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独自半躺在昏暗的出租屋中,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与孤独。
自己已经毕业五年了,独自一人在所谓的大城市里工作却只有几万块的存款和现在数不尽的迷茫。
自己哪怕再努力,过上几年最多拿个一个月万把块的工资,自己到时候就三十岁了,到时候了不起存个可笑的十几万存款?
然后呢?
这个城市只能算二线城市,但是三环的房子均价也要三万多,挑选差些的拆迁安置房一套三居室的也得百来万。
到时候掏空自己和家里的积蓄付个首付然后背上大笔的房贷过上几十年?这就是自己想要的?
林霖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近几年自己父母都开始催婚了,这个结婚就更离谱了,他自己是不反感的,但是自己这个省,甚至自己老家那个市都是全国有名的天价彩礼省市。
这还怎么结婚?贷款去结吗?
自己父母那个近乎裸婚然后共同奋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很多时候都很想对着父母直接反驳道,但是终究是没有这样开口。
反而从来都是婉转道:“我还年轻,我不急”
实际上哪有什么着不着急,只有一个生活所迫。
他忧虑地半倚在床上,长期失业寡居让他心中十分压抑烦躁以及孤独。
他忍不住地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想起了自己九十多岁的奶奶,儿时自己父母白天在外打工,都是奶奶将自己拉扯长大。
小时候自己经常做噩梦总会被吓得跑去跟奶奶一起睡,仿佛跟着奶奶一起睡,那些噩梦中的诡异就不会再出现了一样。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不苟言笑,自己幼年犯错了也不会讲道理,而是直接打骂,自己对他是不怎么亲近的。
但是他脑中却不住地回想起儿时自己触电以后父亲带给自己的那个炸鸡腿,虽然已经记不得味道了,但印象中总感觉那个鸡腿一定很香,很脆。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更喜欢自己那自小成绩优异的姐姐,从小就骗着自己给姐姐买生日礼物之类的东西,却从未叫姐姐给自己买过任何东西。
虽然自己并不是自己父母最喜欢的孩子,但是他也忘不了自己幼时体弱多病时母亲煮的鸡蛋肉羹是那么美味。
这么一回味,他反而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自小就体弱多病,小学时还喜欢跟人打架,初中时沉迷网游成绩逐步下滑,将将考上个最差的重点高中还是家里交了两万块择校费的原因,但是还是止不住成绩下滑,最后反而去了市里一所公办大专,专业也只是为了保底随便填的而且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工程专业。
毕业第三年的时候本来有个挺不错的offer摆放在自己眼前,却总觉得不像被一个类型的工作套住,尝试了一个自以为有前景的工作后面却后悔不已。
无所畏惧的裸辞终于遇到了大环境衰退,重新找个差不多的工作都成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