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点逐渐变大,最后化为了乘风破浪的轻桅帆船。
随着海盗船停泊在了海边,船锚便狠狠地砸入到了了沙滩中,将船只固定住。
这群海盗们一个个迅捷如风地掠过岸边,最后却失望地回到了大船上。
“老大,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更没有可以抢的聚集地。”
“怎么可能?我的情报不可能有错,别人那是亲眼见着远征军进入森林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确实,我们没看到圣光教会的踪迹,但同样也没发现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那些帐篷呢?后勤补给点呢?就算人走了在这里修建的据点建筑总还在吧?”
“没有........老大,你自己去看吧,跟蝗虫过境了一样,这里空空如也。除了空地上的那个镶金大门。”
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灰桅船长忙跑到甲板边上张望,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里的空无一物。
这怎么可能?就好像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一样,按理来说远征军不是在这里停留了有那么久吗?
好歹也得留下个火堆或者帐篷啥的吧?
就光秃秃地立了个材质精致的大门??
而且那些装饰华丽又繁复的浮雕还凿不下来?
现在,灰桅船长却犯了难.........
按照预想中的情况,这里难道不是该有他不认识的其他组织把这里占领吗?
接手过远征军留下的建筑和据点,然后在这里好好地经营着地产、开发物资........然后再被自己等人抢劫一空吗?
情况有点反常,于是灰桅船长也只能咬着牙下令全体人员弃船登陆。
他原先的计划就是将大本营转移到沿岸的远征军废弃据点,现在拖家带口地全部搬了过来。
却发现根本没有“遗产”可以继承。
自然是不能无功而返,不然他连这尚且可以可以镇住船员和水手的威望都维持不住了。
现在只能向内陆进发了,那么就祈祷逆流之神可以庇佑自己吧。
只是稍稍思考,灰桅船长便做出了一个他日后一定会后悔的决定:
从南边绕向东方。
既然他的眼线也看到过远征军举家迁往东面,那么就说明“哮风海岸”的东边一定是有可以占领、或者是取代的现成据点。
不过.......他也不完全是脑子一热就做出这个决定的。
灰桅船长咬着金牙扫了眼东方的森林,心中只觉得发毛。
就连多年在海上横行,劫掠过无数船只和岛屿的他都觉得发自本能的恐惧。
那么那片森林里一定有什么令人忌惮的存在或者东西。
如果眼线提供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那么那片森林就是远征军最终集体消失的地方。
还不能妄下定论他们最后抵达了哪里,又或者遭遇了什么样的结局。
但灰桅船长却清晰的明白,有前车之鉴那么最好就不要赌。
即使海盗们都是天生的赌徒,就像他预知到失去威望后将在蛇港遭遇的未来,他便赌上全部家当搬来了“哮风之地”。
但他们做的赌博,好歹也是有机会成功的赌局。
如果在自己的预估中,连幸存的渺茫可能都没有的话,那就不叫赌博,那叫送死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在阴翳地扫了眼众人后,灰桅船长走在了最前方,给众人带路引向南边。
大不了自己就绕一圈,就非要去看看内陆是不是真的有其他的人类定居地。
于是,将一些必备物资还有补给资源带在了身上,众海盗团队就这样踏上了向南绕向莱克蒙德的路程。
只是,这一切的踪迹都暴露在了【模拟器】地图页面的边缘视野中。
有了【影哨岗】的视野加成,这里就刚好位于战略地图的观察范围内。
.........
轻叹一声后,安东尼默默地将【模拟器】的地图页面再次打开。
并且根据对方的线路推断出了一定会抵达莱克蒙德南部的乱葬岗。
这里现在是东区聚集地的人类丢弃尸体的地方。
说是乱葬岗其实并不合适,因为在莱克蒙德的居民将其改造了一番后,还专门修出了一块墓地。
特别是部落游民在与远征军发生厮杀后,其中一些死者的尸体就被集中埋置到了这里。
如今,在莱克蒙德漫溢的淡淡迷雾萦绕下,幽深阴暗的氛围逐渐在往诡秘恐怖的方向发展。
仅仅是略作思考,安东尼便将唯一所剩的那一个“影响物”拿了出来。
【泣血绝望】
这个由远征军大团长卡莱布绝望情绪凝结而成的鲜红色琥珀结晶正安分地躺在他手中。
在将这个影响物拖拽向莱克蒙德南部的乱葬岗时,安东尼才能看到它鲜红色的表面在熠熠生光。
那溢出的仇恨和怨念几乎要凝结成实质,最后化作血红色的粉末飘散在了墓地的空气中。
随后,一座通体暗红色的小教堂拔地而起,高耸着的尖顶有着不符这个世界的哥特式风格,让人望而生畏。
安东尼还注意到,在教堂的塔楼,还有着一个古铜色的大钟,而守候一旁的披肩男人正驮着背静候着时刻的到来。
安东尼注视投下,这里便随之响起一声悠长远扬的撞钟声。
似乎是在提示着该地的生灵,无上的神灵已经投下了视线注视着这里。
同时也像是在警示着地下的亡灵,放心安眠。
建筑的名字随即显示在了【模拟器】的地图页面上:
【哀歌教堂】。
而安东尼却没能从这名字中看出“影响物”的特性。
按理来说不该是含有“绝望”“咒怨”这般的特点属性在里面吗?
再不济也是遗憾吧?
哀歌?
意味着哀怨在大团长卡莱布死前的情绪中占主导地位吗?
略有所思,安东尼也没有深究,但他知道,等到海盗团们闯入这里时,一切就都会有所解释了。
这个听名字像是更多含有宗教色彩。
但等到安东尼仔细地查看起了【哀歌教堂】的功效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建筑和【鞭笞公馆】的性质相似。
竟然还是个新的军事建筑?
安东尼顿时来了兴趣,连教堂塔楼上那丑陋的敲钟人看起来都觉得顺眼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