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案 第4章 形势逆转

作者:陆亦佳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4-15 14: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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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士想上前帮忙,可两个身强力壮的无良少年一左一右将他逼住,一时间他无法动弹。窦友本来挡在窦静身前,突然他向后退却了两步,反而将窦静让到了身前。几个无良少年以为窦友畏缩不屑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哼!小白脸就是没有用啊!”

其中一人还笑着将手向窦静探过来。窦友冷笑一下,双足蹬地迅捷无比地往前扑击,那名无良少年还没将手缩回来捏成拳头,只感觉手腕上一麻,半分力道也使不上来,早已被窦友抓住手腕往下一拉一压,那只手臂就好像不再生在自己的身上似的,整个身子也被扯得跌了个狗啃泥。窦友一招建功,却并不放松,趁着后面两个无良少年错愕之际,左拳往左面那人脸上虚晃吓得他连忙躲闪,窦友却迅速靠近右边的无良少年,抢进他内圈,双手一伸已将他夹背合抱。被抱住的那无良少年只当窦友要将他摔一跤,赶紧沉腰坐马紧固下盘,准备与窦友斗力,岂料窦友抱着他肩背的双手向内一掀,借着无良少年沉腰坐马之力又把他压低了三分,继而抬起右膝往他双腿之间猛地一顶。

“呀!啰!嚯!嗦!”无良少年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不休,叫声逐渐变得高亢尖利起来。听到如此凄厉的惨叫,围观百姓都蛋疼得慌,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其余无良少年从来未见过下手如此狠辣的对手,不由地都发憷起来。聂二娘见状只得打起头阵来了。窦友只见一堆巍巍颤颤的肉墙逼了上来。聂二娘狞笑着,肿胀的眼睛闪着凶光:“小兄弟,你还是乖乖的吧,哈哈!”

窦士见状暗叫一声糟糕,聂二娘体型如此剽悍,平常七八个壮汉也不是她的对手,公卿出手虽狠辣,可一旦被她缠上了只拍也难以脱身啊。只见聂二娘张牙舞爪地走了上来,肥硕的脚踱着河堤,似乎河堤也要被她踩碎。却听“哐啷”一声响,窦友拔出了七星剑,将剑尖指向聂二娘。可聂二娘却并不害怕,她将衣襟扯开一点,身子也往前挺过来:“刺啊!有种的往老娘这里刺!”

窦友瞪着圆眼恶狠狠地逼视着她,盯得聂二娘一身冷汗,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她知道这种眼神是杀人的眼神,她毫无怀疑若触怒了窦友,自己的喉咙下一刻就会添一个透明窟窿。窦友继续用眼睛逼视着她,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足足有二炷香工夫。

此时只见数名家兵模样的人,手中紧握着朴刀一路小跑过来:“是!是什么人在此捣乱?”

聂二娘至此才松了口气,往后连退了三步,止不住又退了三步,恰逢窦友又瞪了她一眼,心头一惊,“蹬蹬瞪”又退了三步,惊魂稍定,忙拿起破方巾擦着额头的冷汗。

来的几名家兵皆是曲阳侯王立的手下,王立豢养宾客以显摆,又养了大批的家兵保家护院,可谓是长安城的一霸了。仅仅是家兵也能在长安城内外横着走,仗着王立的庇护,他们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百姓远远瞧见就要绕道躲避,害怕犯了太岁星被这些歹人缠上。围观的百姓赶紧退却了几步,远远地避开,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率领着这些家兵的乃是曲阳侯府的家将朱向,朱向原本不愿出头露面的,可没曾想窦友这白面书生,打起架来如此心狠手辣,又仗着一柄锋利的宝剑,愣是把聂二娘吓得不敢动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亲自下场来为主子挽回一点面子,总不能让曲阳侯王立来蹚混水吧?

朱向有点眼馋地盯着窦友手里的那柄七星剑,大喝一声道:“还不弃剑投降,莫非你要造反不成?”

窦友闻言,若无其事地将七星剑插入剑鞘。朱向登时放下心来,绕着圈打量着窦友:“好小子!敢趁乱摸女人的屁股,你胆子挺肥啊!”

窦友将剑鞘扔在地上,挖苦道:“母老虎长得那么丑,也就你才有兴趣吧?”

百姓闻言全都哄笑起来。只有那些无良少年还在阴阳怪气地诋毁窦友,一时间倒也真相难辨。此时,刚才被窦友施以援手的老婆婆开口道:“诸位老少爷们,听老身一句话,想老身身在西市摆了数十年的豆腐摊了,说句话各位还信得过吧?”

众人齐声道:“信得过!您老守节摆豆腐摊替娘家婆家四位老人养老送终,将来是要立贞洁牌坊的,老少爷们都瞧在眼里!”

“看这姑娘有多俊啊!画儿里都没见过,把西王母身边的织女都比下去了……”老婆婆点点头,先轻轻拍了拍窦静,又指着聂二娘,“这婆娘的为人,老身也多说了,单问各位老少爷们一句,她俩谁丑谁俊哪?”

众人哄笑起来,说什么的都有:“那还用问啊!”“老婆婆,你是不是年老昏花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没法比啊!”

“大伙儿说的对啊!”老婆婆依次指向窦静、聂二娘,“任谁都瞧得出来,这位小伙与这位姑娘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谁要有了这么俊的心上人,还会去摸那婆娘吗?老身若说错,愿意把这双眼珠子给抠下来!”

众人继续起哄着斥责着,窦静则满脸通红,连耳朵也变成了粉色,嗫嚅着:“才不是呢!我是他妹妹……”

在众人的斥责声中,聂二娘也低下了头颅,不敢再对视窦友了。可朱向却不愿轻易放过窦友,毕竟主子还在福满楼上看他们表演呢!既然歪理讲不通,干脆就不讲道理吧!恼羞成怒的朱向喊道:“豆腐老婆子胡说八道,这小子就想脱身,哪儿有那么便宜?跟咱们走一趟吧!”

窦友拾起地上的剑鞘,叱道:“尔等只是侯府的家丁而已,没有权力管市井纷争!”

两个无良少年突然从人群中涌了过来,一左一右将他抱住。朱向冷笑着,一拳头砸向窦友的腹部。电光火舌之间,窦友不闪不避,拼着腹部受朱向一拳,抄起剑鞘左右挥舞,使足全力狠狠地砸在两名抱住他胳臂的浮浪少年小腿骨上,只听“咯嘣”一声响,也不知是剑鞘开裂了,还是这两个家伙的小腿骨碎裂了。不过朱向的拳头也狠狠地擂在了窦友的腹部,窦友毕竟还未成年,岂能抵受得住,只见他借势后退,猛得一挣,那两位小腿骨受了重创的无良少年被他一下子给挣脱了开去。朱向本欲趁势将窦友打倒在地,但他的拳头举在空中,却迟迟未能落下。原来窦友的七星剑已出鞘,森寒的剑光,就算五月天也令人冰寒彻骨,被剑锋所指,朱向也不敢莽撞。

窦友额头上黄豆大汗珠滴落下来,忍住腹部那一拳引发的剧痛,说道:“在下虽不知你姓名,想必你也知晓这柄七星剑的锋利,在下虽不懂剑术,若不小心被这剑锋所伤,可就不妙了!”

朱向狐疑不定,吃不准对方是虚言恐吓,还是真敢动手。没想到这位小伙竟然敢对曲阳侯府的人动手,周围百姓不禁为他捏了把汗。窦静忍不住牵了牵他的后襟,怯生生地看着他。此时县衙维持治安的县卒姗姗来迟:“什么人敢在河堤之上闹事?”

朱向闻声却并无惶恐,斜着眼盯着窦友:“嘿嘿,小子,你真向造反吗?”

“啪”一声脆响,朱向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原来他的脸颊被窦友重重霹了一记耳光。朱向瞪大了双眼,想发飙,却被剑锋抵住胸口又不敢动:“你!”

见窦友如此狠辣,手上又有锋利七星剑,几个家兵本来有些退缩,见众多县卒,赶来胆子也稍大了些,各自拔出腰刀来,从四面围住窦友。站在一旁的窦静、窦士急得快掉下眼泪来,只听窦友命令道:“你俩快去告诉周公,季猛!让他们想办法!”

朱向带来的家兵,冲着气喘吁吁奔过来的军士们大喊道:“你们怎么搞得,这半天才来?狗瞎眼的没看见这儿有人殴打曲阳侯府的人吗?”

县卒们站着不动!糟了!这下糟了!豆腐婆婆和所有在场的百姓都觉得窦友这次肯定要倒霉了,有认识县尉的就劝道:“杨头儿,不是这位小哥闹事,你们切不可冤枉好人啊!”

“公门之中好修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难怪百姓惊慌失措,谁都知道曲阳侯府的人素来无法无天,连廷尉府、御史都要让他们三分,区区县衙的人又怎敢得罪他们呢?自然是向着朱向一伙的,可怜那窦友只能认栽了!

朱向咧嘴笑了起来,尽管被打得像猪头,他仍旧嚣张:“怎么地,这下怕了吧?曲阳侯府的弟兄们,给我把这逆贼拿下,老爷重重有赏!杨光,前不久曲阳侯还与你把过盏,你不会一点情面都不讲的吧!”

众县卒发一声喊:“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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