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彦和耿南仲在接到康履的通风报信后,大惊失色,
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赶来大元帅府拜见赵构,
以免赵构受侯章蛊惑,改弦更张,
不过,让他们觉得庆幸的是,当他们赶到时,
正好迎面撞上一脸羞愤之色,狼狈退走的侯章出来,
汪,耿两人,由此心下稍安,
‘呵,看侯章模样,想来一定是在康王殿下那里吃了瘪!’
只是想到之前康履被赵构赶出门去,偏厅之中再无旁人,
汪伯彦,耿南仲觉得,为保险起见,还是请见赵构,确认一番为妙。
在例行通传之后,两人很快进入偏厅,拱手拜道,
“臣等,拜见大王!”
“汪卿,耿卿,不必多礼!”赵构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脸上的笑容,更是与往常,被无二致。
这让两人更安心了些,语气也轻松起来,
“殿下,臣刚才看到侯舍人,一脸羞愤的离开,不知……?!”
“他还是那些话,孤听得耳痒心烦,把他呵斥一通,打发回去了!”
赵构一脸的不耐烦,随意的挥挥手,说了一句后,也不待汪伯彦再说什么,
就话锋一转,
“倒是你们两位,此番求见孤王,所为何事?”
“诶?”
汪伯彦和耿南仲闻言,神情一怔,
不过,两人到底说官场老油条,在对视一眼后,很快反应过来,
“殿下,臣等此来,是有一桩喜事要向殿下禀报!”
“哦?喜事?喜从何来!”
赵构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
哼,能让这两个一心求和的老狗,觉得是喜事,
那于国于民,于我,一定是坏事无疑!
“知河间府黄潜善,奉大元帅府文书相召,领兵三千,前来支援!不日就将抵达相州!”
耿南仲接过话茬,说完之后,再次拱手拜服,
“如此,自然是大喜啊!殿下!”
“呵,呵呵!确实啊!”
赵构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
呵,又来一个铁杆投降派!
黄潜善其人,赵构素有所闻,早年河东地震,朝廷派他前往视察,
接过这厮,竟敢瞒报灾情!
而现在,金兵一路南下,尚未抵达河间,黄潜善又借口‘放金贼前锋先过,而截断中军’,实则任由金贼肆虐,
如今金兵东西两路合兵,围困开封,整个河北只剩下少数金兵斥候,黄潜善才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种混账官僚,在此时的大宋,随处可见!
若是以往,赵构必然视这等精通自保的人,为股肱之臣,
但是现在,他心里对这种人,恨到了极点!
可形势比人强,
他这个兵马大元帅,此时手上,既无可用之将,又无可用之兵,
只能暂且忍耐,跟这些投降派虚与委蛇。
在强忍着恶心,安抚汪伯彦和耿南仲,打发他们离开后,
赵构脸颊上的肉,都愤怒的抽抽起来,
左手手臂也又一次忍不住的颤抖,
直到他举起手臂,用力挥舞了好几下,才堪堪克制。
“怪了,我不是被梦中的自己,夺舍了吧?”
赵构后知后觉,有些惊恐的嘟囔出声,
实在说因为,他短短几天之内,性情大变,脑海中也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知识’,
他不得不有此怀疑!
但很快,赵构就甩甩脑袋,抛弃这种无稽之谈,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异志!他的‘知识’里,不是有门功课说,要讲科学吗?”
紧接着,又嘀咕一句,
“嗯……,啥叫‘科学’来着?”
……………………
在赵构努力想要讲科学的时候,
从大元帅府,狼狈退走的侯章,却是很快出城,在军营里,找到了宗泽。
宗泽今年已经六十有六,且是文官出身,
可须发洁白的他,值此国难当头之际,岂能坐视家国沦丧?
是以,婉拒了赵构和汪伯彦为他在城里安排的副元帅府,直接住进军营,
以期做好准备,随时起兵勤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心急如焚,没有等来赵构开拔的命令,
反而先等到了侯章。
“侯舍人,你怎么会有暇到老夫军中……!”
“宗公,对此困局,你可有战而胜之之法?”
不待宗泽把话说完,侯章就已经直接开口询问。
“嗯?”
宗泽愣了愣,“侯舍人,你这是……?!”
“此乃大王问计耳!宗公若是有办法,请速速说来!”侯章语速飞快。
“大王?你,你是说康王殿下他……?!”
宗泽再次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一脸惊诧的难以置信。
待得到侯章点头肯定后,宗泽依旧觉得匪夷所思,
这康王殿下,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转了性?
“哎呀,我的宗公啊,这真的是大王亲口问计,你切莫再生疑虑了!”
侯章表现的十分着急,
“我刚才去求见大王……!”
他很快把自己求见赵构,后被赵构连番发问,问的哑口无言的事,说了出来,
不过最后,又补充道,
“大王此番遣我问计,虽有我力荐宗公之故,但我觉得,大王是真心实意想要与金贼血战!宗公有计,快快说来!”
到现在,宗泽终于确定,赵构是真的想要跟金人血战一场,
但看着一脸殷切希冀的侯章,
宗泽沉默良久,缓缓摇头,语气却很坚毅,
“战局至此,无有他计,狭路相逢勇者胜!唯,死战尔!”
侯章闻言,目瞪口呆,
大王他,会有死战的胆魄吗?
莫说说赵构,侯章的一腔热血,也瞬间凉了半截,
开封城下,此刻可是有着近二十万金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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