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的论文稍稍缺乏一些创意，你可以先把你的论文拿到一边的导师那里去查重一下。
“.......可....可......导师，我真的是自己写的。”
“我知道，我并没有说你是抄的，我只是说你可能没怎么关注这最新的学术论坛，在你之前，这个思路已经有人提供过了。”
“那这个呢？导师？我的这篇论文呢？我准备了好几年了，这可算得上我毕生的心血了。”
“请别把什么答辩都往我们这里塞，最后通过的话我们也会将其转交给伟大的扭转之形。到时候神灵大人看到你的论文，施加给你的惩罚只会让你后悔。”
“那我总能过了吧？”
“还不错，不过缺乏一定的严谨性.......”
在看到了好几个和自己一样的第二魂阶被否定后，格蕾丝的心都悬了起来。
在连着前几位学徒都被淘汰后，格蕾丝总算看到了一位新人得到了导师的认可。
但也没到赞赏的程度。
将成品展示在台上，那位学徒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毕竟已经四五个被淘汰了，到他这里是第一个撑到了展示成品的地步。
他的创意不算优秀，而导师给予他的评价也不算出众。
看着导师们一脸严肃又时不时展现出无奈的神色，就连格蕾丝也知道这已经是放低标准了的地步。
果然，晋升仪式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怪不得说【炼金术士】途径第三魂阶的超凡者数量只有第二魂阶的六分之一左右。
光晋升仪式的导师评判环节就有近一半的人被淘汰，更别提之后还由特殊仪式交由“扭转之形”审裁。
而目前展示的这个人就是为新武器提供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思路。
将用来修正矿场的磁力枪改造成的可以杀伤敌人的攻击武器。
这个思路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没有得到导师们的否定也没有得到赞誉。
像这样只是参照前人思路，照猫画虎的例子并不少见。
把各个武器或者装备的原材料换一换，就变成了“创新”。
这在涡轮作坊组织里也是默认的做法。
毕竟真正的创新和改造进步本来就不需要在这些区区第二魂阶的学徒来进行。
这种形式上的考核，更多的是为了保存组织里知识与智慧有序传承的传统。
每年利用这个机会，让整个组织有经验前辈们挑选有潜力的后辈，这才是这场考核的意义。
犹豫着在自己的稿纸上打了个61分及格线多一点，克林克教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不再想为难后辈的他还是不忍心地将对方放过。
毕竟最近的无主之地局势越来越复杂，引路人能够带过来的有生后备力量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还等得起，可以接受这几年都培养一批白痴一样的平庸术士。
但“涡轮作坊”组织必须保证每年都有足够的后辈来填充缺失的岗位。
思来想去，克拉克教授不再纠结，给了身边看他眼色的导师们一个暗示，随即心领神会地统一给了个堪堪及格。
这对在场等候审核，翘首期盼着的二阶学徒们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多不容易啊！！！
几乎要潸然泪下了，排着队的学徒们放松了不少。
总算看到有一个前例通过了导师审核这一关。
既然有人能通过，那就说明同是二阶学徒的自己等人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而且，谁说下一个通过的就不会是自己呢？
就是因为看到了成功的前例，格蕾丝还有众人都舒缓了压力山大的心情。
但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悲伤的消息就再度传来。
翻看文稿，再相互讨论然后综合评估可行性以及创新性。
导师们做这一步时几乎都是怀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在审查。
他们用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决定放过的学徒，在第二道关卡这里不到一分钟就被淘汰了。
“为什么......”
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位稍显年轻的超凡者学徒面露不可思议还有震惊。
而他们身前的另一队贵族评审团却神色淡然，好似半分钟就否定了对方几年努力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因为我们不认可，就是这么简单，我不知道涡轮作坊的导师们是怎么把你放过的，他们难道都是瞎了吗？这么明显的缺陷看不出来？”
领头那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年岁已高，但声音依旧洪亮清晰，言语从口中蹦出的时候甚至都没盯着他面前的汇报学徒。
他眼神飘忽，口吻却不容置疑。
而这番话不用说都知道是在明嘲暗讽着在他之前的“涡轮作坊”组织的导师们。
这把刚刚才心软放过了那位学徒的克拉克教授气了个不轻。
什么叫瞎了？明显的缺陷？
强忍着怒火听着他的解释，克拉克却明白了一个道理：
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退越亏。
不就是不符合你们“剖心教会”的教义吗？这可是我们“涡轮作坊”的地盘，接受审核的还是我们自己的成员。
他越来越想不明白上级究竟是为何要答应，交换导师去双方晋升仪式进行交流的这个想法。
和自己不对付的这些人肯定不愿意见到新生力量的涌入啊。
什么时候我们自己的晋升仪式也要由外人说了算？
这绝对是带有私心的针对！
把学术研究精神抛到了一边的克拉克教授几乎都要气的站起身来了。
就连在环形观众席上陪同查看新奇发明的其他成员们也都愤慨了起来。
看样子双方组织交换导师来促进友好交流的尝试是失败了。
当格蕾丝望着“共鸣之心”信徒的导师们的笑容时，她知道对方的目的却达到了。
只要一直不讲道理地给“扭转之形”的学徒打零分，就算前面自己人导师的给分再高，那也撑不到最后交由“扭转之形”复查的那关键一步。
稍稍握紧了拳头，格蕾丝揪住自己的裙摆，和其他排队的学徒一样觉得有些紧张。
随着前方等待者一个个地上场，再一个个地被淘汰，她悬着的心几乎也提到了嗓子眼。
“保佑我一定要通过审核啊，伟大的混沌原初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