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
杨飞有事想和赵江川商议，便暗暗打了个眼色。
有些事，也需要苏建仁帮忙。
赵江川考虑了一番，便透露了一些口风。
得知严峻竟然是个人渣欺负女学生，苏建仁愣了许久，开始骂骂咧咧。
杨飞将事情的严重性和棘手程度说了一遍。
苏建仁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压着喷涌的正义感，骂道：“那要是咱们一直找不到证据怎么办？再过段时间就要高考了，等咱们走了，不是让老鬼继续在学校欺负女生？”
“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愤怒这种情绪，持续的积累终会爆发，一个人如果心有恨意得不到平息，就会如附骨之疽一直啃食心脏。”
“你倒是说明白点啊。”
“得不到宣泄的情绪就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我们刺激下老鬼，他又拿我们没办法，自然会憋不住的。”
“......”
说了下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
赵江川准时来到学校。
一走进班里，便看到冯楚楚低着头正在看书。
见到她，赵江川微微一笑，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她身边坐下。
男生阳刚的气息，仿佛炽热的太阳，扑面而来，冯楚楚感觉脸上发烫，呼吸慢慢急促。
他不会...看出来什么吧？
想到自己脑子一热，竟然用补课这种蹩脚的理由让赵江川提前来。
冯楚楚脸上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
赵江川拿出资料，问道：“这个题你会不会？”
冯楚楚飞快接过题，用余光看向赵江川，发现他神色自然，暗暗松口气的时候又想气又想笑。
男生，果然都是笨蛋！
自己编的理由这么差劲他都看不出来。
这么一想，冯楚楚心跳逐渐平稳，审了题，拿起笔，演起草稿。
“已知向量a等于......”
“......”
“你看啊，其实这种题主要是运用三角函数性质解题，难点在正弦、余弦函数的单调性、周期性、最值、对称轴及对称中心......”
“.......”
赵江川静静听着解题。
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及时发问。
不到一会，靠着更全面的发散思维，便将所有难点领悟贯通。
冯楚楚有些不信邪，找了几道相似的题让赵江川解题，亲眼看着他独自将题解出来，忍不住问道：“赵江川，你这么聪明，平时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杨老师又没你好看，我不喜欢上他的课。”
“......”
赵江川只是无心一夸。
冯楚楚却脸上猛地一热，不敢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赵江川正在认真做题，久久没有等到应答，抬起头，说道：“你别当真啊，我就随便说说的。”
被戏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冯楚楚狠恨瞪了一眼，挥着拳头打在赵江川肩膀上。
软绵绵的拳头没有任何力道。
赵江川却是怪叫一声，立刻还手。
两人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互相往来。
但打着打着，赵江川的手突然放在冯楚楚大腿上。
如果只是稍纵即逝的接触，倒也没什么，可赵江川却突然停下打闹，手掌久久没有离开。
紧绷的牛仔裤，热量穿透掌心，没有任何褶皱的布料，可以清晰感受到其下所蕴含的青春和矫健。
一瞬间，冯楚楚被赵江川毫不避讳的眼神看的脸色红如鸽血，低着头，一下子没了反击力气。
时间，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直到赵江川的手掌离开，冯楚楚才抬起头，一双眼眸，透着丝丝水雾。
四目交接。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氛开始弥漫。
“哎呦，你俩怎么都来这么早？！不是来约会的吧？”
打趣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冯楚楚转过头，看着一脸坏笑的李倩，赶紧骂道：“别胡说八道！就是赵江川有个题不会，我顺便给他说说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啊......”李倩拉着腔调，凑到冯楚楚耳朵旁，低声道：“只是说个题而已，那为什么我刚才看到有两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冯楚楚臊的不行。
看着赵江川，暗暗拧着李倩的大腿。
赵江川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神色自然说道：“李倩你别乱说，我真是找冯楚楚问个题。”
“真的？那你怎么不找我问？”
“问你也行啊，但你不是没来这么早嘛。”
李倩盯着赵江川看了会，什么都看不出来，见又有其他同学到来，便小声说道：“就算你们是约会也没关系，我会帮你们保密的。”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
接下来几天。
赵江川每天都早早来到学校。
仿佛默契一样，向来喜欢早到的李倩，再也没有提前。
这一天。
学校又准备了一次模拟考试。
班主任老光，如往常一样念着成绩。
第一名，冯楚楚。
第二名，李倩。
老光很快念到第十三名。
一道道目光，惊讶看向赵江川。
谁都没想到这个前不久还是全校倒数的学渣，竟然一下子就窜到了全班第十三名，阶段第四百二十名。
虽然说，高三后半期通过复习能进步的学生有不少，可一下子提升两百分实在太离谱了。
而且这家伙物理考试还是考了个大鸡蛋......
老光离开后。
物理老师严峻走进教室。
他脸色铁青，不怒而威，吓得不少学生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也有不少人悄悄看向赵江川。
毕竟，考上就算蒙，也不可能考个大鸡蛋。
赵江川这家伙交了个白卷，摆明就是故意在跟严峻做对。
啪——
严峻拿着教鞭，狠狠摔在桌子上。
“都低着头干什么？”
“你们还知道不好意思？”
“又是你们班全校倒数第一！”
“我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怎么不都死了算了？！”
“......”
一通辱骂。
严峻开始发卷子。
免不了，退步的学生都遭受了一通毒打。
但等大部分人都领到卷子，挨了揍，不少人就发现赵江川考了个大鸡蛋，严峻竟然没有点他的名字。
“他考了个零分，怎么不教训他？”
“也就敢欺负下我们了。”
“老鬼也不过如此，就会欺软怕硬。”
“......”
台下的学生们窃窃私语。
虽然声音小，但架不住人多。
严峻感觉威严尽失，他看了看赵江川，压着火气喊道：“赵江川，你给我上来。”
“想打架？老东西你行吗？”赵江川冷笑着站起来，直接从抽屉里，把之前砸断的两条凳子腿拎了出来。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赵江川竟然越来越猖狂，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严峻也不敢相信，赵江川竟然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赵江川，你有娘生没娘教吗？谁教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信不信我找校领导，把你开了？”
“老师？！你？”赵江川呵呵了下，说道：“老鬼，你个王八蛋带的班物理都是全校倒数第一，怎么回事心里没点逼数吗？还好意思跟老子逼逼，信不信，出了校门，老子就弄死你？”
“你敢造反......”严峻气的眼露凶光，抓起桌子上的粉笔擦就砸了过去。
赵江川毫不示弱，躲过粉笔擦，甩手就将凳子腿朝老鬼头上砸去。
严峻下意识躲避。
但还是被凳子腿挂到脸上。
红色的血液，顺着严峻脸上开始流淌。
扫过教室，看着学生们惊讶的眼神，严峻脸色渐渐变得狰狞，他抓起教鞭，气势汹汹冲下讲台：“赵江川，你他妈的想死是不是？”
杨飞和苏建仁立刻站起来，竟然直接拎起了凳子。
往日的胆怯的少年，此时一个个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而赵江川，更是挑衅道：“是你想死吧？老子可是未成年，来干一个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