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汤，标准的招待宴。
拿起抹布擦了擦手，何雨柱让小胖跟麻花给送过去。
看着盘儿里完整的鱼，小胖左右瞅了两眼，凑到他脸跟前说道：“师傅，这就送了？”
这可不对劲儿啊！
过去凡是这种硬菜，何雨柱都得给自己留点，譬如鱼从中间戳开，取一块再拼成整条。
鸡肉扒拉几块儿，只要翅、爪、腿和头不少就成。
可这回他是啥也没动，就这么囫囵个让往出送，不对，这很不何雨柱。
何雨柱看了他两眼，啼笑皆非，周围装作不经意，实则关注的眼神让他知道。
这事儿在后厨，已经成他的惯例了。
要是不取点下来，反倒不像他了，可他现在也有话说。
“今儿我得跟大伙儿说个事儿，过去我呢有些犯浑，做的混账事儿希望大伙儿别往心里去，在这先跟大伙儿赔个不是。”
“另外呢，过去的习惯得改一改，今后凡是有剩菜剩饭，咱们人人有份儿。”
两件事，一个就是他再不会私自截留小食堂，一个就是剩饭均分。
可能外人听着没什么，落在后厨眼里简直像太阳打西边出来。
何雨柱，后厨说一不二的土匪，竟也有转性的一天。
不仅不从小食堂留菜，给自个儿打牙祭，还把剩菜剩饭分给大伙儿。
不是，我今儿也没发烧啊，怎么脑子就糊涂，产生幻觉了呢？
“我知道大伙儿可能有人不信，咱以后看行动表现，好吧！”
何雨柱乐呵一笑，接着说道：“今后呢，我希望咱们后厨也能团结起来。
做好自己分内工作，别拖了咱们厂的后退，给工人师傅们把后勤保障做好，做充实了。”
“这行军打仗，也少不了炊事班，工人们要想做出成绩，也得吃饱吃好了不是。”
何雨柱有意要加强自己在后厨的统治力，可过去那种霸王风格不行了。
咱得换种新风格，能让人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
这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说来也怪。
你说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儿，哪天不舒服，随地吐口痰就能让人一棍子打死。
坏人作恶多端，杀人放火为祸半生，转身放下屠刀就能成佛。
那这好人，他不白活了吗？
何雨柱觉着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悟性不够，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可没关系，咱只要明白浪子回头这牌能打，一出就是王炸。
果不其，下午何雨柱把剩的饭菜均匀平分，立马获得所有人的好感。
从他们嘴里说出的感谢，让何雨柱都觉着脸烧得慌。
好像之前他做的那些事儿，全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始至终他都是个好人。
拎着饭盒看了看忙着打扫卫生的几人，何雨柱摇着头离开后厨。
“何师傅。”
出门撞见大领导，眼神迷离，看样子是没少喝。
“厂长，您这是……上班时间喝酒，让人看见可不得了。”
这年头管你什么领导，厂长怎么了，违反厂规照样让你下不了台。
前段时间，轧钢厂下属陶瓷厂的厂长，就多拿了二两肉，隔天就让人举报了。
全场批斗，写检讨，公开道歉并贴大字报，就贴在进门口的布告栏上。
不仅如此，还得了个内部警告，罪名是多拿多占。
完了留职观察三个月，三个月里要是再出什么毛病，直接一撸到底。
二两肉，就差点把一个管着两千人厂子的厂长给打倒了。
像老杨这样，上班时间喝点五迷六道，让人看见报上去，信不信直接给他撸干净了。
“我，我没喝醉。再说，都是为了工作。”
老杨真不是贪杯，主要是中午来的客人不是一般人。
那是魔都来的考察团，带着任务和票子来的。
“多钱？”
何雨柱好奇，多大的饼能给他喂成这样，连厂里的规矩和形象都不顾了。
“10万……美金。”
听见他说十万，何雨柱还想‘这也不多，’等他说单位是美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10美金的外汇额度，那比100万都值钱。
有外汇，就能从外国人手里买先进设备，调整生产结构，带动企业发展。
这里面的关系可太大了，谁见了都得动心。
别说他了，就连何雨柱这个厨子都心动了。
“厂长，那是拿下了？”
老杨嘴角咧咧，得意那劲儿都快飘到天上了。
“拿下了，我这酒总不能白喝吧？”
老杨打了个嗝，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其实，这次也有你的功劳。”
听他这么说，何雨柱诧异轻笑：“跟我有啥关系啊，我就一做饭的厨子。”
“诶，厨子怎么了，厨子就不是为革命工作做贡献了，打仗还得靠炊事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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