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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三司衙门其实相距不远,基本上都在一条道上。六部名次按吏、户、礼、兵、刑、工的顺序排列。

乔允升黑着脸,脚步匆匆,他虽然是东林党人,但经常今日之事,他对于那些东林党中的南方派已经极为失望了。

王永光快走几步追了上来,“乔大人,难道还看不出来么,陆延那小子如今虽然当了驸马,但在朝堂之中的影响力却是不可小觑啊!”

“其靠着江南公司拉拢江南系官员,又靠在京城煤业公司献媚皇上和勋贵,这半个朝堂已经在他掌握之中了!”

“昔年朝中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你瞧瞧今日,可不是昔日重现么!”

乔允升却不买他的帐,“我如何行事,不劳王大人费心,王大人有那个闲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别后院起火而不自知了!”

乔允升不理王永光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往前走去。

他的学生,翰林院侍讲王铎道:“老师,又何必与王射斗(王永光号)闹得如此呢!我观王射斗似乎有意拉拢老师!”

乔允升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袖满清风,门无苞苴,岂可与这阉党余孽为伍!”

王铎暗暗低下头,乔允升为人太过锋锐,不懂圆滑,不但得罪了齐、楚、浙党,便是在东林党之中许多人也不喜欢他。

王永光看着乔允升的背影,一张脸黑了下来。

“王公,这陆延纵横之术已经炉火纯青,今日有多少朝臣为其摇旗呐喊!”李觉斯说道。

王永光淡淡道:“东林那些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江南士绅贪财嗜利,不过是目光短浅之辈!”

李觉斯说道:“陆延已经借着江南集团把持了漕粮运输,竟然还不满足!”

“若是在华亭、杭州开市,届时把持市舶司的是何人?把持海运的是何人?”

王永光叹了一口气:“此人手段老辣,城府极深,却是不知道其所图为何!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李觉斯吓了一跳:“难道说陆延有谋反之意!?”

王永光摇摇头:“世事难料,此人不过数年就让华亭陆家一跃成为江南首富,甚至是大明首富之家!”

“且文章时策皆为一时翘楚!又知兵事!自领一军,独破盛京!”

“若是一位雄主,那陆延便是诸葛孔明,但若是庸主,怕其便是曹孟德!”

李觉斯大吃一惊,呆立当场!

冬暖阁。

“今日可是如了你的意,不过若是海贸之关税没有百倍于今,那朕可是要治你的欺君之罪!”崇祯道。

“请陛下放心!”陆延道。

“你办事朕还是放心的!”崇祯道。

陆延又道:“之前陛下吩咐微臣审理十王府恶奴之案,如今已经算是审理清楚了。”

陆延将一份卷宗递了上去。

崇祯只是随意一翻,眉头便是深深皱起,“这些刁奴,简直岂有此理!”

崇祯看着这些案件,不由想到自己曾经也住在十王府被恶奴欺瞒的情形,只是那些奴才倒是不敢这么嚣张!

“这些恶奴,真是该死!”

陆延立即道:“微臣请允许公主居驸马第。这另有一书,由四位驸马及公主联名上书!”

崇祯翻开一看,果然上面有姑姑寿宁长公主夫妇、以及两个姐姐的联署签名。

崇祯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就在这里等着呢!

“此事有违祖制!”

陆延苦兮兮地道:“陛下,在太祖、成祖之时,公主皆住在驸马第,这怎么能说是违背祖宗制度呢!”

“何况,男欢女爱,人之常理也,夫妻别居,有悖人伦,不合礼也。”

“若是按照规矩,驸马公主一月只能相见数次,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崇祯不禁哈哈大笑,同时心中暗暗佩服自己下了一手妙棋。

便是这样的世间英才又如何,还不是要拜倒在徽媞的石榴裙下。

同时崇祯心中对于陆延的那些许怀疑也降低到了冰点。

既然是驸马了,那就是自家人,总比那些文臣武将用着放心!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小子可是天天都住在公主府上,哪里有在意过这些规矩了!”崇祯笑骂了一句。

“不过也罢了,姑姑等也是受过如此苦痛,那便允许公主住驸马府了!”

“多谢陛下!”陆延顿时大喜。

陆延将好消息带回十王府之时,三对公主夫妇那是喜极而泣,一个个高兴地手舞足蹈!

寿宁公主非要设宴宴请,陆延不好推辞。

齐赞元和刘有福两个驸马喝得酩酊大醉,便是冉兴让也喝得迷迷糊糊。

反而陆延喝得克制,还十分清醒,与他们告辞之后,扶着朱徽媞回去。

月光下,朱徽媞靠在他身上,颊绽桃晕,露出修长的脖颈,举手投足之间不但有少女般的娇憨,还带着一些媚人的风情。

陆延心中一动,缓缓把脸凑近,朱徽媞嘤咛一声闭上双眼。

双唇相接,柔柔的,带着一些冰凉,香津暗渡,吻了许久许久,双方这才分开。

朱徽媞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她双颊如抹胭脂,眼中已是一片迷蒙。

她忽地主动靠了上来,拉着陆延的脑袋主动献上一吻,等到朱徽媞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才舍得放开。

朱徽媞娇喘连连,“相公,如今皇上任命你为应天巡抚,总督开海事宜,怕是相公南下便要数年了。”

陆延道:“怎么,舍不得了?”

朱徽媞柔声道:“相公所为的都是国家大事,我怎可为了儿女事情,而耽误大事。”

陆延摸着她的脸颊:“怎么就耽误事情了,我可以带着你南下,如此便不会误事了!”

朱徽媞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以,宗室没有皇命不得离开封地,而公主也不得擅自离京的。”

“但是陛下下了皇命了啊。”陆延道。

“我怎么不知道!”朱徽媞惊讶道。

“怎么没有,陛下不是说公主允许住驸马府吗,我在华亭、南京都有府邸,接你去住又怎么了!”陆延道。

“这,这是这个意思么?”

“难道不是么?”陆延反问,“敢怀疑相公,家法伺候!”

“啊——别了,妾身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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