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剪辑:帧帧都是名场面 第23章 三步

作者:明明有天意 分类:同人 更新时间:2024-04-10 21: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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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

他还是脱不了倔强的劲。

少年笑了,笑的很讽刺,“剑客遍布天下,可是……一个手持刺秦残虹剑的的剑客,可就只有你身后那人一个。”

“刺秦……残虹……?”

“是啊,”少年将剑横于眼前,又仔细品赏一遍,“虽然看起来已经被重新锻造过,已不算真正的残虹,但是凡反秦人士……都能从这把剑上看出一个刺秦之士的仇恨。即使听说这把剑时我不过孩童,但此剑的形貌神气早已经传遍江湖,在江湖上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所以……反秦人士都在互相传告——执此剑的人,不是盟友,必为仇敌。”

“你是说……”荆天明好像还没有完全从他的话里清醒过来,“大叔是刺秦的人?”

少年默默注视着他,剑锋指地。“刺秦的人……早就已经死于秦王政剑下了。”

“什么?死……死丵了吗?”

点头。“我不知道你的大叔是什么来历,而他又为什么会从秦国人那里获得这把前身为残虹的宝剑……”少年又锁眉检查了一下剑上那两个秦国文字,“……可惜我身为楚人,对秦文字也不太了解。”

见天明低着头沉默不语,少年似是看透了些什么,傲然的眼神又重新回来了。“我猜……其实你也不知道吧。”

天明有些羞恼,刚想抬起头冲他辩驳些什么,就突然看到少年用力一掷,将剑朝着他扔了回来,他匆忙用双手抱住剑柄,才没被这突然一击砸了脑壳。

“还给你大叔吧。”少年一边说,一边转身向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天明为他的突然改变茫然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这个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少年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尊重这柄剑,既然你大叔是剑的主人,无论你们是谁,我也只能尊重你们。”

“那你不再以为我们是秦国来的人了吗?”

嗤笑一声。“是敌是友干嘛分的那么清楚?况且……你那大叔现在也回答不了我,他究竟是不是秦人派的奸细——所以呢,我不杀你们,但也不会轻易帮你们。”

他对他的部下一挥手,火光开始渐渐淡去了。

“如果有缘,或敌或友,我们下次再会吧——记得,你还欠我一场!”

“欠一场?欠一场什么!”

少年不理他,不停步地往前走去……

天明看着他的背影,渊虹在他手里好像变得又重了一分。

“喂、喂!记住——下次再战我一定会赢你的!”

对方扬笑一声,仍没有回头。

“等一下!还有——”他不自禁地又喊住那个即将消失在林间的身影,“——下次再战也要知道是谁吧?你到底叫什么?”

暗夜与火光交界的地带,少年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似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高声地开了口……

“少羽。”他一边继续走一边朝着天明不耐烦地扬了扬胳膊,最终消失在暗林之中。“叫我少羽就行了……”

……

喜悦羞恼忿怼困惑……所有的所有仿佛都在瞬间随着跳动的火焰化散,阖上眼睛,全部的力量被抽空,没有支撑的身体开始随着黑夜的气息坍塌下去,失去了大地的扶持,就像陷入旋涡的一粒尘埃,开始不断地坠落。

坠落或急速或缓慢,光阴在这团浑浊中失去了力量。无所谓黑暗或光明,这些好像已经被吞噬,没有了它们的存在。

那些之初在流动的若有似无、不可名状的因子,好像更加活跃了起来。在听不到也看不到的地方,它们穿梭着盘旋着流动着,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这是什么?虚无还是浑浊?毫不实在就像简简单单一场梦,还是……根本就身处于一个异化了的世界?

这是一团浑浊,但这也是一片虚无。

随心。

——他蓦然睁开眼睛。

坍塌和坠落停止了,周围滑落的因子也在沉淀中游荡碰撞着寻找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如雾一般的迷蒙,这里就好像一个只有影子的世界。

紧紧抱住头,却仍然减轻不了脑中的震痛。与此同时,一些零散的画面开始涌入脑海。

厚厚的积雪……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

天空灰蒙蒙的……

没有声音……死寂……

“救我……救我……”

他颤栗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可是一些可怕的景象仍然在不断地侵蚀着他……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的脚步声来到他的身边。

“你很怕这里,对吗?”

意识又一点点随着痛苦的散去回到大脑,荆天明抓住剑柄,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是谁?!”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靛衣的少年。

“这么在意?”

天明立即提起渊虹剑,毫不客气地指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当然!因为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又想做什么!”

少年背着双手,蔑然一笑,“何以见得我不是好人呢?”

天明的目光像矢,狠狠射入对方一双寒冷的眼中。“在那个浑浊不堪的鬼地方对我一直说话的人——就是你!好像全世界只有那一个声音了似的,我是死也不会忘记那个腔调的!”

靛衣少年不为所动。“那你又怎么知道……这里就不是你所谓‘浑浊不堪的鬼地方’呢?”

什么?

天明心中一慌,不禁手中一颤,但一咬牙,马上就又将剑逼近了少年三分,“——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你这混蛋立即放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到……我要回到朋友身边去!”

“朋友?你还在管他们叫朋友吗?”少年哼笑一声,冷眼注视着手中持剑的他,开始漫不经心地以他为中心绕起圈子。“……荆天明?”

“你……”

“我已经看清了你的内心,不要再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了。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把那些人当作朋友吗?”少年凑近到他耳旁,哧哧发笑……“你今生唯一的朋友,不过是你自己而已……”

“我没有!”他竭力辩白着,“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对他们有——”

“情?”少年嘲弄着这个词,“——你对那些人的情感,根本就是满足你心灵黑暗的恶欲念需要的产物,你从来都不曾摆脱过你的自我意识。而此时此刻,你的心早已被那些邪恶污浊的东西所控制了,除可怕的恶念,你的胸腔中别无其它——”

“你胡说!!”

“我何必胡说?”少年语声中已夹杂一抹得胜的傲然。“……遥想当年,人心本如鸿蒙之地,无欲无杂,然而……人心萌动,善念与恶念随之而生,继而继续衍生万种意念,形成人之本性内在——可惜如今,你的心,却是只存残忍的恶念,对至亲对友人的善念嘛……却已荡然无存!”

荆天明觉得自己胸中有种一直坚持着的东西坍塌了。他的愤怒彻底被激发,于是……忍无可忍的侧身,他猛地将剑对准那个猖狂至极的人刺去——

剑贯穿胸膛,可以感觉到剑锋从身体中刺出时血液的滚流声和少年挣扎的声响……

他愤然抽出剑,却见对方应声倒地,汩汩而出的血流染红了白色的地面。

那个人流出的血沾湿了他持剑的手。低下头,渊虹却光亮如初。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那把剑不是你心的一部分,”蓦地回头,惊恐的瞳孔中映射出的……是靛衣少年的身影。他完好无损地站在荆天明的身后,神色依旧。“所以,沾染了毒恶欲念的……只有你的身体而已。”

荆天明惶惑地回头看去,地上,那具洒尽鲜血的身躯仍在,但是在他身后,靛衣少年……仍在。

“你在利用我!”他怒不可遏地大喝道。

少年耸了耸肩,“这是你的心,你我所见都是你的心为,那又何来得我利用你呢?——我说过了,你早已接受了恶欲念在你心里的滋生和蔓延,此时此刻,它已经覆盖你的全部,这……可是我的利用做不到的。是你,是你自己接纳了它。”

“我没有!”

“狡辩!”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如若果真没有恶念,那么何来得在湖边你对那个女孩萌发的欲念?何来得在崖边你于你的大叔生死之际产生拔出剑以置他于死地的念头?何来得在林间你持剑刺向那名项族士兵,起杀之而后快之意?”低头看了一眼那具自己的尸体,“……又何来得这一地鲜血?”

荆天明俯下头——他诧异地看到刚刚本光鲜明亮的渊虹,已经被血迹绣蚀的污浊斑驳。而“渊虹”二字,已经被侵蚀作了剑身上黏稠的黑渍。

“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靛衣少年回过头,神色淡然,好像这一切已经命中注定了般。“看来我低估了你恶的力量,已经开始侵蚀不属于你心的东西了吗——这……大概是因为你的手吧。”

“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

“你手上沾染了恶欲,恶欲带来的恶果足以体现在这场幻虚中,换句话说——那把剑的腐化是源于你的恶。”

不再回头去看这个身上血迹斑斑的黄衣少年,他都能感知到那个脆弱的家伙已经陷入到了极端的恐惧和麻痹之中……而剑清脆落地的声音和他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的声音已经证明了少年的想法。

荆天明倒在地上,看着满手的血腥。

“贪婪的从别人身上索取弥补自己感情空白的因素……从来没有认真领会过对方的感受……从来只是在意着自己感情上的得失……

“每当遇到试图靠近到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在以怀疑的眼光和不信任的态度去对待对方……谨慎小心,充满了猜疑,从来都不能坦诚相待……

“厌恶那些违逆了他心意的人和事,总是因各种各样的事情在心中充满仇恨……憎恶和怒火如影随行……”

他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把头埋在膝盖下。

“可恶!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蓦然,流动的因子又开始骚动起来……

白色的世界开始软化,像水一样的液体渐渐从这里剥离出去,黏稠的黑红色液体沿着白色褪去的边缘逐渐蔓延开来……分崩离析与受召唤般的聚合中,这里逐渐开始构造一个新的心狱。

荆天明站起身来,然而深陷惶恐中的他没有丝毫力量动弹自己的双脚……有人从背后拍他,他转过身——

星魂傲然地笑着。

“也许……这才应该是属于你的灵魂。”

深夜,军营。

帐中,刘光坐于榻上,一手持着竹筐,手指在竹条间起落,帐外似乎起了风,呜咽婉转,让他停下了手,起身欲拉上窗帷。

忽然,一阵风吹过,刘光停了下来。

油灯被吹灭了,室内一片黑暗,刘光站定,一动不动,手腕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攥住,一把拉入怀中。

“先生。”凉风夹着男人的声音吹到耳边,故意压低了,却还是马上就能辨识。

“少帅……”刘光微微蹙眉,叹息一般道。

“……是少羽。”身后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无奈,又拉住刘光的另一只手,向后一拽,把他整个身形都扣在怀里。

整个人都被包裹进一片温暖中,刘光眉目却不见舒展,“盖某说过了,请少帅勿再进账来找……”

“我没被任何人发现,而且……”少羽忽而贴在刘光耳边小声嗫嚅道:“我知道先生怕烛火泄露,就吹了灯。”

感到怀里的男人似乎挣了一下,少羽收紧了手,将下颌放进刘光颈窝轻声道,“先生,少羽有些话想告诉先生,请先生先别动,听完了再说好吗?”

刘光默不作声,却也再没有动弹,少羽舒了口气,淡淡的道,“先生可还记得为少羽挡镖那次?……”见刘光轻微点了下头,少羽心里一疼。

却果真是如此吗。

“其实那镖上擦了火毒,且暂时还没找到办法医治,胡先生说先生每月会毒发一次,需用……”

少羽顿了一下,才道:“需用人体之温解除……”

怀中的男人似乎没有反应,少羽心里不安,皱了下眉头,只得继续道“月圆时最易被毒性反噬,所以到月圆前的这三夜,我都会过来与先生同寝。”少羽说完,静静地等着刘光回应。

“……”男人却仍是不语,连气息都不曾凝滞,少羽心里微恼,与刘光对话,似乎从来都是他单方面的,这个男人永远磐石般不动不移,简直让人恼火。

少羽看他不说话,也就当作默认,松开了手,刘光向前踉跄了半步,才转过身,看少羽。

“少帅请回吧。”刘光目光淡然,声音也透着冷。

“你!……少羽没有儿戏,这是性命之忧,先生自己也觉察了吧,那次夜雨在山洞里,其实我们已经……”少羽心中急切,已经顾不上说的话过不过脑了。

和天明回来的这几天,少羽都把自己埋在军务中,不是在议事帐,就是在练武场上,他心乱如麻,却又不能与人说,只得靠劳累和流汗来解脱。

但却一直挂怀刘光这边的状况,直到今日,他才终于决定跟刘光和盘托出,却不想这男人竟是这般态度,让少羽只觉得一腔热血浇到万年不化的冻垒上,徒增愤懑。

少羽攥紧了拳,抿唇不语,定定的看了刘光半晌,抬步向着帐口走去,走了没三步,却忽然竖起眉,一个偷步闪到刘光身后,一招擒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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