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瞧你那揍性！”
王陵大笑道：“你小子跟我装啥呢？这种机会，你就没一点动心？”
“嘁！傻子都知道这里面好处有多少！”
撇了撇嘴，凌骁也扯了根草叶衔着。
“可上面都规定死了，镇守校尉的修为，必须是第三境及以上。这点不达标，就算有天王老子的关系都不成！”
思绪理清后，王陵顿觉舒心，躺下翘起腿嚷嚷道：“我还以为多大事儿！不就是个砺骨境么？你小子就现在，炼血几重了？”
“嗯……就不久前，侥幸突破九重了……”
“都九重了嘛！马上不就能破境了？”
王陵闻言更是高兴，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坐起，失声道：“不是哥们儿，几重！？咋就九重咧！？
我之前以为你也就六七重，还想着问题不大，补一补就好。结果你这直接干九重来了！
你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是啥境界么？你知道我炼血九重，都几岁了么！？”
“啊这……”
凌骁面露难色，“这我还真不知道。”
“老子当年！用了……”
刚想激情四射开始狂喷的王陵，突然止住了话头。
像是突然进入了贤者时间，整个人变得萎靡而又平静。
“凌骁啊……你小子今年，才十八岁吧？十八岁的炼血九重，砺骨在望，而且统共修行还没几年。
你小子身上没点问题，谁信？”
“呵呵，宇文将军信了，王将军也信了。就连三皇子，也知道，也信了。”
心中那点小秘密被众多大佬轮番视奸，凌骁对此早已破罐子破摔，看开了。
“反正人们一般都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这种人——天才！”
“天才！？”
王陵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赌狗！境界升得这么快，已经完全不符合常理了！你还洋洋自得！？
哪怕是武评榜上那些赫赫有名的扛鼎之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在下三境突破得如此神速！
可人家那是从小天资出众打好根基，外加有名师常伴左右贴身指导。
你有啥？杀人把脑子杀开窍了是咋的！？十五从军，三年不到连破三境，名声传出去了，是非就来了，懂不？”
察觉严重性的凌骁也是收敛了吊儿郎当，正色问道：“那咋整？”
“不遮掩，但也绝不主动。”
“哈？这不是当渣男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陵没好气地继续道：“镇守校尉名额有限，争夺必然激烈万分！你瞧好了吧，等御令昭告天下，或者在此之前，一些得到消息的有心人就要开始造势了！
你没看那些要求么？有修为境界之类的硬性条件，还有民间风评，管理组织能力等模棱两可的东西。
除了军伍还有其他参与者，各方势力皆要来分一杯羹，你说这些考察要求是为谁准备的？”
“啊？那我啥也不会啊！”
凌骁惊了，这他还真没想到。
“老王，我有个逑的风评啊！出了营门，哪个老百姓认得我是谁？
而且管理管理，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怎么越听越感觉希望渺茫了呢！？”
“瞅你吶没出息的样！慌个逑？”
终于有了可以俯视凌骁的地方，王陵也是聚精会神地讲了起来。
“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都不用操心，也不要多此一举。
你现在，还是个兵，就是个兵！民间除了几位将军的逸闻故事，你还听说过谁？
想在军队里搞响自己的名声，何其愚蠢！严重点已经取死有道了！
所以军伍出身，看上去好像落后一大截，少了很多，但其实你想明白了没有？镇守校尉，那也是兵！”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先还在焦虑的凌骁，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在难以估量的利益下，已经迷失了本心，难以清醒思考。
“我真傻，真的。光看到好处，忽视了路上无数的坑啊！还请校尉教我。”
“哟，这会儿知道叫我校尉啦？咋不继续‘老王’了呢？”
看着笑容玩味的王陵，凌骁也只能求饶讨个好。
“哎哟！咱这还是太年轻了！就得听校尉给咱唠唠，唠唠！”
满意地点点头，王陵将自己整合后的想法娓娓道来：“眼界放宽一点，别被眼前的蝇头小利勾着了。
我且问你：神都为何要满天下地增补镇守校尉，又为何同时放开了拓荒的限制？”
“自行募兵……自行练兵，用兵也极其自由。强军？不对不对，边军都打得四方之敌不敢妄动了，坐镇中州的禁军更是威震天下……”
眉头皱起的凌骁苦思冥想，喃喃自语地分析道：“可文书里又讲了，是幽州战事糜烂，才导致圣人决意整饬地方武装，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强军……”
“世家参与，宗门响应……财货上缴，余者自留……难不成，是为了开财源，求财？”
点点头，又摇摇头。
王陵露出赞许的神情，总结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决意发动天下的大手笔，若只为了这些，难免小家子气！
依我看：一为诛邪荡妖，保境安民；二为广开财路，充盈国库；三为消耗世家，平衡底蕴；四为摸底宗门，引出避世；五为磨练精兵，藏锋备用。
还有些我不敢妄言的猜想，只是庙堂上那些朱紫贵人，虽说多少看不顺眼，但心思也定比我缜密得多。指不定，是在图谋场大的。
不过咱们这些小卒子，上蹿下跳地忙活半天，可能最后连盘上一个棋子都不算。”
“吗德……老王，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啊！啊？”
被这一通长篇大论惊掉下巴的凌骁，真的怀疑王陵的奇遇是不是让大脑进化。
“滚滚滚！老子一直很牛逼！只是有了家族更多的情报消息，能寻思更多事儿了而已！”
为自己正名的王陵抛出了最后的重点。
“所以凌骁，你现在，啥都不用管。山字营这个身份根正苗红，你天然就有优势！
元日之后选镇守校尉，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于你而言，破境应该不是啥难事吧？”
“这……倒还真不好说。
讪讪一笑，凌骁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几次拼命我用了秘法，现在根基很差劲的，这点时间修炼补完倒还好，还要破境，恐怕……”
“缺啥？跟我讲。”
王陵大手一挥，豪横道：“宇文将军在你身上押宝，我王家虽不至于倾力支持，但一些资源还是能拿出来结个善缘的。
更何况三皇子现在也向你释放善意，我回去旁敲侧击点几句，还能再敲来不少。”
“真的吗？王大哥！修炼的丹药管够对吗？武技什么的，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凌骁立马谄媚起来，语速飞快地说道：“兵器什么的，我倒是有初雪枪了，只是刀法其实我也可以……”
“行行行，都依你！”
王陵没有发飙打岔，倒是让凌骁“报菜名”的嘴巴一滞。
“总之，你小子到时候，就不光代表你自己了。边军的颜面，你得给我支棱起来，千万别跌份！”
拍了拍凌骁的肩头，王陵站起身停顿了一下，声音缓和了不少。
“不过嘛，也别太过勉强自己。大不了，就回山字营继续跟老子混！三皇子那儿，不是也还有禁军的差事么？”
“艹……瞧不起谁呢……”
凌骁拍拍手中草屑，起身笑道：“什么狗屁宗门世家，你瞧好了吧，看我怎么干碎他们就完事儿了！”
“镇守校尉……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