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李长庚盘坐下来,将锅取下,在铁架挂上三人在江中弄湿的衣服,利用煤石残留的温度,熏干它。
铁血冷道:“天色不早,我们就在这里渡过一夜。明天再探寻丛林。这块地方我特意挑选的,三面峭壁,必定极少野兽能到达此处沙滩,相对安全一些。而且,我们还有一座蛊屋......”
说着,铁血冷从空窍里取出一只蘑菇样的蛊虫,种到地上,五转的紫晶真元灌输其中。
嗖嗖嗖——
那蘑菇一样的蛊虫,随着真元的注入,像是打了激素一般,嗖的窜了起来。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座七八米高的大蘑菇屋,上面黑色与暗红色交杂,一股铁血感扑面而来。
四转蛊屋——菇屋。
蛊屋之中,弥漫着蘑菇的清香,里面放着了一张很大的蘑菇床,还有蘑菇桌,蘑菇凳之类的,蛊屋之中的一切家具都是蘑菇打造的。
“因为一直是独居,所以就只有一张大床,我们三人就将就将就一下吧。”铁血冷身为南疆神捕,喜欢独来独往,一般都是只身追捕魔道蛊师,所以他的生活蛊虫一般都是只满足他一个人的。
“无妨,无妨,先谢过铁大哥了。”李长庚从蔸率草之中取出一套兽皮被褥,还十分讲究的用山羊皮做了一个枕头。
风天语惊了,指着这些东西,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啊,李长庚,你这哪里是在野外过夜,这么齐全的被褥,你这简直就是来野外放松游玩的啊!”
“生活,当然是要有仪式感的,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一个将就的人,就算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是如此。”
李长庚和铁血冷很快铺好了自己的被褥,风天语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两人。
铁血冷很无奈,想要开口,将自己的被褥让出去,却被李长庚制止了。
“这样吧,风天语,我的风大少爷,你叫我一声大哥,这套被褥就暂且借给你,如何?”李长庚又取出一套被褥,这是他准备给自己换洗用的,有备无患。
风天语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与嫌弃。“切,谁要你施舍?而且,我明明比你年长好吧,怎么可能叫你大哥呢?”
“没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吗?”
“谁没志气了?我风天语可比你李长庚强多了,我可得凭借三转蛊师之身,炼制出五转蛊虫,你能比吗?”
“那你倒是拿出来啊!我的炼道大师.....”
两人非常友善的交换了意见,最终,没有达成共识,铁血冷很无奈,但也没办法说什么,李长庚和风天语毕竟是两家敌对山寨的少族长,拌拌嘴很正常。
三人躺在床上,感受着菇床的按摩,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夜空,这菇屋还有天窗功能,看起来铁血冷也很会享受。
夜里的山风微凉,却很是刺骨,冻得风天语打了一个寒颤。李长庚笑道:“风兄,何必为难自己呢?只要,你的口风软下来,叫声大哥,这些温暖的被褥可都是你的。”
“去去去,胡说八道,老子这是热的,你看我都热出汗了。”风天语就是鸭子嘴硬邦邦,他连忙转移话题。“哎,铁血冷大哥,话说你为什么要当南疆神捕呢?你喜欢追击罪犯的感觉吗?”
“啊?”快要睡着的铁血冷被风天语惊醒,多年的追捕生涯养成的习惯,让他警觉的环顾四周,蓄势待发,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他松了一口气,尴尬的笑道:“啊,是你们啊。嘶......说起来,我之所以成为南疆神捕,也许是因为,这是我们铁家的传统吧?我们铁家寨,是南疆正道之一,一直致力于除魔卫道,伸张正义。这样的传统,这份难以言语的正义,已经溶于我们每个铁家人的血液之中了。”
李长庚将头枕在舒适的羊毛枕之中,耸动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更舒服些,然后漫不惊心的问道:“铁大哥,难道你从来没有过别的梦想,一直是以追捕魔道蛊师为毕生的理想吗?那么,这样的人生,也太无趣了吧?”
李长庚的一番话,勾起了铁血冷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他面露苦涩,慢慢说道:“唉,你们还小,不懂,这不是一种理想,而是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二十余年前,铁家山寨后山,一处山涧旁,鸟语花香,生机勃勃。
“小冷,躺在地上干什么呢?该训练了,你怎么能又偷懒呢?”一个冰冷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是寒大哥啊。”少年时代的铁血冷睁开双眼,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茎,见到一位青年一头大汗,脸色通红的站在自己面前。“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训练,更不喜欢家族的那一套无聊的宣传。”
青年一把夺下少年铁血冷嘴里的狗尾草茎,有些出离愤怒,大声斥责道:“铁血冷,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荒废自己的青春,你这是在放弃自己。正义,素来是铁家的家训。我们为什么要训练?还不是为了保护那些被魔道蛊师残害的无辜人们吗?你究竟知不知道,在你贪玩的时候,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吗?你对的起我们铁家的正义之名吗?来,快跟我回去训练,争取早日拯救那些身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们。”
铁血冷一巴掌打掉青年伸过来的手,红着眼,大声吼道:“铁血寒,我的亲大哥,你告诉我,你口中的正义究竟是什么?你所谓的正义,就是我们的父母死于追捕魔道蛊师,我们的祖父母也死于魔道蛊师之手。留下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要是他们不多管闲事,不为了那所谓的正义,会死,我们两人会过得这么孤独痛苦吗?”
(忙活了一天,晚上才开始码字,更新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