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符箓店。
刘掌柜翻看着账本。
作为秦家的雇佣修士，刘掌柜的收入和符箓店业绩息息相关。
事实上，紫枫山坊市发展到现在，已经比较稳定。
千余名散修，除了特定季节外，每月消耗的符箓波动不会太大。
他翻到敛息符的登记信息时，有些意外。
敛息符是修士狩猎妖兽的常用符，用来遮掩气息，消耗量大，虽然是基础符箓，销量很可观。
此时，在敛息符的登记信息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沈轩每隔四天便会送来四打，持续了一个月。
四打敛息符，沈轩在还清赊账后，通常花两个灵石补充九打符纸、一瓶混血朱砂，收获一个灵石。
这个数字不小了。
刘掌柜是行家，一眼就能判定沈轩的修为。
一个练气一层的散修，纵有灵食补充，理论上一天能制作两打敛息符，否则消耗过度，有损根基。
粗略分析，沈轩在敛息符的成功率接近五成。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据。
毕竟，沈轩还只有练气一层，练习制符仅有一个月。
刘掌柜唤来伙计，翻出沈轩近期交来的两打敛息符。
“这是？”看着敛息符上流畅的符文，刘掌柜心中震惊不已。
他本身就是一阶符师，自然能看出来，沈轩的敛息符，品质接近精品。
只要提升符纸和朱砂的质量，沈轩能轻易制作出精品敛息符。
同样一种符箓，精品的效果是普通的三倍以上，售价更是四倍起步。
普通敛息符一个灵石十二张，精品敛息符一个灵石三张。
他拿了最后三张敛息符，走进后宅的制符室。
李符师正在制作一张土遁符。
土遁符，一阶上品，在低阶符箓中很受欢迎。
毕竟，能保命的符箓，价格总是要贵一些的。
符笔行云流水，眼看着土遁符画到十之八九时，法力一阵波动，符纸上腾起一缕黄烟。
“法力不够精纯，没控制好注入火候。”
李符师遗憾地掷下符笔。
抬望眼看到刘掌柜，点头打了个招呼。
“有事？”
“这几张符箓，你看下。”
接过刘掌柜递过来的三张敛息符，看了几眼，说道：“不错。”
接近精品符箓，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只是基础符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练气一层修为，学习制符不过月余。”
“是吗？”李符师眼神中不禁闪出一丝异色。
“你见过的。一个月前秦家二小姐带进符室里的那个年轻人。”
李符师有点印象，说道：“确实很年轻。”
等刘掌柜离开后，李符师再次反复翻看三张敛息符，若有所思。
半晌，她喃喃自语道：“一个月啊。”
……
秦家铁匠店里。
沈轩正在和铁匠讨价还价。
玄铁是炼器常见材料，有微弱的红光，极其沉重，开锋后削铁如泥，凡俗常用来锻炼神兵。
玻璃球大小的玄铁丸，一百颗，铁匠开价两个灵石。
沈轩磨了半个时辰的嘴皮，也只找了他两个灵珠。
没办法，沈轩只得忍痛支付。
一个月，他累死累活，省吃俭用，赚了七个灵石。
如果算上房租、灵食的开支，一个月只能赚五个灵石。
还没包括那支银狼符笔的损耗支出。
好在铁匠的手艺没得说，一百颗玄铁丸，一个时辰后全部炼好。
沈轩将玄铁丸放入坚韧的黑色鳄皮袋中，系在腰间，一点都不显眼。
换了载体，惊雷指的威力果然大不相同。
回到家中后院偷偷试验，站在七丈外，运用玄铁丸，直接穿透两寸厚的青石墙砖。
沈轩吓了一跳，放下所有功课，全力以赴地修行惊雷指。
有了玄铁丸后，惊雷指的修行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五天后，数据面板显示。
指法：惊雷指炉火纯青 800/800。
在后院里练习，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发射器，方圆十丈内，飞鸟、野鼠、秋虫、落叶，瞬间发动，弹无虚发，粉身碎骨。
……
境界修为制约了沈轩的成长。
惊雷指在他的改造下，变成用法力激发玄铁丸，实际上是一种低阶法术。
升到了炉火纯青后，停止了进阶。
千难万难，最难的是穷。
是时候考虑制作新符的时候了。
沈轩将《常用符箓术》翻来覆去，反复对比，最终选择了回春符。
回春符是一阶符箓，主要功效是恢复法力，辅助功效是轻微治疗。
沈轩的青木长生功，用来制作回春符再好不过。
所忧虑的是，他法力低微，制成的回春符可能功效不足，卖不上价格。
好在，他有五个灵石的积蓄，又有数据面板这个外挂，底气还是有些的。
再加上秦秀莲的照拂，秦家符箓店终究会回收。
回春符是一级符箓，需要特制的混血朱砂和符皮，价格不菲。
一瓶混血朱砂两个灵石，两打符皮一个灵石，回收价是一个灵石四张。
沈轩算了算，制作回春符要三成的成功率，才能盈亏平衡。
在连续失败十张后，第十一张回春符制作成功。
沈轩的数据面板上出现回春符。
制符：回春符初窥门径：1/100
剩下的十四张，沈轩成功了三张，正好凑足一个灵石的回收价。
手上还有两个灵石，咬咬牙，用一个灵石加四张回春符换了两打符皮。
继续肝。
两天后，两打符皮用完，制作成功九张。
勉强维持盈亏平衡。
制符：回春符初窥门径：12/100
很明显，回春符的技能加点，要比敛息符慢得多。
想想，只要保证数量，登堂入室只需半个月的时间。
到时成功率还会有所上升。
翻看数据面板，有点小惊喜。
【姓名：沈轩】
【寿命：16/69岁】
【境界：练气一层：44/100】
【功法：青木长生功初窥门径：67/100】
【技能：】
制符：敛息符登堂入室：200/200
回春符初窥门径:12/100
法术：惊雷指炉火纯青: 800/800
剑术：飞凤剑法融会贯通:24/400
轻功：凌波微步融会贯通：16/400
【神通：五行混元剑诀初窥门径：1/100】
寿命上限增长了一岁，惊雷指从指法变成法术。
青木长生功的修行速度加快，估计是制作回春符的加成影响。
“不容易啊！”
总算成为会法术的修士了。
他记得很清楚，一本《常用法术》图书，也要一个灵石，实在买不起。
事实上，这种图书并不可靠，属于那种你只管练、后果自负的盗版。
照图书练习法术，出错的可能性极大。
正宗的《常用法术》，是用玉简制成，各个修真家族自营店里都有出售。
内有防盗防传播禁制，仅供购买者一个人修行。
统一明码标价，七个灵石。
沈轩根本就买不起。
一个不会法术的修士，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万一有点动乱，很容易成为别人趁火打劫的对象。
弱肉强食，向来如此。
突然间，心有所感，右眼猛跳。
左眼跳财，右跟跳灾。
坏了！
沈轩不敢多呆，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