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收刀回鞘。
第三个敌人,他并没有杀死,而是斩断了他的手脚筋脉,准备带回去研究研究。
回头向冥冥那边看去,却看见一道银光刺入眼帘。
银光准确无误地扎入俘虏的额头,直没至柄。
俘虏一声不吭地倒毙,七窍都流出血来。
“再教你一个知识点,永远别想着活捉一个咒术师。”冥冥摇曳婀娜地缓步走来,从尸体身上拔下匕首。
她一边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一边解释:“咒术师的能力千奇百怪,只要活着就能施术,能施术,就可能翻盘。”
“哪怕是打晕过去都不保险,可能有式神之类的外物前来救援。”
“这个小家伙刚才正准备自爆呢,你不想体验一下炮弹炸脸的感觉吧?”
林乾“哦”了一声,心想自己经历了两个世界,一直顺风顺水,确实是有些飘了。
虽然身上一直挂着“灵魂血印”和“物质转移”的炼成阵,但做事却越来越莽。
这样不行,还是要小心谋划,谨慎行事。
就算要莽,也不能自己去莽。
“受教了。”林乾点点头,又看了看冥冥身后的战场,惊讶地一挑眉。
在她身后,三具尸体曝天而毙,脸上犹然带着惊容。
尸体身上都带着巨大伤痕,像是被大刀、巨斧之类的重武器砍杀。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是一级吗?”他好奇地问。
“女孩子的情报可是秘密哦。”冥冥掩嘴娇笑,看向林乾的眼神也全是好奇,“倒是你也很不简单嘛,我居然没看出来。”
之前在拍卖场的时候,林乾吐气如雷,声震四方,就显出了不凡的功夫。
没想到的是,这功夫居然强到足以匹敌咒术师。
林乾倒也不是真的关心冥冥有多强,只是随口一问,对方既然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
“你有没有……工坊、研究所、实验室……这之类的地方?”林乾组织着语言,“我想借用一下。”
他刚到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去购置房产,又不想把冥冥带到真理空间去,只好退而求其次。
冥冥眼珠一转:“有倒是有……”
一看她这样子,林乾立马就懂了:“我付租金。”
“跟我来吧。”冥冥欢快地转身,辫子都甩起来了,看来心情是相当不错。
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千里之外的禅院家,一间宽敞的和室中,四个人或坐或站,围成一个半圆。
圆的中心,是一张巨大的屏幕。
屏幕被分为六份,各自显示着一个画面。
其中的五个画面,不是对着天空,就是漆黑一片。
最后的画面中,显示着一男一女离去的背影。
和室内的气氛一片肃杀。
就在刚刚,四人目睹了禅院克久带人围攻林乾,又被迅速反杀的全过程。
托了科技进步的福,现在不用咒术也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战斗了。
没有咒力波动,连冥冥这样的老手都没察觉到他们身上的摄像头。
这也不奇怪,毕竟咒术师的敌人通常都是咒灵,咒灵可不会用摄像头这种东西。
静了好一会儿,忽然一阵笑声打破了和室内的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
发笑的是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
这个梳着过肩大背头的老人,笑得十分开心,嘴唇上那两撇细针般的长胡子抖动不停。
“拍卖会上被人压了一头,事后打算杀人夺宝,还被人反杀。”
“这事要是传出去,吾等禅院家的名声又将被大大打击。”
“事关家族荣辱,兄长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一旁的禅院扇双手抱在胸前,脸色冷得好像挂了层霜。
他腰间挂剑,站姿稳如山岳,显然也是一个身手了得的“咒剑士”。
“那两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坐在地上的大汉沙着嗓子问。
大汉身材极壮,双足足背和手臂上长满黑毛,再配上一头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倒是更像猩猩多过像人。
其名为禅院甚一,特别一级咒术师。
“查到咯,女的叫冥冥,是一级咒术师。”和室内唯一的年轻人,禅院直哉放下手机,笑着说道,“她和五条悟的关系很好呢。”
五条悟。
这个名字让和室再次陷入沉默。
禅院家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实力不可谓不强。
光是此刻和室里的四个人,就全部都有一级的实力。
其中家主禅院直毘人更是被称为“最强的一级咒术师”。
然而五条悟是特级,其称谓是——最强咒术师。
可谓是以一人之力镇压整个咒术界的绝顶强者。
“我问的是‘两人’。”禅院甚一抬起头来,他额头上有一道斜着的十字形伤疤。
“一听到五条悟就岔开话题啊?甚一你胆子也太小了。”
禅院直哉摇摇手指。
“我听说你弟弟当年可是差点把五条悟给杀了呢,怎么你这个做大哥的反而这么怂啊。”
“怪不得连脸都没有甚尔好看,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禅院甚一毫不客气地挥拳,却被禅院直哉轻松闪过。
“好了,直哉,甚一毕竟是你的长辈。”禅院直毘人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笑着摆摆手。
“分家的大叔,不能算是宗家嫡子的长辈吧?”禅院直哉掏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
但他毕竟只是嫡子,而不是家主,禅院直毘人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男的没有消息,连户籍系统里都找不到这个人,我猜是做了伪装。”
“那么这两个人做的这些事,”禅院直毘人指着屏幕,“会和五条悟有关吗?”
禅院直哉翻了个白眼:“这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就去查!你作为‘炳’的首领,这本就是你的职责!”禅院扇厉声呵斥。
“好好好,我去查。”禅院直哉拉开和室的门,走了出去。
“对了。”他忽然又从门外探头进来,“如果真的和五条悟有关,要怎么办?”
“吾等可是禅院家,即便是五条悟,也有的是让他难受的方法。”禅院扇傲然道。
是难受,而不是解决。
明明就搞不定对方,居然还一脸骄傲的样子。
禅院直哉觉得自己这个叔父多半有什么大病。
“那要是跟五条悟没关系呢?”他又问。
“五条悟我们都不怕,还怕两个没来头的家伙?”禅院直毘人醉醺醺地答道。
他打了个酒嗝,像是想起来什么,又道:“那个冥冥,和五条悟关系不错,给她个警告就行了。”
“至于那个藏头露尾的小子……”
“就让他成为,让世人再次敬畏我禅院家的踏脚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