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
大年初三的晚上,老罗给我打了电话,他终于还是去雷公村了。
至于为什么去的雷公村,不是因为老罗对那红雾感兴趣。而是2月9日这天,我与周达星视频之后,我电话告诉老罗关于周达星的情况。
老罗在前几天的时候,正苦于没有线索找到其他关于周达星团伙和盗窃的证据,所以他按照旅馆里留下的人员登记信息,查过当时旅馆里所有旅客的身份,只有陆总的西长安旅游投资公司有问题,公司连续几年都没有缴税,是个空壳公司。
早在更早之前,老罗在旅馆询问每个人的情况时,他曾经对伍姐说以前见过她,其实并没有。所以在那时候,伍姐在老罗心里就有了嫌疑。而郑飞和李导游在询问时对答如流,并且公司情况也是正确无误,所以老罗一直没想到他们会是周达星的团伙。
李导游出现在缅北,这一下让老罗对雷公村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他再次向我确认郑飞和章主任见面的场景。随后,老罗在西山镇找了两个年轻警察协助,几人穿着便衣一起去了雷公村。
当天,大年初一的下午,还没到雷公村村口。远远的望去,老罗发现雷公村人声鼎沸,张灯结彩格外热闹。老罗依靠西山镇一个朋友的帮助,提前联系上了雷公村的章主任,谎称是李导游介绍过来玩。
章主任听到是李导游介绍的人,远远的已经在村口等着了,老罗三人刚到,章主任便十分热情的聊了起来。老罗凭借多年与社会人士接触的经验,打消了章主任对三人的疑虑。
老罗略微说了几句,关于李导游之后的新合作,章主任一点就通,豪爽的直接把三人带到酒店的棋牌茶室内。
刚走进棋牌室门口,老罗就听到房间内人声鼎沸,这种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大城市里赌博猖獗日子里。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出现,老罗怀疑这里是违法聚众赌博的营业场所。
但老罗记得我说过还有一个位置,所以他向章主任示意,要去楼上坐坐,楼下人杂。
一行人来到七楼的包间坐着,老罗是一个十分擅长聊天的人,应该说,他知道别人喜欢听什么——凡事先夸人的性格好,再夸做的好,最后说格局大,章主任耐不住老罗的夸赞,叫服务员拿了几件啤酒,这一下就喝了起来。
章主任问起老罗做过哪些黑路子,老罗是张口就来,把之前从犯人嘴里听到的那些传奇故事都抖了一遍。
这一会儿的功夫,具体也没聊什么,只是互相吹了吹年轻的壮举,爱情的付出,以及人生的感悟。
老罗从始至终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老混混。按照老罗自己的话,混社会那群人的特征,以前见多了,耳朵也听起茧了,现在随便回忆一下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老罗在等,等章主任喝开心,喝到位,等到章主任放松警惕。
事实确实如此,老罗目的不是让章主任喝醉,因为酒精最大作用是麻痹意识。
一杯摇骰子,一杯瞎聊,老罗终于在章主任的嘴中听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雷公村这里的人曾经非常的富有,但是外人并不清楚为什么,因为这里曾经一个村的人都在从事非法矿山开采。从改革开放八零年开始,村里一些上过几年学的人,靠着那时候丰富的地理和化学书籍,硬是在山里找了一些稀有矿。因为那时候物资紧缺,随便拿到城里都是钱,这一下打开了村里致富的道路。村里人迅速各司其职,专人挖矿,专人加工,专人运输。
老罗本来一边附和一边与老罗喝着,听到这里,老罗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红雾就是那时候产生的?”
“哈哈哈哈,后面几年嘛,有几个老辈子,那时候还是毛娃子,挖矿发现了溴银矿,那个时候你晓得不,照相机的底片是啥材料做的?”
“不清楚哦!”老罗应声道。
“那相机底片就是要用溴化银做原材料,你晓得不,那东西就管钱的很。”
“这跟那红雾有啥子关系。”
“我学习不咋行,具体的不清楚,就说是那些溴银矿加工的时候,储藏是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很容易腐蚀装的桶子那些,结果那时候那些人又不怎么清楚有啥安全隐患,结果突然就泄露爆炸了。”
“原来如此……”老罗有所感叹,随后继续问道,“我听说爆炸了几次,都——是这原因?”
“屁,外面传的玄乎,就炸那么一次,不过那东西不太好保存,虽然藏的比较远,但没风的时候,有点泄露出来就很明显。”
章主任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今天还在过年,吩咐老罗先喝着,自己回去哄哄那老大不小的媳妇儿再过来,随后便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趁着这个功夫,老罗思考片刻,决定抓紧这个时间搜集违法证据。一旁的两位同事没怎么喝酒,所以按照计划,趁着夜色把雷公村的地形和情况打探了一遍。
因为过年的缘故,又有聚众赌博的情况,酒店内到处人声鼎沸,同时有许多流动人员穿梭其中,所以两位便衣安然无恙的在人群中寻找着聚众赌博的相关人员。
经过断断续续的两天打探,到了雷公村的第三天,一群警察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雷公村。
“我跟你说,张帆。”老罗在电话那头问着。
“嗯?”
“章主任大致都交代清楚了,那李导游和郑飞表面上是个旅游公司,背地里就是个长期走私文物的团伙。那两人可能也是怕自己带不出去文物,所以找到有路子的朋友问到了章主任这边。”
“嗯嗯,我大概明白了,红雾的事儿我也大概懂了,不过龙凤胎那事儿,你问了没?”
“章主任也交代了,龙凤胎有一阵子确实很多,但也不是所有人,只不过具体什么原因,他们村子自己的人都不清楚。”
“那红雾,我总算,嗯……”我心似乎有一些遗憾。
“对了,你知道1月31日是什么日子吗?。”
“陈馆长遇害那天?”
“是的,那天有月全食。”
“什么意思?”我疑问道。
“你那天看到的红雾应该是月亮染红的颜色。”
老罗的话似乎一下击中了我的心脏。
“那我看到的红雾是月光?”
“是的,你看到的应该是月亮照过来的光。”老罗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联系上了博物馆的王姐。王姐很确认的告诉我,李导游和陆总夫妇两人都是受陈馆长邀请过来谈合作,不过最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