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躲藏在这里的居民互相连接亚空间阴影中，我借用了他们的一部分灵魂以完善自身。当然，那是几乎无法察觉的很小一部分，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的。”看到艾还在认真的听着她的话，他的脸色放松了一些。
刚诞生的虫巢意志？艾想到。
“大概五个月前，我正穿梭在亚空间阴影中，结果我发现了一片羽毛，紧随其后的便是那只怪鸟”他顿了顿，神色慌张，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
“它说要完成什么计划，说要借用一下我的位置，我根本反抗不了，就一直被压制在蓝鸟体内，直到母亲您将其杀死。”
“所以，你为什么叫我母亲，这有什么关系吗？”艾指在总督额头上的爆弹枪没有移动分毫。
“如果没有您的到来，我至少还需要十几年还能成型，我在您的亚空间阴影的遮蔽下，短短几个小时便诞生了自我意识，成为了一个人类。”他的神色中充满了自豪，挥舞着手臂侃侃而谈。
“等等，你说我的亚空间阴影咋了？”艾打断了对方。
“您是神啊！伟大的神灵！”总督越说越激动。
“为什么？”奸奇玩的这么花了吗？艾想到。
“您没有感受到您接近时一切机器的魂灵都在欢庆吗？大到巢都工厂，小到一把锤子。”总督指了指按在脑门上的爆弹枪。
“它从来没有发生过故障吧，我能感受到期中的灵魂在欢呼雀跃呢。您是神，毋庸置疑！”
确实，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没有一丝铺垫，直接就是作为儿童出现在铸造世界，在自己从成为贤者到现在，也没有发生一件机器损坏的事故。
但是，如果…如果自己是神，为什么帝皇没有侧目于自己，一个灵能电话都不打吗？为什么只有奸奇向自己投下了目光，其他三神不对自己感兴趣吗？
机械脑从记忆中一条条翻找着信息，逐步举出正向与反向的例子分析是否可信。
而生物脑则抢先回答了总督，或者说巢都的虫巢意志？
“不，我是人，我有人的思维方式，所以我是人。你也认可这个理论，所以之前你说自己成为了人，不是吗？”有人的思维便为人，这是艾印在思维底层的烙印。
“当然我的诞生受您的影响，自然会认同这个道理，您是人，至少目前是。”总督的表情再次归于平静，他表情变化之快，令艾都感到惊奇。
“我诞生与您的亚空间阴影中，本源是这些忠于帝国的巢都居民，您大可以相信我，只要母亲您能救我于水火，我愿意向作为人类的艾献上忠诚。”总督的眼神中透露坚定。
只要能待在母亲身边，迟早有一天，随着亚空间与现实世界的逐渐紧密，母亲对自己人类身份的坚持，将如同艾目前机械身体表面的人皮仿生层一样，在要用到更多力量时被撑破。
那时候，自己将真正投入逻辑之神的数据洪流之中。
“救你什么？”艾移开了指在总督额头的爆弹枪。
“从蓝色怪鸟背后的神明手里，待在您的身边我才能躲开他的视线。”
那是因为我的存在使得奸奇的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无瑕顾及周围的其他吗？
“可以，但你不能再对目前这座巢都的人施加影响，你的灵魂要依附在我给你制造的躯体上，这副躯体将会搭载黑石炸弹，如果我发现你有背叛之疑，你的灵魂将被彻底碾碎…签下这个。”艾将一个契约递给了总督。
看着对方接过了契约，艾也将一直预热准备启动的黑石义眼停止了预热。
艾同意不是因为不再怀疑对方是奸奇计划的一环而是机械脑想到了一个能让艾目前这个99％都是机械的躯体感到脊背发凉的猜想。
如果投靠钛星人的人类都能为祷告出一个次级神，那自己有没有可能真的如眼前的总督所说，也是一个被祷告出来的次级神？
如果自己是被机魂祷告出来的次级神，那为什么自己会有人类的观念？
人类的信仰之力都流向了帝皇，怎么可能还有部分流向自己。
可能的解释是，做出祷告的个体中有部分可能秉持人类观念，且应该拥有较多的灵魂，使得他们都祷告成为了塑造自己的主流，使得自己被塑造出来。
至于前世记忆，如果自己融合了一个穿越的倒霉蛋的灵魂也能解释的通。
而能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一个孤选，铁人。
那帝皇没有投下目光的原因也解释的通了，因为组成她的主要成分不是人类，而是一堆机魂塑造的。
作为铁人们祷告出来的次级神，帝皇也拿不定自己的站位，为了尽量不多一个敌人，选择视而不见也是能理解的。
或者说，帝皇正在秘密的打算消灭自己这个可能对人类这个物种造成威胁的次级神？这就是令艾感到寒芒刺背的原因。
还有例子能佐证，之前就有亚空间生物说艾在抢夺他的权柄，试图攻击艾，最后被艾按回了亚空间，她递给总督的契约，就是从他手上抢来的。
那不会是瓦半仙吧，30k的时候他这么弱吗？生物脑又在发散思维了。
还有自己极强的污染抗性，之前一直认为是自己是穿越者的特殊身份造成的，不会是因为作为次级神，本来就拥有的抗性吧。
机械脑将信息整理进了名叫身世来源的文件夹，将亚空间生物这个可选项放到了最前面，可信度被标为了68％排在后面的是人类，异形，铁人…
“当然，我向您献上的忠诚，自然也包括我的生命，我的死亡只不过是回归到您的逻辑洪流之中。”总督拿起长桌上原本用来签写内务的笔，在契约末尾签下了自己名字：泰拉。
“怎么样母亲，这是我为自己取的名字，作为我对人类的认同。”看到艾注意到自己的名字的泰拉挺起胸膛。
“别叫我母亲，怪了吧唧的，叫我贤者就行。至于名字，不错。”
生物脑没有忍心打压对方，毕竟已经签署了契约，那个恶魔虽然实力不咋地，但契约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既然你已经产生了自我意志，作为基于这座有极高道德水准平民灵魂诞生出的集体意志，为什么还在剥离他们都灵魂，感染现象为何还在继续？或者说，你在骗我？”艾一边检查这维生装置中的阿瑞斯一边问道。
“放心母……贤者，我几个小时前才诞生，马上传染就会停止，他们缺失的灵魂我也会慢慢补全的，在您赐予给我身体后，我也会很快将总督的身体归还的。”泰拉还是把握不好表情的尺度，总督面部的笑脸显得极其渗人。
“贤者，这个装置里装的生物不是我能影响的集体的一员。”泰拉能看出维生装置中的鸡贼身上的改造出自艾之手。
泰拉拥有之前族长与其他完全转化的虫族的全部记忆，自然看见了阿瑞斯的战斗。
如果将这些神赐予改造给我，对付一个刚转化的鸡贼，我才不会伤的这么狼狈。
果然，母亲身边现在没什么能用的人，现在正是我能崭露头角的极好时机，以后母亲定将赐福与我。
艾没有理会泰拉的话，更想不到他刚诞生几个小时的脑袋里正在想些什么。
还是要先前往泰拉（星球），至少先对帝皇表明自己对人类的态度，路上要是遇见有意思的地方就不……还是看看吧，那些隐藏的秘密与技术还是不能视而不见