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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谅向县衙请了半天假,今天是奶奶朱老太六十大寿。

赵弘殷知道后,给他批了假。

刘崇的母亲,也就是赵弘殷的舅妈刘老太,跟朱老太是主仆。

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好。

刘崇母亲出嫁前,把朱老太嫁给了朱友谅的爷爷,一个很老实的读书人。

可惜年景不好,生下三个儿子后,用度增加了。

但土地还是那些土地,只能借高利贷。

高利贷,利滚利,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寻了短见,即使命没了,债也没消。

全家人赖以生存的土地还是被债主收走了。

刘崇母亲把孤儿寡母接回了刘家,还做她的丫鬟。

但其实是帮她照顾三个儿子。

她们明为主仆,实为姐妹。

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日子,整整五十年。

那感情真的比亲姐妹还亲。

在赵弘殷母亲回娘家的日子里,赵弘殷也是被朱老太照看了一段时间。

赵弘殷希望月里朵能看看,什么才是好姐妹,人间自有真情在。

别人过生日,肯定是要送礼的,还要送到人心坎里。

月里朵:“官人,砀山县什么人还需要你去贺寿?”

赵弘殷:“我舅妈的好姐妹,小时候还带过我呢!”

如花:“大人,我有个事想求你!”

说完后,如花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月里朵:“如花,我说过会帮你求情的,你这是在逼大人,你还嫌害大人不够吗?”

私下里,如花求过月里朵,可惜月里朵没答应。

月里朵还很生气,好好的猫鼠游戏,突然出现的契丹人让月里朵很被动,要不是及时出击,恐怕早就失去了赵弘殷。

赵弘殷知道两位好姐妹闹别扭的真实原因。

但他还是要装作不知道,“说来听听。”

如花:“我想跟啜里只回草原,看看家里人。”

赵弘殷:“十几年没回家,是应该回家看看,如果在草原住不习惯,可以回来。”

赵弘殷写了一封公文,盖上赵弘殷县令大印,交给了如花。

公文的内容是释放啜里只。

赵弘殷又从兜里,掏出了仅有的九两银子,约等于现代18000元购买力,交给了如花。

赵弘殷嘱咐道:“这是盘缠,路上用。”

赵弘殷知道,她俩从群芳楼走,一文钱也没带走。

看啜里只的衣着,也不像个有钱的主。

希望这九两白银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如花:“大人,这钱我不能要。”

赵弘殷:“这钱放在我身上,我也花不出去,而且下个月又会发钱了,但你不一样,如花,一个女孩子总要有点钱带在身边傍身的。”

月里朵:“是啊,如花,你就拿着吧,省着点花,不愿意在草原待着,还可以回砀山县找我,我给你找户好人家。”

如花给赵弘殷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拉着月里朵的手喜极而泣。

在她心中,刚才月里朵不让她说啜里只的事,完全是为她好,官老爷没几个好东西,真触怒大人,有可能把她也打进大牢。

知道赵弘殷是真心为她好,才彻底放下心来,恨不得立刻就去把啜里只放出来,返回草原。

但想到赵弘殷还要她去参加一场寿宴,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去大牢提人。

做饭的主力是朱老太的大儿子朱余,也就是朱友谅的父亲,离着老远,赵弘殷就打招呼:“余哥,我是弘殷啊,需要个打下手的吗?”

“弘殷啊,不用,不用,去屋里喝茶去。”朱余头都没抬,随口答道,今天刘家下人,特别是老人,来的比较多,都是朱老太的朋友。

但仔细一想这个名字,朱余立刻就停下炒菜的动作,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弘殷,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

眼中的热情,迅速被现实的冰冷取代,头低了下来,恭敬道:“赵大人!”

“糊了!”赵弘殷一把夺过炒菜的铁铲,炒了起来。

赵弘殷熟练的将菜炒熟,又从锅里将菜铲到盘子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经意间吟出一首诗来,“人间烟火气,最是暖人心。”

朱余和换了男装的二女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下一道炒什么?”

朱余:“还炒个球啊,弘殷,快到屋里坐。”

如花看着月里朵给她的眼色,会意道:“这是咱们砀山县令赵弘殷,赵大人。”

赵弘殷摆了摆手,打趣道:“这里没有赵大人,只有赵老弟。要是今晚谁喊我赵大人,我扭头就走。

余哥,友谅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让他喊我叔,辈分没乱吧。”

“没乱,我妈和刘崇妈亲如姐妹,你喊刘崇妈为舅妈,可不喊你叔。”朱余仿佛想起了,那个骑在他肩膀上的小孩,拉起了赵弘殷就往主屋走,“妈,你看谁来了?”

一个白发苍苍,皱纹深陷面部,身材微瘦,衣着朴素的老人快步走了出来,“老大,是老二,老三回来了吗?”

朱余大声喊道:“不是,是弘殷这小子。”

“弘殷都长这么大了,还知道看我老婆子,快到屋里坐。”

朱老太显然是认出了赵弘殷,却忘了县太爷的身份。

这也正是赵弘殷所希望的,并没有解释。

原本还在听周围人巴结的捕快朱友谅,茶杯都快掉在地上了。

没听说左邻右舍有个叫弘殷的,竟然和县太爷一个名。

看把我这一顿好吓,今天,老朱家最有出息的人是老子我。

等来人进屋,看到老子一身捕快官服,还不被吓一跳。

赵弘殷是身着便服,来吃家宴。

朱友谅是穷人乍富,暴发户嘴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出息了,当了捕快。

哪怕奶奶过大寿,也依然穿着那一身让普通人羡慕的捕快官服。

直到他看见走进来的,正是一身便服的县太爷,还带着男装的月里朵和如花,这还错的了吗?

月里朵和如花身穿男装,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不就是为了那个契丹人,害怕闲言碎语。

二郎腿立刻放了下来,跑到门口,双手抱拳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别叫大人,叫叔,给老太太祝寿,没带啥礼物,只有自己写的一副字,送给老太太。”赵弘殷从月里朵手里取来字,交给了朱余。

朱余打开字,红纸黑字,上面写道: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祝愿朱老太幸福美满,长寿安康。

落款:小侄赵弘殷。

朱友谅心道,县太爷给他奶奶写祝寿词,这份荣耀在砀山县也是独一份吧。

他立刻就把字挂在家里最明显的地方。

只要有人问,看我怎么吹。

朱余:“友谅,你去给你弘殷叔找个地方坐,等着开席。我还有几个菜没炒。”

“好嘞!爹!”

赵弘殷道:“友谅,今天是家宴,不许泄露我县令的身份。”

赵弘殷被朱友谅引导到刚才他坐的主位,立刻就有亲朋道:“这是朱捕快的位置,人家是主家,你个年轻人就凭一幅字,三个人混人家一顿饭,还这么不识好歹坐主位?你也坐的下去。

谁家还没有个事,将来说不定有用到朱捕快的地方,告诉你个秘密,他可是管县太爷叫叔,你懂了吗?”

朱友谅大惊:我的张大爷,我是吹牛,人家是真牛,你平时一个看门子的,眼神咋这么不好呢?

“我懂了,您教训的对,我坐边上。”赵弘殷拉着女扮男装的二女,就坐到了边缘的位置,显得是那么不起眼。

看门张大爷道:“朱捕快,您坐,您坐。将来有事求到您,您可一定要伸出援手。”

朱友谅感觉他的仕途要完,不管旁人怎么劝,怎么拉,都不敢坐那个主位,直到赵弘殷劝道:“朱捕快,您也坐。”

朱友谅才战战兢兢的坐下,不时的看向赵弘殷。

月里朵对如花道:“咱们的这位大人,还真会玩。”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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