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连人形都不是？
看着自己的胸膛，黎默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不由的泛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
没有蹙起眉头，因为，此时的他，连眉头都没有。
这一刻，一种感官和空间错乱的感觉，油然浮现在他的感官之中。
而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一团火焰。
黑白驳杂的拳头大小的火焰。
是的，此刻的他，只不过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没有任何的感官，但是，却可以看得到听得到，连目视点都在原来的眼睛位置，而不是比原本眼睛位置更低的燃烧的火焰所在的方位。
而虽然他感觉自己还是人的模样，但是，在看到这黑白驳杂的火焰的时候，却真切的知道，这就是自己。
自己就是这团火焰。
这是一种充满错位感的奇妙的感知感觉。
同时，空间感上，他们看着自己的这团火焰是拳头大小，但是，意识之中却是明白，自己的这团火焰，估计连一个细胞核都不算，几乎是无穷小。
充满着常识中大小层面的矛盾感。
对了，小瑾！
然后，下一秒，他猛然想起了什么，骤然“看”向了身边的萧瑾。
瞩目望去，他所见的，却也是一团黑白驳杂的火焰，而从这团火焰中，黎默能够感受到萧瑾的目光。
甚至，他还能“看”到萧瑾对自己笑了笑。
好像，其他人也不一样了！
而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回以一笑之后，黎默的目光猛然看像是离自己最近的没穿警服的警服男子以及那黑衣人。
此时此刻，警服男子却似乎是没有任何变化，之前是什么模样的，就是什么模样。
而那黑衣人简·迪亚斯，却是已经产生了变化。
最大的变化，无疑是他身后那看似虚幻的漆黑火焰构成的燃烧着的天使羽翼，以及那周身同样若有若无的燃烧着的漆黑色火焰，同时，他的眼眸也已经变成了一种有如天空般碧蓝的颜色，原本就俊美绝伦的脸上，此时却是更增添了一种能让女性致命的魅力，只不过，那种这个男人能够让怀女孩们疯狂的感觉也愈加浓烈，当然，像是萧瑾这样的女孩子，也愈加无感了。
随后，他们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那边百岁老人身上。
虽然这位老人的未来上限在只有1，看上去也是命不久矣的样子，但是，此时的他，却也是和警服男子以及白女少女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可见，这个百岁老人很有可能，是和警服男子和白衣少女一样的高纬度生物。
毕竟，在这个高纬度环境里面，也就只有高纬度生物没有变化。
反观此时在他身边的金发小萝莉，此刻身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慢慢的浮现出一种金色的鳞片，身周也开始弥漫起金色的云气，世界之核的光芒反射下，几有一种金光氤氲的感觉，若有若无的，她的身后已然浮现出了一条展翅咆哮的金色神龙的影像。
至于夕颜小姐，此时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起了一团团青色的火焰，燃烧着淡淡的清辉，看上去，倒是与那白衣少女给他们的身披清辉的感觉差不多，同时，她的身后，也如虚似幻的浮现出一只发散着青色光晕的白狐，三条白尾微微飘动着。
很明显，金发小萝莉的神龙，夕颜小姐的白狐，应该就是她们的本体了，不，应该说是本相比较合适一些。
这一点，黎默还是有点明白的。
当年自己的父亲，曾经提到过。
大脑已经可以处理高纬度信息了吗？
了不起！
真了不起！
而这一刻，无论是没有穿警服的警服男子，还是黑衣人简·迪亚斯，亦或者是绮绮和夕颜，此刻都已经看出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白衣少女的身上。
能够通过神通让两个本不可能看见这个维度的低纬度生物，看到了这个维度。
并且，还能够使两人的大脑开始处理这高纬度巨大的信息量。
这种在泛宇宙范围，也是匪夷所思，至少，在座的几人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们甚至把低纬度生物带到这个层面的空间都做不到。
可见，这个白衣少女有多可怕。
就凭这一手，她就足够镇住在场的所有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个时候，黎默和萧瑾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抬起头来，开口道。
“这是什么？”
后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问话并没有表示清楚，他们又补充了一句。
“这应该就是你们的本质，按照你们的理解，可以说是灵魂。”
对此，白衣少女依然解答。
我们的灵魂？
而听到这一句，两人的目光却不由的看向了那巨大的光球，微微一怔。
“没错，你们的灵魂，也是被污染的。”
注意到两人的动作，没有穿警服的警服男子开口道。
仿佛洞悉了两人的想法一样。
污染？
所以，我们心中的恶魔，就是这些黑色的火焰吗？
而听到这一句，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而这一次，他们的瞩目点，是那黑色火焰的部分。
四分之一。
我们的灵魂，四分之一已经被污染了吗？
所以，我们才会……
这一刻，他们终究是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被污染？”
尔后，两人抬起头，又问了出来。
“世界之核都被污染了，你们的世界本身被污染了，作为世界的一部分，你们为什么不会被污染？”
而这一次，白衣少女却是用一种不解的反问回答。
听上去，仿佛黎默和萧瑾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一样。
是啊！
世界被污染了，作为世界的一员，我们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而听到这话，黎默和萧瑾也明白了过来。
原来，从我们出生开始，我们的世界已经开始崩坏了。
同时，他们也有了一些明悟。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而这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白衣少女又开口道。
仿佛，之前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一般。
听到这话，黎默和萧瑾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陷入了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给了你们愿望，你们能给我们什么？”
最后，他们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坚定。
问了这么多……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