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斌。”叶优良低低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谢谢,有事情会来找你的。”
“不客气,守护公民的安危,是身为警察我的职责。”
派出所距离有间客栈不远,两人一边走回去,一边商量事情,肖之若:“既然无法从警方哪里得到什么信息,不如我们试试看从信函上找资料吧!”
叶优良并不擅长逻辑推理,这些都交给生物学出身的肖之若思考,她则是不停地从侧面提问:“信函,我们可以找到什么信息?”
肖之若说道:“叶天放写给你的信件,整整推迟了一年才寄过来。这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在邮局耽搁了,第二是有人现在才寄出来。假如是第一种情况,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真的是在邮局耽搁的话,按照他们的制度,恐怕老早被废弃销毁了。所以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那么,为什么这个人要到今年才寄信呢?我怀疑,他是出于某种目的而寄过来的!”
叶优良问道:“什么目的?”
肖之若摇摇头,摊手说道:“假若我知道,我就是那个人了。不过既然我们过来,他也一定会有所反应,等着吧!”
路上,叶优良和肖之若忽然看到很多奇怪的人,他们身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犹如美国历史上的三K党装束。其中一个人站在高台上,手中捏着一朵如烈火般绽放的鲜花,放声说道:“愿我们永享极乐!”
“永享极乐!”底下的人一起颂道。
高台上的即使将花瓣散下众人,随之这些人鱼贯而出,转眼消失得干干净净。真的和老板娘说地一样,是一帮奇怪的人。
肖之若陪着叶优良回到宾馆,老板娘在前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那帮奇怪的人。”
“看到了。他们好像是宗教团体,但是是什么奇怪的宗教,既不像佛教,也不像基督教。”优良咨询老板娘。
老板娘解释道:“他们啊,自称为极乐教,崇拜到达地狱彼岸的接引彼岸花,是佛教的分支之一。但是当地的佛教团体不肯承认他们,认为他们只是盗取了部分佛教教义的非法团体。由于他们行踪诡秘,向来不露出面目,所以真正的教徒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而且也没有什么恶行,暂时还在镇上布教!”
原来如此。叶优良点点头,和肖之若一起回到房间,这时肖之若摸摸叶优良的脑袋,说道:“优良,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图书馆找些资料,或许对于我们有用。”
叶优良一怔,说道:“好的。”
她回到卧室里面,睡在床上,过了片刻——
“滴零零……”
忽然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叶优良吓了一跳,转过身盯着电话机。叶优良迟疑一下,终于伸手过去拿起电话,小心翼翼地答应:“喂……”
“你会死!”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仿佛直接是从奈落里面接线过来,声嘶力竭地诅咒:“你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你会死掉,尸体在泥土里面烂掉!”
喈喈的笑声似乎在臭水沟里面浸泡了几万年,有一股恶心的刺激感觉,叶优良慌乱地丢下话筒,笑声戛然而止。
叶优良呆呆地坐在床沿,心里越想越怕,不知不觉间日头落下,直到肖之若回来。他敲门进入,愕然地握住叶优良的双臂叫道:“叶优良,怎么了你。你的脸色好白!”
叶优良过了一会儿喘过气来,惊魂未定地吞吞口水,说道:“有人威胁我。警告我们离开这里,停止调查!”
肖之若眉头一皱,说道:“果然,我们的调查,终于惊动了某些人。叶优良,我在图书馆内,找到了一些资料,这里有非常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事情?”叶优良的眉毛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瘟疫!”
肖之若掏出优盘,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数据输入,从里面弹出一张张扫描的报纸,上面文字竖排,都是繁体,显然是相当古老的资料了。
叶优良不识繁体字,只凭字体形象看了几眼就大吃一惊,这在说一个相当可怕的事情。
“彼岸花?”
叶优良一声尖叫。
曼珠沙华,语出梵语“摩诃曼珠沙华”,原意为天上之花。但此花只盛开冥界奈落河边,吸食了死人之血,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了从黄泉路到奈何桥边,远远望去犹如血色的地毯。传说彼岸花拥有奇特的魔力,灵魂渡过奈何桥,便忘记生前的所有痛苦烦恼,,将一切遗留在彼岸,往生者就在花的指引下通往冥界,以是又名彼岸花。
地狱之花,竟忽然闪现,里面蕴藏着什么奥秘呢?而崇拜彼岸花的极乐教,又与此有什么关系呢?
入夜,叶优良沉沉睡着了,忽然觉得胸口闷的慌,额头冷汗淋淋,经不住张开眼帘,却是一片红色的袍子对着叶优良,觉察到叶优良的惊醒,他缓缓转过身,正面青白相间,唇若血红,獠牙毕露,相貌狰狞!
罗刹鬼!
“优良!”
外面有人大叫一声,破门而入,却是只穿着睡衣的肖之若闯了进来。罗刹鬼甫一发现肖之若,旋即反身,从二楼上跳下去,轻轻飘到草地上,远远逃开。
追上去?肖之若一咬牙,先为叶优良拿来了哮喘喷剂,然后说道:“优良,你呆在这里,我追上去!”
肖之若也跟着跳下阳台,落在草地上,固然摔了个仰八叉,不痛不痒,拍拍衣服追将上去!
有间客栈本坐落在荒凉之地,此刻夜深人静,街道上毫无半个人影,只有那一前一后两个红色和白色的身影,渐渐地相隔不远,罗刹鬼猛然跳到一对灌木里,肖之若急忙拨开转入,那罗刹鬼已经越逃越远了。
突然,一个头上戴着小白兔面具的人窜了出来,手中握着一块木板,冷不防就对着罗刹鬼砸过去。那罗刹鬼猝然不防,顿时胸口给重重抽了一下,犹如疾驰的卡车撞上了一堵墙,罗刹鬼戛然往后重重地倒下。
肖之若放慢脚步,他不知道这个戴小白兔面具的人,是敌是友。
小白兔面具丢下木板,弯腰就去扯罗刹鬼的面具。倏然,那罗刹鬼挥拳砸到小白兔的脸上,后者顿时捂着脸面倒了下去。这时罗刹鬼就乘势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开。
肖之若迟疑了一下,放弃追逐罗刹鬼,反而将小白兔面具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死不了。”
那个小白兔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饱经沧桑的中年人胖脸,上嘴唇养着两撇小胡子,成熟中带着威严。只是鼻子上就奇怪地多了一个拳头的印子,那是刚才罗刹鬼打的。
肖之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追他?”
那人哈哈笑了一下说道:“我等了这个好几个晚上,总算等他出来了,不过想不到还是叫他给跑了。咦,你们来做什么,居然叫他给盯上了。”
肖之若一呆,想想看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回答说道:“我是来寻找一位失踪朋友的。他在一年前在这里失踪,然而我们却在前几天收到了他的信!”
那人摸摸脑袋,说道:“这件事情倒是挺蹊跷的,个中必然有阴谋。这里夜黑风冷,呆着也不舒服,不如找个安稳一点的地方,我们细谈一下。”
“也好,我住宿的旅店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