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当时的自己意气风发，身披金甲，脚踩祥云，身边跟着一真凤，一真凰。
身后还有大批的追随者。
开战的时候，一呼百应。
身后的男子听到自己开口，瞬间冲了上去，与敌人殊死搏斗。
血与火，战与乱。
这是天地初开的场景，万族争霸时的场景。
六界的帝位，是打出来，战出来的。
有那么一个小男孩，被自己在战场之中捡到。
她追随自己征战百万年，身化不朽，成为其中的帝王。
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懂情和爱，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好朋友。
后来遇到了那个男子，就更不必说了。
渐渐地，他将爱埋在了心里，只求一生追随自己。
不娶妻，也没有红颜知己，唯有心心念念的那个自己。
一场大战之后，自己有所感悟，觉得念力是个不错的东西，于是给他们赐姓。
要骄傲的帝改姓，是何等的困难。
男子却什么都没说，答应了下来，也许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他的天吧！
男子所在的家族，在男子同意后，也都没有反驳。
也正因为如此，才留下了这些血脉，否则只怕是再无人记得他了。
甚至九灵都快忘了那个人了，何其可悲。
挚爱之人，从未记住过自己。
九灵难免想到了自己，自己曾经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傻呢？
为了爱情，不听哥哥姐姐的劝诫，义无反顾。伤害了所有人，最终，伤害的却是自己。
并不是说选择自己的爱情不对，可是也要睁眼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摇摇头，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一切都已经晚了。
斯人已逝，再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再后来，一切都发生了。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死，可是自己的心死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他。
九灵轻轻的抚摸这个石像，泪如雨下。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守护自己愿意到天荒地老，可是自己忽视了他，如今被勾起回忆，心中的债又多了一分。
忽然之间，石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雕像，落在九灵手中。
眼泪滴落在石像的额头之上。
“灵儿。”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九灵眼前。
老者虽不认识他，不过知道，这就是自己的老祖了。
“原谅我这样叫你，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若是此物流传出去，只怕我也是魂归故里了。”男子开口。
九灵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庞，却穿了过去。
“是我，对不起你。”九灵开口，夹杂着眼泪。
她不爱他，可是却对不起他。
若是有机会再来一次，她依旧不爱，可是绝不会让他受到如此伤害。
“我从来没有怪你，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战场上。你就像是一个姐姐，保护着我，我长大了，就换我保护你了...”
男子说的话，都是回忆往事。
九灵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她知道，她都知道。
“不要！”仿佛男子真的在对自己说再见，她扑了过去，却发现一切都是虚幻。
男子早在无数年前就身死道消了。
吖吖化身为女子，轻轻的擦拭掉九灵的眼泪。
九灵转身，看着老者，将雕像收了起来。
“你想的不错，的确是我，也是我害死了你们的老祖。若是你想报仇，尽可以找我，等我做完我的所有事情，我愿意自裁在你面前谢罪。”九灵说道。
“娘亲！”吖吖拉紧了九灵的衣角，同时瞪着老者。
“长歌，人总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九灵说道，几道术法打在她的身上。
老者就算再傻，也明白一切。
眼前的生灵，只怕就是自己的老祖喜欢了许久的女子。
吖吖晕了过去，躺在了九灵的怀里。
“您误会了，我并非是为我要求什么。”老者说道。
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
“这是老祖交代的东西，传了无数辈了，今日交到您的手里，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我并不借此要求您什么，只希望您答应我一件事。”老者说道。
“这件事，我自会追查到底，该跑的，一个都跑不了。”九灵说道。
她知道老者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们无法成仙，肯定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
真的当她不存在吗？
也许是自己真的太久没有出现，让一些人忘了自己的存在了。
这才让他们有恃无恐。
“此事，你不说，我也会去做。当年我与他，也是至交好友，今日我归来，该清算的一个也跑不了。”九灵目光冰冷，身上一股杀气出现，让老者不寒而栗。
成为禁忌存在，身上的人命也不少。
可是一个真神境界的小女娃，让他感到心颤，这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娃，哪怕只是真神境界，也不容小觑。
按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这位很可能成为自己老祖的道侣的。
“那便多谢您了。”老者说道。
他跪拜九灵，九灵也接受了。
真要说起来，也是故人的孩子，能帮扶一二还是帮扶一二吧。
当年，是自己对不起他。
真要说起来，也是自己害死了他，算是自己欠他的债。所以她说出愿意还债的话，这是发自肺腑的言语。
“这件事是我必须做的，你再提一个别的要求吧。”九灵说道。
老者看着九灵，她的眼神真诚，并不是作假的。
“老祖与您的情谊，与我这些小辈无关，我无法提什么要求。”他说道，不过想起了什么。
“若真要提要求，希望你能对这些后辈照拂一二。”老者说道。
他挥动手臂，远处出现了一个镜像，里面出现了一些生灵。
这是一些孩子，也有少年至尊存在。
他们在这里嬉戏，分外可爱。
“另外，若是有机会，将我带到老祖坟前，我想告诉老祖，我的任务完成了。另外，我想告诉老祖，我们一族，以他为傲。”老者说道。
他拿出了另一个东西。
他之前不确定九灵是敌人还是朋友，可现在确定了，这一个东西也能拿出来了。
在男子死后，家族分裂为两派。
一派都在指责男子，另一派则是拥护男子，也就是老者所属的这一派。
后来昔日的敌人来袭，还有人落井下石，渐渐的两派就更加没有往来了。
不过另一派抛弃了男子之后，似乎和昔日的敌人有往来。
“是他。”九灵冷笑。
是他也就不奇怪了。
“我会杀了他，将他的头颅带到你老祖的面前祭拜。至于你们家族是分是和，便由你挑选一人跟随我去决定吧。”九灵说道。
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若不做，良心难安。
“多谢您。”老者说道。
两人继续交谈了一些事情，老者也知道了更多。
一天之后，两人从茅草屋出来。
不过对于九灵他们来说，两人交谈了数月。
期间，九灵不止是和他说了说当年的事情，也为他指点了一些修行路上的事情。
九灵虽然只是真神，不过真实实力却不是。另外她有天眼，在老者不防备的情况下，能看透老者的经脉上的缺陷。
数月的时间，居然让老者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寿命延长了不少。
“姐姐。”见到九灵出来，沧雪急忙去拉了拉她的手，传音了几句。
一天时间不见，她还以为九灵在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就快要进去找她了。
“我没事。”九灵说道，不过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吖吖在此刻醒来。
“娘亲，你不要死。”她紧紧的抓住手里的东西，让九灵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娘亲在。”安抚了吖吖，九灵朝着老者拜别。
“多谢您的告知，我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她说道。
沧雪他们很想知道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不过按照刚才九灵只字未提的做法，应该是属于她的秘密。
老者微笑着点点头，一道传音过去。
很快有原住民出现，将九灵他们带到了传送阵那边。
有原住民的帮助，九灵他们插队先进入了传送阵。不过他们本来也差不多该排队到这里了，并不算欺负别人。
“老祖？”待九灵他们离开后，有生灵前往老者的闭关地，想要询问之前发生的事情。
“修身养性，你这喜欢探听事情的毛病，该改改了。”老者说道，并未告知其任何事情，让来人吃了个闭门羹。
同时他的茅草屋被关闭，宣布进入了闭关状态。
这片地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