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春。
滇南省。
边境。
禅达。
随着不久前远征军入缅战役的失利。
无数溃兵涌入了这座本就不大的边城。
烽烟未散。
不大的城里更是一派衰败景象。
以至于短时间内本就不大的禅达城连同周边地区物价飞涨。
战争年代。
粮食成了硬通货。
只是对于这些如今部队番号被打散,沦落成丧家犬的溃兵们而言。
别说是一顿饱饭。
能够活着就已经是最大奢侈。
这些天。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因为受伤得不到有效医治的伤病员在禅达街头死去,尸体腐臭味飘荡在空气之中,令人作呕。
城外乱葬岗里都快要埋不下了。
地方政府与军方也不是没有想过收拢安置这些溃兵。
只是…
现如今。
禅达城里的溃兵来自五湖四海,不同的部队。
粤军,湘军,川军,豫军,西北军…
良莠不齐。
这其中不乏一些匪气十足老兵油子。
溃兵收容工作是个烫手山芋。
稍有不慎便是玩火自焚。
以至于军部那里吵成一团。
没有哪位愿意去接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数千上万人的吃喝拉撒。
单单是每天粮食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尤其是在这么紧张的关键时刻。
万一再出点什么岔子。
那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可就在今日。
随着一阵刺耳的马达轰鸣声。
1942年的禅达城破旧街道上。
却驶来了一辆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钢铁怪兽!
东风猛士2023款民用版装甲车!
厚重的装甲钢板包裹着车身,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耀眼夺目的金属光泽。
车厢顶端还配备了一台小型无人机。
车尾的导航灯闪烁着红光。
足有一人多高的车轮碾压过街道上的杂草和泥泞,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地面碾压出两条长长的痕迹。
看似缓慢实则极速。
引擎的咆哮声震动着整个禅达城。
沿途路旁不少人都看呆了眼。
“卧槽…”
“这是哪儿来的玩意?”
“怎么跟坦克似得?”
“难道是从省城那里开出来的?”
惊叹声络绎不绝。
但很快便是戛然而止。
原本喧嚣的街头突然变得异常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了这辆由远及近的装甲车。
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吱——”
伴随着刹车声响起。
东风猛士轿车稳稳停靠在了溃兵收容站的大门口。
车门敞开。
一名脸上戴着墨镜,穿着笔挺川军军装,肩扛中校军衔的青年从驾驶室走出,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站立在原地环顾着四周的情况,眉头微微皱起。
一路所见。
尽皆是满目疮痍。
街道两旁的房屋早已倒塌。
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街道上到处可见随意蜷缩在角落的溃兵,双目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眼中看不见一点光。
这里曾经应当是座繁华的小镇。
但是,此时已经彻底荒凉了下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此刻亲眼所见禅达城中惨相。
秦夜心中不免有些沉甸甸的。
说起来。
秦夜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就在几天前。
秦夜意外获得了一扇时空门,能够来往现世与这个平行世界。
自从知道时空门后的世界是1942年的禅达城后。
秦夜便一直在为来往这个世界做着准备。
身上川军中校服和军衔肩章,是淘宝高玩店花了一千多块定制的。
身后东风猛士民用装甲车,则是秦夜连夜卖了漂亮女房东的房子后买的…
从和平时代穿越而来。
当真正踏足到1942年禅达城的土地上时。
秦夜才发现,原来,战争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目之所及。
收容站外。
因战争而伤残的溃兵数不胜数。
因为没有得到救治,有不少伤兵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感染,只是简单的包扎根本起不到太多作用,殷红的鲜血不断顺着纱布渗出…
深呼吸一口气,将胸腔中升腾而起的不适感强行压制住。
秦夜抬眸望向了眼前的建筑。
这栋建筑坐落在禅达城的西南角。
是整座禅达城里少数几座还算完整的建筑了。
建筑物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块牌匾。
‘收容站’
三个大字清晰醒目。
这个地方虽然简陋了些。
不过比起城外的乱坟岗来说。
总算是干净多了。
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苍蝇蚊虫。
门外的卫兵并没有因为秦夜年轻而敢轻视。
单单是秦夜身后那辆如同钢铁怪兽般的东风猛士装甲车,就足以彰显出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川军中校来历有多么不凡。
这个时代。
这种车身布满厚重钢板,造型霸气又拉风的装甲车可是稀罕玩意儿。
而眼前。
这位能够驾驶这架钢铁怪兽的年轻中校。
虽然身上穿着的是川军这个杂牌地方军的军服。
但保不齐就是军部哪位手眼遮天的巨头后人。
可不是他们这些大头兵能够招惹的起的存在。
所以就在秦夜下车得一瞬间。
收容站外的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连忙撤去铁丝网与路障,根本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冲着秦夜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长官,您这是?”
秦夜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入收容站中。
看着迎面而来一瘸一拐的身影。
秦夜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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