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赤身裸体的金发女郎走了过来,簇拥着这位老板,左拥右抱的他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看向那道仍未消散的暗红色光柱,随即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正继续享受着海浪般此起彼伏的舒适感,忽然电梯发出了“叮~”的一声,这位老板几乎是在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就头也不回招呼着电梯来人。
“抱歉~老板正在忙,需要酒水饮料的可以下楼找调酒师麦子。”
没有得到回应,只有电梯内那人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与粗重的呼吸声,中年老板闻声那人依旧是没有离去,有些被打扰到兴致的样子猛地站直起身,微微有些不满的朝着那人说:“女士,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住宅,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楼下的调酒师,现在请您......”
老板呆住了。
面前这个女人明显是第一次见,一身OL白领裙装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手上血迹斑斑还握紧了一把带血的螺丝刀,女人十分慌张似乎很疲劳,脸上都是脏污,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但老板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体内的那个灵魂,很熟悉,甚至带着亲切感。
“这位女士?您......”
女人略微抬起头,有些慌乱的眼神四处张望,随即定格在老板的身上,说出了一句话。
“路西法......帮我。”
“母亲......?”
这家酒吧,也就是光之吧的老板--路西法·晨星表情略微有些错愕,有些不确定地说。
女子说完之后身形似乎失去重心般猛地向前一倒,路西法随即上前在女子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
那几个金发女郎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被路西法打发走了。
看着不知从哪整来的躯体现在昏倒在自己怀里的母亲,至少这具躯体内的灵魂是他的母亲,路西法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
另一边,战斗似乎已接近尾声。
光柱已经开始逐渐消散并慢慢缩小,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光柱中央一道庞大的身影,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模样。
接着夕阳最后的余晖,那道身形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依旧是贝鲁尔那丑陋而庞大的身躯屹立在场地中央,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贝鲁尔变得有些惨不忍睹。
身上的皮肤都是破破烂烂鲜血淋漓,脸上一大块肉连带着断裂的下巴垂在一旁,一颗眼球带着血淋淋的视神经掉出眼眶在脸上不时的晃动着,本来丑陋无比的贝鲁尔现在完全变得恶心起来。
“天哪!这也......呕......太恶心了吧!!”
一边躲得远远的康斯坦丁二人清楚的看到了贝鲁尔这样凄惨而恶心的画面,不由得将头转到一边不断干呕起来。
“吼......该死的人类,居然破坏了我的皮囊!”
贝鲁尔断裂的下巴不断地一张一合,那颗眼球随着贝鲁尔激烈的动作在脸上不断地颤动,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吼!!看来不现出真身是不行了!”
贝鲁尔怒吼着,臃肿的身形开始剧烈的震动,嘴巴张的大大的,一条一米多粗的黑色长勾蛇尾直接从贝鲁尔的嘴巴里钻了出来,原本的贝鲁尔则像是蛇蜕皮一样的那层蜕,散落在地上。
而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则是一个比之前更庞大的漆黑蛇身人形恶魔,头生双角,背后则是一双巨大的黑色蝠翼,人形的五官,深红色的邪恶双眸。
而深黑色尾部还带着尖钩的蛇尾上密密麻麻坚硬如岩石般闪耀着光芒的鳞片,无不在跟世人们彰示这是一名真正的大恶魔。
“吼!!!”
不远处的康斯坦丁二人看到贝鲁尔嘴巴伸出来的那一条漆黑带着尖钩的黑色蛇尾时,便已经猜出了真正掩盖在贝鲁尔躯壳下的那个恶魔的身份,这是他们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忘却的耻辱与灾厄。
“果然是你,尼尔盖......”
当年发生在纽卡斯尔的惨剧,尼尔盖的算计,让康斯坦丁与查斯背负了许多的骂名与负罪感,康斯坦丁甚至被关进精神病院,在那呆了好几年才逃出来。
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即使灵魂被异教徒父亲污染了一部分,但仍然保持着不错的纯洁度,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女孩,被康斯坦丁召唤出来的,不,应该说是故意被召唤出来的尼尔盖,在设计杀了所有当时俱乐部内的所有观众之后,又将小女孩在康斯坦丁两人眼睁睁看着但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带回了地狱。
当时的那种无力与负罪感,让年轻的自诩为是杰出驱魔猎人的康斯坦丁,狠狠的被来自地狱的恶魔上了一课。
也是这样生动而又鲜血淋漓的一节课,让朝气蓬勃的康斯坦丁,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整天只知道喝酒骗炮的骗子神探。
“呃......该死的人类!!”
尼尔盖或许是仓促现出真身,又或许是阿尔伯特的一击真真切切的伤害到了藏在贝鲁尔皮囊里的尼尔盖本体,至少看上去刚出来的尼尔盖精神有些萎靡。
“吼!!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你的内脏、头颅,再把你的骨头一把把的捏碎!!”
拭去嘴角一丝紫色的血迹,尼尔盖怒吼一声双手高举,一种带着奇特音调的语言从他口中传扬出来,背后双翼振翅欲飞,深红色的双眸闪烁着一丝微妙的波动。
那些晦涩难懂的咒语在尼尔盖口中化作一个个血红如实质般的诡异咒文,漂浮在尼尔盖身边时不时的上移下窜,变换着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