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我惊奇地看着王海波，不是说要去办案吗？怎么制服都不穿。
看着我目光停留在他们的衣服上，王海波咧嘴一笑解释到：“不是任何时候都要穿制服，比如今天就不用穿，因为今天是要便衣出行。”
我点点头示意明白了，心中的中二气息也自动消退。
“王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金青，刚刚警校毕业。”
我握住那年轻警员的手：“你好，我叫王二，无业游民嘿嘿。”
金青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个礼。
大概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他师傅要让我一个刑侦门外汉，社会无业民参与调查。
见气氛有些尴尬，王海波打圆场道：“局里已经立案调查，但是仅仅一片人血迹而没有发现尸体就当成大案来查，局里的警力不支持那么做，所以前期的侦查工作就是我、金青还有王老弟三人，现在我们就去朱厚发的食品加工厂看看。”
我们三人坐上了局里的另一台车，车上没有任何警察的标识，完全就是一台社会车辆。
王海波导航了一个地址，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走了一段土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城西的老工业园区。
这是何国杨他爸给的地址，这里远离城区。
以前是一座工业园区，但是城东的新园区开发后，很多产业搬了过去，这里也慢慢萧瑟，凋零。
剩下为数不多的企业还在这里。
下了主路，我远远看到一座厂房墙壁上印刷着厚发食品四个字。
我指着说：“那一家就是朱厚发的的厂子。”
王海波也下车说道：“嗯，我和王老弟假扮谈业务一起进去侦查一下，小金你在外面随时策应，通讯准备好。”
“好！”金青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于是我和王海波便一起走向那家食品加工厂。
“喂，王海波，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冲在前面吗？”
王海波讪讪一笑：“这不是只有三个人嘛，和局里保持通讯的设备你也不会使用啊，放心，咱们就是去侦查一下，表面得自然一点。”
我顿感无语，看来这王海波即是一个大坑，拉自己入坑就完事了。
来到厂房，居然连门卫都没有，我俩就直接走进了厂区。
一进厂区，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厂区不大，里面大概有四五个人在工作，不过看起来都不是很忙，动作散漫。
就是将一些大块的肉进行切割，然后码放。
“你好？你们找哪位？”
二楼一个独立的房间门打开，门后走出来一位油腻的中年男人。
身肥体胖，嘴上还叼着一支香烟，烟灰飘落，不知道落在哪块肉上。
王海波见有人询问自己，本来伶俐的目光瞬间变得浑浊，就像是社会上摸爬滚打、被世间浊气污染的中年人一样。
“我们是来看看货的，我家是开馆子的。”
那肥胖中年男人见生意居然自己找上门，批了批身上的羽绒服说道：“啊，外地来的老板啊，来来，请上来咱们详谈。”
我和王海波就踏步上二楼，来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年纪与那胖子不相符的年轻女子错身而过，心中想到这肥猪还真挺会享受。
走进办公室，就是很平常的暴发户装潢。
老板桌，实木茶几还有大沙发。
“请坐，不介意我抽烟吧。”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不知二位哪里来的？有什么是我能帮助的？”
王海波笑笑解释道：“我们是隔壁市来的，准备采购一批肉馅，这是我儿子。”
说着，王海波头朝我摆了摆，我也明白地叫了一声叔叔好。
那胖子嘿嘿一笑说道：“既然是远方来的贵客，那咱们就以正事为主，这是我的名片。”
随后朱厚发递给我们一人一张名片，王海波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他。
“老王鲜饺，我好像听说过这个牌子，似乎还是一个连锁餐饮，王老板，稀客啊。”
王海波故作不好意思地笑道：“什么大老板，就是一点小生意，最近遇到点事，经朋友介绍才打听到朱老板这里。”
“什么事？”
“哎。”
王海波叹气一声解释到：“原本给我供应肉馅的厂子倒了，这一下找不到下家，我朋友说隔壁有个厚发食品，我才找到贵宝地。”
朱厚发嘿嘿一笑，兴许是没有料到这业务还能自己跑上门，非常热情地要带我们参观他的工厂。
我们也就顺坡下驴，跟着他参观起他的工厂来。
王海波问道：“朱老板，我们主要需要的是肉馅，这些冷冻货，，，最好还是新鲜肉。”
“我明白了，跟我来吧。”
说着，朱厚发领着我们来到了工厂的另一间屋子，里面有五台大型绞肉机正在作业，整块整块的肉进去，随后出来的就是肉泥状的肉馅。
“朱老板厂子规模大啊，这机器可是价值不少钱。”
听王海波的夸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引着绞肉机的话题上走，反而是双手环抱，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王老板，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嘛，我敢说我这些肉的品质绝对是最好的。”
王海波打量了一下这个车间。
“朱老板，我看这车间那么大，应该可以放得下六台机器吧，怎么这个位置空着？”
王海波此话一出，我就紧盯着朱厚发的眼神。
果然，提到那台绞肉机的事，朱厚发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不过他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冷静。
“嗨，这个车间大小就那么大，大就多放点，小就少放点。”
朱厚发这个回答，看起回答，其实屁话都没说，简直就是如说。
不过也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想，就算这个朱厚发不是凶手，那也必然有关系。
王海波还想试探一下，就说道：“其实，朱师傅，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问问。”
“王老板请说。”
“我平时肉馅的需求量比较大，不知道朱老板能不能卖一台绞肉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