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承认，你比我以为的要敏锐很多。”
秦阳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李嫣然既然已经那么问了，其实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再嘴硬到底，也没什么意义。
李嫣然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她直勾勾地盯着秦阳看了半晌，哼道：
“男人果然不能轻信，嘴上说的不管多好听，心里却指不定在怎么算计你。”
“罢了，这次算你坦诚，加上当时命悬一线，情有可原，就不与你计较了。”
“可若是之后再被我发现，你有想杀我的打算，那就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
秦阳现在对她没了隐藏之事，因此心理上轻松了不少，闻言笑道：
“这话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儿，那我觉得你不会。你为了供弟弟考取功名，不惜委身青楼，现在眼看要熬出来了，我不信你会这么放弃。”
“废话，我当然不想，但你要杀我，我总不能白让你杀！”
秦阳认真地保证道：“绝对不会。”
“你刚刚杀了七个人，你觉得这种保证有说服力吗？”
“那你想我怎样保证呢？”
“不要你保证，只是提醒你别对我动杀心。”
二人沉默了半晌，秦阳见她还没有睡觉的意思，提议道：
“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不如你也说说你的事情。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自己出来讨生活？”
李嫣然一想也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说就说说。
很快，她便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故事其实并不长，概括起来也很简单。
贪官害人。
李嫣然每次提到贪官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仇恨的火焰。
秦阳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贪就是贪，是对欲望和底线的放任。
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再正常不过。
所以李嫣然一直以来就教育弟弟，以后考取了功名，一定不要做贪官。
好在弟弟也很争气，确实是读书的料，这次进京赶考，说不定真有机会当官。
李嫣然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等待，等弟弟回来，让她过上好日子。
如果只是这样，就还好，只能算是稍稍特别的经历。
让秦阳更加佩服的一点在于，李嫣然除了供自己的亲弟弟读书之外，竟然还供了一个捡到的孩子读书。
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头脑也都不错。
这次进京赶考，其实是两个人都去了。
所以花销上，自然提升了不少。
李嫣然虽然在暖香楼混得不错，但毕竟不出卖身体，挣得钱终究有限。
所以她盼啊盼，就希望两个弟弟，至少能有一个出息的。
这样总算不枉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
秦阳听完，大为敬佩。
先是说着，好人有好报，两个孩子肯定都有出息。
后面又说，让她不要把期望放得太高，免得到时候受打击。
惹得李嫣然咯咯直笑，说你到底让我怎么样？
经过一番夜谈，二人基本算是成了朋友。
李嫣然也察觉到，秦阳这人不太简单。
并不是因为他一下杀了那七个人，而是一种整体的感觉。
李嫣然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决然的气质。
说好听点，叫不到目的誓不罢休。
说难听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李嫣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清楚的知道，这样性格的人，最容易成功。
……
翌日清晨。
二人没睡多长时间，但是都早早醒了过来。
秦阳的伤势还没恢复多少，暂时不能离开。
因此，李嫣然只得继续称病，暂不待客。
慕名而来的客人们，虽心有怨言，但总算这里还有其他的选择，倒也没有闹事。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去了五天。
秦阳在李嫣然的照料之下，伤势恢复得很快。
如今虽然还赶不上没受伤之前，但基本的行动已经没有问题。
二人都知道，差不多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再待下去，被发现的风险只会越来越高。
而这段时间里，秦阳也不只是单纯在养伤。
他不停研究着那本斩仙刀气，试图真正拥有一种保命底牌。
不过所谓的气感实在太过缥缈，他连续尝试了三天，都一次也没成功。
自然，也就没办法固化。
没办法，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修炼内力。
好在这个虽然也不简单，但总比气感容易多了。
只经过了一天的摸索，他就成功完成了一次大周天的运转，体内出现了一小股极其细微的内力。
同一时间，系统也没辜负他的期望，随着这次周天的成功，面板发生了变化。
在“捕鱼”的词条下面，多了一个“内力”的词条。
【武功：内力1级：1/100】
秦阳精神一震，继续不停地运转周天，温养壮大着这一点内力。
终于，在半日的坚持之后，触发了固化状态。
【你好会练功。刚刚运转周天的状态很不错，能显著提升成周天运转的速度，是否消耗一个固化栏进行固化？】
秦阳当即同意。
【已成功固化。】
【固化状态：3/100
1.初级制符专注：可提升20%制符成功率。
2.中级叉鱼专注：可提升30%叉鱼成功率。
3.初级练功专注：可加快20%周天运转速度】
随着固化的完成，内力的壮大速度顿时快了几分。
至此，秦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已经花不了多长时间。
晚上，秦阳正式和李嫣然告别。
李嫣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他小心。
虽是晚上，可也不要发出太大声响，免得惊扰了暖香楼的护院。
秦阳点点头，说道：
“我去处理下自己的事，待到事了，就再回来看你。之前的承诺，永久有效。”
李嫣然笑吟吟地说道：
“那下次记得走正门。”
“自然。”
夜色中，秦阳仍是从窗户那里出来，顺着下面提前备好的长梯慢慢回到了地面。
和李嫣然最后挥了挥手后，将长梯搬到一旁，越过院墙，消失无踪。
李嫣然从窗户里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她是个不喜欢告别的人，即便是和秦阳这样危险的人。
……
秦阳大步走在夜色里，快速地出了城，向着山上的药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