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按照和陆的约定，柳青锋完成了当天的手术后，挑选了二十名已经接受了改造手术的外门弟子，来到山下的采矿营地附近接受武器训练。
陆临走前已经专门建造了训练用的简易靶场，几十块厚达一米的钢板标靶背靠山壁竖立着。
然而，这些外门弟子们虽然对陆满心感激和敬意。
但是对机关术，他们疑虑重重，甚至可以说毫无信任感。
当柳青锋向他们展示那些造型古怪，满是复杂机械结构的机械教单兵武器时，都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抵触。
“柳师兄，你让我们学着用这些玩意？”
“跟烧火棍似的，乱七八糟。”
“这刀也太丑了吧。”
我为什么要接这种倒霉活儿——柳青锋自己心里也在抱怨。
他纠结了一夜时间，但最后还是决定接受陆的条件。
而且陆交给他的那些东西，柳青锋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但他知道它们如何使用，更知道它们绝对不是烧火棍，而是威力强大的杀人兵器。
面对质疑，柳青锋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先挑理：“我说你们这帮小子啊，平常不好好练功就算了，人家陆先生好心好意接上了你们的手脚，让你们跟着他学机关术，怎么？还一个个的挑肥拣瘦啊？”
“柳师兄，机关术再厉害，终究也是死物啊。”
“是啊，能厉害到哪去？”
“我要是想学机关术，怎么不去拜师天机阁和墨门呢。”
“嘿，你们这帮臭小子……”柳青锋快步走到几个有意见的家伙面前，一人一个脑瓜崩“欠！收拾！是吧！”
柳青锋当然也明白，机关术虽然有鲁家代表的天机阁和墨家代表的墨门这两大门派，但是名声远别说和仙宗魔门比，甚至比一些江湖门派都不如。
但他更明白，陆让他传授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机关术”。
“嫌弃是吧？好，让你们长长见识。”
接着，柳青锋开始以理服人，他拿起超铀燧发枪，指了指作为标靶的钢板。
“那些，你们来的时候都看见了吧？如果用剑气的话，你们觉得要什么修为能在百步之外打穿？又要什么修为，气罩才能相当于那个的钢铁级别？”
众人面面相觑，答案不一。
“起码得筑基吧……”
“筑基？起码得是筑基后期。”
“我觉得结丹中期的差不多有这个实力了。”
柳青锋让众人随便议论了一番，然后抬起超铀燧发枪：“行了！都给我看好了啊！”
举枪，瞄准，射击。
明明是第一次使用，柳青锋的身体却仿佛早已轻车熟路。
在尖锐的空气爆鸣声中，一道橙色的光芒直直地从枪口射出。
弹丸不止在百步之外的钢板上打穿了一个窟窿，又在山体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坑洞。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钢板上仍在发红，冒着白烟的窟窿。
柳青锋自己都愣了一下。
虽然他的头脑中有某种认知，告诉他这不过是超铀燧发枪的正常威力，但仍感到相当震撼。
但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只见柳青锋连续扣动扳机，在钢板总共上留下了六个烧红的窟窿。
然后，柳青锋将枪托往地面一杵，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行了，现在谁还不想学的，可以滚蛋了？”
“学！我学！”
“我也要学！”
“我就学这个了！给我来一把！”
第一次见识到机关术原来能有如此威力，震惊之余，纷纷争先恐后地开始挑选起武器来。
“都别乱！”
柳青锋喝住了哄抢的众人：“你们这帮小子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平常练功不好好练，光在那偷懒耍滑头，出工不出力，是吧？告诉你们，这机关术看着简单，里面有的是学问，练功干活儿一样都少不了，谁要是吃不了这个苦，给我偷懒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接着，柳青锋开始分配武器，传授他们操作和基础的维护。
由于这伤残的外门弟子在手术中都植入了基础的智慧芯片，因此接收速度很快，小半天的功夫，众人就已经能熟练使用这些枪械进行射击了。
柳青锋看着这些正在训练的外门弟子，不知为何，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泥土和草地。忽然变成了一片风沙漫天的荒凉红色废土。
这些外门弟子身上蓝色道袍，忽然变成了鲜红色。
几人转头看向他，然而脸上却看不到多少的血肉，满是钢铁……
柳青锋连忙晃了晃头，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恢复到了正常。
难道刚刚是我眼花了？
可明明那感觉非常真实，就好像自己曾经亲身经历。
这时，一直有些冰冷坚硬的手，拍上了柳青锋的肩膀。
“干得不错。”
柳青锋吓得全身一哆嗦，慌忙转身，却发现了陆，以及他身边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淡幽影。
“别吓我啊。”柳青锋硬挤出一副轻松的笑脸“还有，苏师妹，你也没必要现在就开启神隐状态吧？”
苏小雨没有回话。
她也没见过眼前的这种景象，但那些满是弹孔和缺损的钢板，已经足以说明情况——机关术竟然能有如此威力！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另外，你不是驼背？”
“我从没说过我是。”
此时的陆变成了外出的正常状态，穿着一身柳青锋在刚刚的“错觉”中看到的红色袍子，但陆身上这套明显更加华丽，有更多的金边刺绣和更多的古怪符纹。
陆对柳青锋的工作非常满意，看得出，过去的记忆与知识保存得非常完好，而且柳青锋已经运用自如。
他拿出一把磷火蛇铳，递到柳青锋面前：“你会需要这个。”
柳青锋本能地推辞：“不，我就不用了。”
“真的吗？”
一句反问，柳青锋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陆仿佛笃定他肯定会用上这些，就像他之前一语道破柳青锋的梦魇。。
“那……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柳青锋接过手枪，熟练地在手中旋转把玩起来，让后打开，检查弹药和机械结构有无异常。
看到这一幕，连不打算说话的苏小雨都不由得发问：“此技，何时学得？”
“我要说我突然就会了，你信么？”
“不信。”
“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柳青锋无奈地耸肩，同时看向陆。
他想要一个答案：“之前说好的，我要的答案。”
陆却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你，不是已经回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