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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臧霸声音毕,十六个死士立马冲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臧霸走出住宅,站在门口,扫视着四周,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陶谦啊陶谦!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兢兢业业陪你稳定徐州,你却不看在眼里,而是看重刘备那匹夫,无非就是我没有家世和背景,刘备有那汉室宗亲身份。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没了我臧霸,刘备那匹夫能否替你守住这徐州!

张遂带着三百部下,一直在郯城城南门外,距离城门一里处的黑夜里等候着。

他的内心极为焦躁。

别人穿越,都是从底层低调做起。

自己倒好,一来就参与叛乱。

希望自己不会就这么战死。

否则,那真是亏死了。

按照历史的进城,臧霸这次叛乱应该是成功的。

但是,既然要叛乱,必定要死人。

希望自己不会成为那悲催的一个。

等了许久,城门打开,四个穿着夜行衣,戴着黑色面巾的身影一边骑着战马飞奔而来,一边大声道:“骑都尉有令,城内有反贼,请城外将士冲进城内,立即擒拿!”

这也是之前约定的暗号!

一旦有这个命令,臧霸麾下各个将领立马攻入城中,执行既定任务!

张遂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举起手中的长枪,张遂朝着城内一指,大声道:“进城捉拿反贼!”

三百部下顿时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守城的将士看到张遂带人冲进来,都是一脸紧张和不知所措。

紧张的是,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这三百人的身份,是骑都尉臧霸麾下牙门将张遂及其部下。

这些人原本应该在城外军营的。

可是,当自己这些人得到骑都尉臧霸的命令打开城门时,这些人诡异地出现在城外,并且冲入进来。

而他们之前可没有接到这些人要进城的文书!

不知所措的是,明知道这些人有违常理,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毕竟,这些人明显是配合骑都尉臧霸的命令的!

否则,不会这么凑巧,这里才接到骑都尉臧霸的命令打开城门,这些人就冲进来。

他们能怎么办?

难道要拦住他们,进行阻击?

如今徐州才经历曹操的战乱,徐州牧之前一再强调,大家要守望相助,都是兄弟。

如果现在阻击,那岂不是违背了徐州牧的命令?

到时候万一他们倒打一耙,自己这些人反而要遭受处罚!

不过,虽然纠结,轮值今夜城南门守城的副将曹豹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

一方面,他继续放任这三百人进城。

另一方面,他紧急派遣两个士兵飞奔往徐州牧陶谦的住宅,请他拿主意。

哪怕是骑都尉臧霸,也是受制于徐州牧的。

张遂留下三十人驻守城门,和守城将士互相牵制,防止城南城门被关,从而被断了退路。

而他自己则带领其余人直奔城南糜家粮仓。

郯城城南糜家粮仓。

糜家在郯城设置的五大粮仓之一。

糜家作为徐州首富,手底下有着极其庞大数目的部曲,还有丰富的物资。

而郯城五大粮仓,更是糜家的家业重心。

糜家的三成家业都在这五大粮仓里面。

这五大粮仓里面,不只是有庞大数目的粮草,还有布匹、绸缎、金银珠宝等。

甚至于,还有牛、马、羊和美女。

糜家的富可敌国,饶是徐州士族看不起他们,也不得不给它三分颜面。

徐州牧陶谦为了得到糜家的资助,更是征辟糜家家主糜竺为别驾从事。

虽然,有名无实。

糜家在五大粮仓布置了大量的部曲防御,防止有人动歪念头。

这部曲数目的庞大,饶是徐州牧陶谦,也都忌惮。

此时,在郯城城南糜家粮仓,中心议事处。

这里,是郯城城南糜家粮仓的决策之地。

每个粮仓都有一个管家。

管家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召见旗下粮仓的负责人,对账,还有汇报防御工作。

此时,大厅里,跪坐满了人。

一些人拿着算盘,不停地敲打着。

一些人则在竹简上用竹刀刻下数字。

在这些人的最前面,最首位的位置,此刻,五大管家之一的糜留正看着他左手边一个穿着紫色长裙,脸上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一脸谄媚而讨好的笑容。

这年轻女子叫糜玉儿,是糜家家主的亲妹妹。

糜家家主糜竺三兄妹:糜竺善于经典,糜芳善于武艺,妹妹糜玉儿才是那个真正继承了糜家血脉,精通算术和生意,过目不忘的天才。

在一年前,糜玉儿十五岁及笄之礼后,糜家的生意总把控,糜家家主糜竺就全权交给了糜玉儿。

只是顾忌到糜玉儿的女儿身身份,糜家才没有向外透露这件事情。

糜玉儿接手总把控之后,每个月最后五天,她都要查账,并且观摩五大粮仓负责人的工作。

一旦有人表现不好,她都会毫不留情地立即将他开除。

虽然外界看来,糜家家主糜竺在糜家家里一言九鼎。

但是,糜家家内,所有人都清楚,整个糜家最可怕的实际上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姐!

她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生死。

糜玉儿迎着管家糜留的讨好笑容,没有任何反应。

那姣好的脸上,一双杏眼闪烁着清冷的眸光,不断扫视着大厅里所有人。

突然,她抬起右手,指着第三列第五排的一个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正悄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酒壶,一边打开壶盖,一边神情紧张地看向前方的糜玉儿。

两人四目相对。

青年男子脸色刷得下惨白,忙将壶盖盖了回去,低下头,就要假装继续敲键盘。

却见糜玉儿冷冷开口道:“在算术时,还不忘饮酒,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醉酒误事,算出糊涂账?你走吧!明天白天去账房领你的俸禄,不要再来了。”

青年男子忙站起身,狡辩道:“我,我这是水——”

糜玉儿杏眼微微眯起。

管家糜留打断青年男子的话,朝着外面呵斥道:“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两个壮汉从外面飞奔进来。

青年男子脸色大变,还要开口。

两个壮汉一人拽着他一只胳膊,拖着就往外走。

青年男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道:“小姐,我错了,可我没有办法,我太紧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还请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然而,糜玉儿像是听不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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