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原本安静的步行街人满为患，吵闹声让酒店的客人都无法入睡。
包子铺老板急的满头大汗，“孩他娘，下一锅包子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
老板娘穿着粗气，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步行街都是特色小吃和工艺品，包子铺一直不景气。
以往从早上6点一直到晚上，包子都卖不完。
而今天，不到六点，居然供不应求。
看着满屋子的人，包子铺老板陷入沉思。
“这帮人咋吃完包子都不走，还有坐轮椅，抬担架吃包子的？”
“难不成包子还能治病？”
好奇心驱使下，他从网上搜索“包子能否治病”。
结果却搜出来“江湖怪医，约定包子铺治病。”
老板赶紧拿着视频给自己婆娘看。
“老公，你肯定是遇到贵人了，人家这是帮你拉客人！”
老板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我也没帮过谁啊，除了昨天那个傻小子...”
“傻小子？”老板立刻反应过来，“我就说那老头的脸和傻小子挺像，没想到他爷爷还是神医！”
“婆娘，婆娘，对喽对喽，是昨天那个傻小子！他爷爷替孙子报恩了！
你还说我傻！实际啊，我都机智的一批，我一眼就看出那小子不是普通人！”
婆娘盯着屏幕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公好眼力，哈哈
回头啊，在看到那个小哥，要好好感谢感谢他！包子给他管够！”
“得嘞！”
老板笑得那么开心，望着秦昭阳昨天坐的位置满是回忆。
...
郊外，荒无人烟。
秦昭阳和楚凌雪站在杂草丛中，身上沾满草根、碎叶。
楚凌雪的裤角还爬了四只毛毛虫，却浑然不知。
“老公，你昨天还说不能太宣扬，今天就去治病...”
楚凌雪擦掉额头汗水，把化妆盒小心收起来。
“你这手艺真不错，画的真像七八十老人，回头教教我。”
秦昭阳背起药盒，拿着幌子，“放心，人生如棋，这便是棋局第一步！”
望着秦昭阳背影，楚凌雪若有所思，从容的一脚甩出，毛毛虫体验了一把飞翔的感觉。
...
步行街包子铺。
步行街很多记者和网红，他们扛着设备只能远远的观望不敢靠前。
一直到中午，人流大军从包子铺两侧延伸几百米。
记者、主播早已满头大汗。
“观众朋友，我们已经等待六个小时，神医依然没有出现，到底是江湖骗局还是怪医矜持，让我们继续等待！”
【还等个屁啊，那视频明显就是假的，还江湖怪医，我看就是江湖骗子。】
【（鄙视）现在人多，不能演戏，怪医不敢来喽，主播别等了，浪费时间。】
【（嘲讽）怪医骗子，赚流量而已，你们还真信，他要真能治病，我给主播刷十个嘉年华！】
下午一点。
步行街已经挤得挪不动脚步，那些生病不重，或是看热闹图便宜的人已经悄然离开。
留下来的都是等着救命之人。
秦昭阳面带微笑，“现在正是这盘棋最佳落子时机。”
秦昭阳的出现，让整个步行街为之沸腾，此等影响力，秦昭阳本人也没料到。
人流大军瞬间让出一条通道，一直延伸到包子铺。
包子铺老板是个懂事之人，得知江湖怪医要在包子铺治病，连忙将柜台和桌子改装成诊台，恭迎江湖怪医的到来。
各大直播间开始沸腾，网友疯狂滚屏。
此刻，最紧张的怕是那个扬言刷十个华子的家伙。
秦昭阳刚走进包子铺，步行街乱作一团，近千人为了优先治病抢的不可开交。
这也在秦昭阳意料之中。
他将幌子插在包子铺门口，就算是人群后方用手机也看得清。
上面赫然写着：绝症一万，大病五千，一针一药一分钟。小病不治，不信不治！先钱后治！
当他们看清幌子上的字时，原本吵着治病的人瞬间冷静下来。
“开什么玩笑，一人一分钟？还先给钱？这不妥妥的骗子吗，去他妈的，不治了！”
“走了走了！浪费我一天时间，大骗子。”
短短十分钟，治病之人已经走了一半，步行街瞬间舒畅下来。
月儿终于有机会靠前，坐在包子铺对面很近的位置，将摄像头对准秦昭阳。
【主播，你是真有毅力，这么明显的骗局，你还不走，其他主播都走了。】
【月宝贝，我想给你刷十个华子，奈何江湖怪医不给力啊，哈哈！】
【人多眼杂，你可要保护好玉佩，你不是说比你命都重要吗！】
月儿紧张的抓住玉佩，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偷偷观望。
那是一个极品羊脂玉，正面雕刻着圆月孤狼图案，月亮中心刻着一个“月”字。
以前在直播间被粉丝发现，她解释过，那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洗澡睡觉从不离身。
自那之后，每次直播都穿高领，生怕被人再次看到玉佩。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连忙岔开话题道：“还没开始治，你们别下定论！反正我觉得怪医老爷爷有真本事！”
【蜜汁自信，你忘了之前几个中医了？】
【主播对民间医生情有独钟，跟有病似的，半年播二十几个，全是骗子。】
【这个骗的更离谱，主播该不会是怪医请的托吧？】
月儿气的喘着粗气，拿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都不懂！我就喜欢播民间医生，总有一天能找到神医！”
【和大哥顶嘴，取关取关！找你的神医去吧，煞B。】
【脑残主播，直播不要礼物，还和大哥顶嘴，脑子有包。】
月儿狠狠咬牙，一语不发，抽泣声越来越大。
【哭个jj，这么爱直播骗子医生，你第一个去试试，看看她怎么坑你一万的。】
【楼上提议好，对对，主播证明你不是托的时刻到了，赶紧去！】
“是不是他说我没病，你们就相信他是神医？”
【那还用说，看你直播半年，你也没啥大病。】
【赶紧去，装成生病样子过去，给你刷个嘉年华！去吧。】
土豪大哥二话不说，一个嘉年华直接送出。
直播间开始起哄，节奏带的飞起。
“好，那我去！”
她刚准备起身，秦昭阳坐在椅子上，大手一挥，“第一个治疗的半价！”
全场没有一人靠前，纷纷观望。
这时，秦昭阳目光落到月儿身上，对她轻轻招手。
月儿愣在原地，她没想到秦昭阳会从人群中注意到她。
【我去，看到没有，骗子居然对主播招手，主播还狡辩，你就是托。】
【哈哈，完了吧，江湖怪医不知道自己的托正在直播，笑死我了！】
【我倒要看看主播怎么收场，是出卖你的骗子金主，还是抛弃我们，你可要选好。】
【真刺激，好戏上演了，我真想看看，骗子被托放鸽子是什么表情，想想都觉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