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回家放好东西，翻开书，拿出手机。
“遥遥，你在么。”
手机没什么反应，那本《易经》上升起一个五颜六色的小彩色球，缓慢旋转，发出了声音。
“有事么，忙着看书呢。”
“你还能在书里？”
“我在哪里都能存在。有事就说，没事别打扰我。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像你一样的笨蛋么，怎么可能把你扔到大海里去？从青城到这里的轨迹已经记录下来，按照轨迹回去就行。”
“这么说，你要是你走过的地方，就不会迷路？”
“当然，等我再进化一些，升级到遥遥2，0.遥遥3.0，没走过的地方也不会迷路。我在吸收能量呢，没事别来烦我。”
“从哪里吸收能量？”
“书里。这些经典都是圣贤的智慧，这不就是能量么？”
“还有这种能量？”
“知识就是力量，忘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么？说了你也不懂。今后有机会，你搬到宁国府、荣国府里面去住，那里有富贵之气。”
都外强中干了，还有什么富贵之气？
“当然有，去就是了。”
两府房子有的是，现在搬去不行。但是中了举人，找贾珍、贾政商量一下，弄一间房子住，问题应该不大。
“行，没问题。”
“寺院道观有信仰能量，以后经常到那里走走。”
布施点儿香火钱，在哪里住一下，还能做得到。
“行，没问题。”
“皇宫能量最大，最好能住在那里。”
“行，没问题。啊？不对，皇宫不行啊。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太监。”
“你作太监不就行了么？你不是喜欢女人么，那里都是女人，皇后、妃子什么的随便你挑。”
那都是皇帝的女人，我可不敢指望。
“太监要割掉小兄弟，断子绝孙的，女人再多有什么用？这个不行，不去。”
莺莺燕燕的，看得着，吃不着，我去受那份罪？傻子才去当太监呢。
“放心，割掉了，我让你再长出来，更加强大。”
嘁，就你这个不靠谱的，鬼才信你呢。
“哼，只要我遥遥想去，那也由不得你。”
“你先答应不去皇宫，否则我就不参加科举。你就别想补充能量，进化升级，在这个低能量世界里呆着吧。”
“算啦，算啦，到时候我自己去，不用你。你不是要去借钱么，怎么还不去？走吧，我要看书了。”
你个鳖犊子，叫我去当太监，连这损招儿都能想出来。
老子宁愿留在这里当一辈子童生，也不去当那个太监。
贾瑞再一次来到荣国府。
这一次，他是来借钱的。
他知道府里不会借给他，但还是要走一遍程序。
一是堵上府里的嘴，免得中举之后，府里送空人情，还埋怨他有困难不找府里，去找别人。
二是现在府里不借给他钱，中举之后，他就可以跟府里保持距离。府里有什么事情，他可以袖手旁观。将来抄家的时候，也连累不到他。
贾瑞来到外书房，正好大管家赖大从里面出来。
“哟，这不是瑞大爷么，听说明年春闱要下场？”
赖大一脸笑，倒是没有讥讽的样子。
“是啊，你家尚荣兄弟都做了知县，我也着急啊。”
“惭愧，惭愧，瑞大爷也知道，那是主子的恩典，花钱银子捐的。若是瑞大爷中了，那才是名正言顺的官儿。大爷这是……？”
“给老太太请安，顺便告诉老太太下场的事情。”
“巧了，奴才也要去给老太太请安，要不一起去？”
“好啊。”
“瑞大爷先请。”
进了内仪门不远，就是荣庆堂，旁边就是贾母的住处。
丫鬟通报之后，贾瑞和赖大进去。
贾母正跟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坐在炕上说话，李纨在地上沏茶伺候。
磕头请安之后，赖大抢着说道：“恭喜老祖宗，贺喜老祖宗，瑞大爷明年春闱要下场，贾家又要出一个举人老爷了。”
贾瑞要下场的事情，府里已经传遍，贾母也听说了。
跟别人一样，她也不对贾瑞抱什么希望。瞅了瞅贾瑞，贾母说道：“不都是秋闱么，怎么又出来个春闱？”
“回老祖宗，秋闱是正科贡举，去年那回结束，要三年以后再办。这回是太上皇的恩科，放在明年春天，也就叫了春闱。”
贾瑞就把要捐纳例贡，下场科举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不管春闱、秋闱，敢下场就是好事。去吧，若是中举，你这200两捐纳，我给你出了。”
“到底还是老太太大方。”
“老太太还是那么喜欢晚辈们有出息。”
邢夫人，薛姨妈就在一边儿拍马屁。
大方个屁。
这是送空人情，堵我的嘴，不让我开口借钱呢。
我需要的是雪中送炭，不是锦上添花。
中举之后，有的是人给我送钱，还差你这点钱？
“谢谢老祖宗，孙儿告退。”
贾瑞从贾母那里出来，就去了贾政的梦坡斋，在外面遇到了贾政的随从李十儿。
“十儿哥，二叔在么？”
“在，正跟詹先生说话呢，要见二老爷？”
“是，烦请通禀一声。”
“瑞大爷等着，我这就进去。”
很快，贾政和清客詹光出来，送走了詹光，贾政带着贾瑞进了客房。
“瑞哥儿找我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二叔，侄儿打算明年春闱下场……。”
贾瑞就把打算捐纳，刚才去了老太太那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二叔也该知道，我家拿不出这笔钱。所以请二叔帮忙说句话，从府里借二百两银子。中举之后，便即归还。”
贾政端起茶，喝了两口，又轻轻放下，叹了口气。
“瑞哥儿，你有把握么？”
府里很多人都知道贾瑞要下场，贾政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科举之事，二叔比我懂。这种事情，又有几个敢说一定中的。我已经二十岁了，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贾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一届恩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下场人不多，中举确实容易一些。不过有利就有弊，这是恩科，比正科总还是差了些。过两年就是正科秋闱，何不那时候下场，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停了一下，贾政又说道。“太上皇和当今的事情，想来你也该有所耳闻，戊辰之变的事情殷鉴不远。若是能回避，还是尽量回避一些为好。”
说道戊辰之变，贾政脸上露出痛苦的样子。
戊辰之变牵涉甚广，对贾家也影响巨大，已经成为两府痛苦的记忆，不愿提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