道:
“我本以为我之家世已是除却皇家王公外一等一的世家了,未想得见了这曹将军府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之前整理了下思绪不做多想,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行至将军府会客厅堂。
初至会客厅,只见得一个面容严肃、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龙盘虎踞地端坐在那主座之上,身着常服却好似身穿重铠端坐沙场一般,未闻其声却感觉一阵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奉芡见之心中暗赞:“好一无双猛将,不愧为我国军中之柱石也”,当即面露恭敬,深吸一口气,弯腰下拜道:
“小侄奉芡见过曹伯父,今之前来乃是为了求娶令嫒而来,望伯父成全!!”
曹将军闻言本微阖的双目瞬间张开,好似猛虎苏醒欲择人而噬一般,望着下方浑身汗水斯文扫地却恭敬拜首的奉芡,神色一缓道:
“荀贤侄起来吧,近日你与小女时常四处游玩,把谈甚欢,还时常相赠些稀罕玩意儿,心意我倒是清楚的,我与汝父兄也是同朝为官多年,也算是知你根底,门当户对”
奉芡心中一喜,暗道有门,只觉得哪怕如今天一般再等上一月也是值了。
“但——”
曹将军语气一顿正色道:“我到底是行伍出身,你虽然是文士,但你若要做我女婿,不求你与我一般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总得需有把子力气能背起媳妇儿走个几里地吧?”
奉芡闻言一怔,嘴上呐呐道:
“这——”
“该如何证明呢?莫不是要背着令嫒走上几里地?可这婚约未定如此行径岂不——”
曹将军当即打断了奉芡的美好幻想,以一副你在想屁吃的语气道:
“我虽是粗人,但男女大防我自是省得,你需得在三炷香内背着那等人高的木人桩自将军府到那护城河边往来走上一个来回,我方才同意这门婚事”
随后不等奉芡反应过来便向着门口随从一挥手,抬上来个等人高的木桩,望其落地有声,怕不是有个百八十斤重。
奉芡看着木桩咽了口口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一把拽过木桩,一把背过,颤颤巍巍慢如蜗牛一般地出了房门。
见那奉芡出门之后,会客厅一处屏风之后传来一声银铃珠落一般的清脆女声娇嗔道:“爹,你知荀公子是文士,怎的还让他背个木桩四处跑~”
曹将军望着眼前风姿卓越、娇俏可人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宠溺道:
“玉儿,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且再试他一试,他若肯抛下脸面,连续背上个一两月,纵是三炷香内背不了一个来回,也可证得其心可托,我又怎会阻了这姻缘呢?”
曹玉闻言瞬间脸蛋羞红,不再言语,向着闺房跑去。
曹将军望着女儿蹦蹦跳跳开心回房的背影默默叹息,心中一阵惆怅,想着不若还是让那小子背着木桩跑上个两月又二十九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