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玩！”
“姐！”
看到人醒了过来，赵宝蝶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直接趴在对方腿上哭了出来。
而本来神志浑浑噩噩的赵宝燕，在这一刻竟恢复了些许清醒。
她把手轻轻拍在妹妹的背上，嘴里也是轻声念道：
“小蝶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姐……。”
赵宝蝶颤抖着身子，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姐姐：
“姐你的病好了？”
“傻小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
“姐！你的病真的好了！”
确认了姐姐的状态，赵宝蝶就像是有了依靠一般，被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在这一刻通通释放。
她的哭啼声宛若新生的幼婴，没有悲戚，满满的都是对新生的向往。
但此时陆尘跟顾旭都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在时间的流逝下，原本赵宝燕清明的眸子，正在一点点变回之前浑浑噩噩的样子。
“怎么办？”
看到这个情况陆尘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小声的同顾旭说道：
“要不再来颗清神丹试试？”
“那是最后一颗了……实在不行等我回临安再给她们弄点回来？”
“只能这样了。”
因为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陆尘跟顾旭都选择不去戳破这个美好的泡沫。
而赵宝燕好似也清楚自己的状态，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温柔的看着妹妹，手在对方的发丝间轻轻梳着。
“照顾好自己啊小蝶。”
在清醒的最后时刻，赵宝燕看了眼身旁的尸体。
她的眼神中有不舍也有一丝让陆尘看不懂的情愫，但她最后还是把目光移向宝蝶，轻轻的说着，仿佛在交代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后，赵宝蝶立马抬起了头，眼睛中全是慌张：
“姐！姐你别吓我！”
赵宝燕彻底变回了之前那副浑浑噩噩的状态，她张开双臂笑着喊道：
“小蝶……玩！”
“姐你别吓我！”
赵宝蝶摇晃着对方的身子，试图证明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无论赵宝蝶接不接受，赵宝燕都只是暂时的清醒了一会，并不是完全恢复正常。
“小蝶……玩！小蝶……玩！”
“陆大哥顾大哥！你们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们是仙人肯定有办法救我姐姐的对不对！”
着急的赵宝蝶直接跪着爬到陆尘跟顾旭的身前，抱着陆尘的大腿祈求能听到一个让她不那么痛苦的答案。
但无论多么同情跟于心不忍，陆尘跟顾旭确实都对这件事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陆尘拉着对方的胳膊，想让赵宝蝶先起来。
可赵宝蝶就像是双腿长在地上一样，面对这种情况陆尘也不敢太用力，免得一个没救好，再把另一个也搞出事。
顾旭这会也是不断劝着赵宝蝶：
“宝蝶啊，你先起来，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先起来。”
赵宝蝶抱着陆尘的一只腿，一边哭一边摇头。
此时的她因为大喜大悲的落差感，已经完全陷入到极端的情绪中，根本听不到其他人的话。
陆尘在说了我们能救你姐姐，赵宝蝶还全无反应之后，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当即一记手刀将赵宝蝶打晕了过去。
“小蝶……玩！”
看到小蝶躺在地上，赵宝燕还以为对方在跟她玩游戏，立马也跑了过来用同样的姿势躺了下去。
在躺着的时候，她还时不时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瞄一眼赵宝蝶，在看到对方依旧闭着眼的时候，又急忙把自己的眼睛也闭上。
“这？”
对活宝一样的赵宝燕，顾旭真的无法把对方跟那晚拿着刀要砍自己的身影联系到一起。
“你也想玩这种游戏？”
顾旭看的起劲，陆尘冰冷的话语却在他身旁响起。
想到对方刚才的果决，顾旭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凉飕飕的，连忙转身面对着陆尘谨防被砍上一记手刀。
没心情跟顾旭胡闹下去，陆尘也是踢了踢赵宝来的身体跟顾旭商量道：
“这具尸体咋弄？”
“这谁啊？怎么会死在这？”
有时候陆尘真的觉得顾旭的智商上下幅度差别过大。
你说他没脑子吧，即使被遮蔽了妖气，加上种种没有破绽的伪装，顾旭依然能通过一些小细节揪出妖物。
你说他聪明吧，地上这具尸体穿着跟他昨晚被砍的时候差不多的衣服，还死在赵宝燕的短刀下，他都没想到这是谁。
本不想解释的陆尘，最后实在碍于顾旭过于干净的眼神，还是开了口，只是语气中也夹杂着不少无奈：
“赵宝来。”
“他就是赵宝来？”
这个名字一从陆尘的口中说出，顾旭立马想到了昨晚被赵宝燕追着砍的模样。
此时的他才注意到赵宝来身上穿的衣服，跟他昨晚被撕碎的那件外袍极为相似。
两者除了花纹有些不同，其他的不论是颜色还是款式，基本上可以说是毫无差别。
也是到此，顾旭才真正明白赵宝燕追着那件衣服不放的原因是什么。
赵宝来绑了赵宝蝶献给黄鼠狼，当时赵宝燕为了救妹妹，把穿着差不多衣服的自己当成了赵宝来。
只是这会他又有些不明白赵宝燕撕了衣服之后，为什么会表现出一股心痛的感觉。
赵宝来绑了她妹妹，她们是仇人啊，在‘杀’了一个仇人后怎么会心痛。
顾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陆尘，因为在大厅听到了赵宝蝶骂赵宝来的话，陆尘倒是清楚其中的缘由，也是解释道：
“她们曾经是恋人。”
“恋人！”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个词的刺激，赵宝燕听到后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绕着顾旭不停大喊。
“恋人！恋人！恋人！”
留在远处的众人，有几个被折磨时间不长，精神状态稍微好一点的已经抬头看着顾旭这边。
怕解释不清的顾旭，这会也急忙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我的祖宗哎！你别说了！”
“连…仁……！”
即使被捂住了嘴，含糊不清的话语还是从顾旭的指间传出。
顾旭求助的看向陆尘，陆尘却双手一摊，表示这事他也没办法。
毕竟谁让赵宝燕就是喜欢缠着顾旭呢？
或者昨晚的追逐本身就不是因为那件衣服，这谁又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